宁也听到声音,身体一僵,半响,她回过头去,看到傅悦。
而傅悦在看她背后的傅蕴庭。
她是远远的看到傅蕴庭朝宁也走过去,愣了好一会儿,才喊住的宁也。
空气有几分紧绷。
傅蕴庭也看到了她,他也没说什么,朝着这边走过来。
傅悦脸色很不好,她知道傅蕴庭昨晚回来,但今天早上,她问起陈素,陈素说傅蕴庭有事,不在傅家。
傅悦从小就对傅蕴庭有种盲目的崇拜。
傅蕴庭在她心里,比傅老爷子还有威信。
她对傅蕴庭是有占有欲的,可能比对她哥的占有欲还强。
傅悦朝着宁也问,声音有点冷:“你是和小叔一起来的?”
他们这边说话,那边傅稷、傅敬业和陈素三个人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傅悦,傅稷有点着急,打了几次电话给傅悦也没接,刚要去找人,就看到那边围观的人里面有傅悦。
他也没多想,跟着过来了。
几人起到一半,就看到了傅悦旁边的宁也和不远处的傅蕴庭。
傅稷看到宁也的时候,眼神有点冷:“悦悦,你在这里干什么?”
傅悦却不管她,她看着宁也,又问了一遍:“你是和小叔一起来的。”
宁也看着他们走过来,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
“那他是不是过来找你的?”
那边傅蕴庭站定了。
宁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
宁也手心有些冒汗,她觉得自己很没良心,很多时候,为了让自己不被卷进不必要的争斗里,什么谎都能撒。
而且在这种时候,她是真的没有精力去和傅悦吵,宁也抿了抿唇说:“他过来找我能做什么?应该是知道你在这边考试,所以来接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傅敬业他们已经到了这里。
傅敬业大概是没想到宁也也在这边考试,他的声音有点没底气,问:“小也也在水渠三中考?”
他的话让宁也愣了一下,宁也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这种酸涩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种没考好的难受都给无限放大了。
宁也说:“嗯。”
“怎么没跟我们说?”
宁也手心紧紧的攥着。
外人面前,陈素向来得体,她有点埋怨:“你这孩子,在这里考试,怎么也不和阿姨说一声,昨天发信息给你让你回家你也不回,你要是回了的话,今天早上我就送你和悦悦一起过来了。”
宁也说:“没关系阿姨。”
傅悦一听脸色就变了,说:“我才不要和她一起过来,会得艾滋病的!”
宁也脸色一白,人都有些恍惚。
“悦悦!”陈素叫了一声。
傅敬业也皱了皱眉:“悦悦别乱说话。”
“难道不是吗?”傅悦看着傅蕴庭,说:“小叔你也不要和她走近,她妈妈是得艾滋病死的,谁知道有没有传染给她!”
“傅悦!”傅蕴庭声音沉了沉:“你够了没有!”
周围的人全部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可能听到艾滋两个字,觉得太害怕了,又不敢真的过来看热闹。
宁也耳朵里嗡嗡的。
傅悦被傅蕴庭这一吼,愣了一下,她其实也很怕傅蕴庭,傅蕴庭这一吼,她就不敢继续发飙了,可又不敢置信加委屈。
傅悦说:“小叔,你为了她吼我?”
傅蕴庭转头看宁也:“你先去车上。”
宁也人都是虚的,她踟蹰了片刻,还是转身上了傅蕴庭的车。
傅悦简直不能接受,说:“小叔,你让她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她是小三的女儿?你忘了她和她妈,当年是怎么闹得傅家鸡犬不宁,怎么让我妈受委屈的了?你居然还帮着她?”
陈素生怕她乱说一通,说:“你少说几句!”
傅悦说:“我怎么少说几句?你忘了当年你抱着我跳楼的事情了?当年圈子里多少人笑话你,后来又有多少人明里夸你大气,说你会做人,做人沉稳,却在背后嘲讽你能忍?连丈夫在外面养女人都能忍下来?完了还要帮忙养野种?”
她这话不光戳了陈素的伤疤,连带着把傅敬业也说进去了,傅敬业脸色不好。
陈素打断了她:“傅悦!”
傅悦也知道自己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不好,哭着闭了嘴。
陈素的脸色也不好,没人愿意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伤疤。
但她没多说什么,平复了好一会儿,转头问傅蕴庭:“蕴庭,小也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傅蕴庭的声音平静,就是长辈的语气,说:“昨晚在外面撞见她了,她一个人在网吧,我怕她出事,就带回去了。”
陈素说:“她不是去同学家了吗?怎么会去网吧?”
傅蕴庭说:“我没问她。”
傅敬业被傅悦闹得头痛,他让傅稷先带着傅悦回车里,傅悦不肯。
傅稷脸色也不太好了:“先和我回车里,家里这些事,在这里闹得好看吗?”
傅稷是难得对傅悦发火的。
他真发起火来,傅悦还是很怵她。
最后还是跟着傅稷走了。
等傅稷和傅悦走了,傅敬业朝着傅蕴庭问:“你在这边呆几天?”
傅蕴庭说:“两三天。”
“让她暂时在你那里住两天。”傅敬业想了想道:“你也看到了,这种时候让她在家里,悦悦太闹了,她又要高考,到时候如果考不好又要闹腾,对小也也不好。”
傅蕴庭应下了。
傅蕴庭转身上车的时候,宁也正靠在车窗上,她整个人焉焉的,脸上也惨白,紧紧的抿着唇。
傅蕴庭也没说话。
他把车往江葎的医院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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