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刚布听后苦笑一声,说他生长于苗疆之地,自然知道乌巢河的传闻,据他所言在一九八一年之前这条河流并非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望乡河,之所以这条河流后来改名叫做乌巢河就是因为传闻当地百姓在河流中发现了一只如同解放牌卡车般大小的乌龟,所以才改名叫乌巢河,意为乌龟巢穴。
七十年代末期召开十三届三中全会,自此改革开放应运而生,陆路航路开始逐渐发展起来,通过乌巢河向往运输货物的船只也越来越多,就在一九八一年的夏天,一条运输货物的船只航行至乌巢河大桥时突生怪事,原本晴朗的天气一瞬间乌云密布,其间电闪雷鸣,船把头见天气不好立即招呼手下船员用篷布遮挡货物,可就在众人手忙脚乱摆动篷布时,突然船只下方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如同地动山摇,将整船人摇晃的东倒西歪,货物也开始向着一侧倾斜,船把头行船十几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而且他知道江面之下不会有暗礁,如此说来这么大的撞击力必然是撞上了巨物。
惊慌之际他快步行至甲板位置低头朝着江面看去,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在这乌巢河浑浊的河面之下竟然有一个巨大的黑色东西正在缓慢游动,从体型判断最起码有几十米长,而且宽度足有十几米,一开始船把头以为是海里面的生物,通过河流分支游入乌巢河,毕竟世间所知生物也就只有鲸鱼会有这么大的个头,可他仔细端详片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因为这船下的巨物虽说与鲸鱼体型差不多大,但是却长着四肢,这足以说明船下巨物并非是鲸鱼。
船把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物,一时之间慌了神,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让手下的船员抓紧栏杆,小心巨物的二次冲撞,果不其然,很快巨物开始继续撞击船只,仅是数下金属所制的船身便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见船只漏水,船把头知道船上不宜久留,于是便让船员穿上救生衣跳下江面,然后朝着岸边游去,等他爬上岸的时候发现船只已经没入水中,而船上的货物也皆是漂浮在江面上,至于自己船员则是少了两人,看样子已经是葬身巨物之口,说来也怪,船只沉入水面之后原本乌云遮蔽的天空突然放晴,而乌巢河上方也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自此之后这乌巢河中存有巨物之事便在当地传开,吓得行船之人皆是不敢再走乌巢河,可如果要是绕远路的话最起码耽误十几天的时间,货主根本等不起,于是便花高价聘请船把头从这条乌巢河渡过运货。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九八二年四月份的一天风和日丽,一名船把头带着十几名船员驶入乌巢河,当地人听闻此事之后皆是站在堤坝上围观,一开始船行十分顺利,河流并不湍急,行进的也十分缓慢,就在船把头欣喜之际突然船只下方传来咣当一声,紧接着数十吨的船只被撞推十几米远,等船把头和船员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河面之下浮起一个巨大的龟壳,据围观之人所言这巨大的龟壳足有数百平米,龟壳十分厚重,差不多有二三十公分,上面还长着诡异的图案。
船把头见到如此庞然大物一时间吓破了胆子,连忙调转船身准备逃离此处,可这巨龟又岂会轻而易举将其放过,追上之后再次用力撞击,这一下直接将装满货物的船只给撞翻,连同货物在内所有的船员全部落入水中,原本这些船员水性极佳,可落水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浮出水面,约莫片刻之后水下汩汩涌出大量红色的液体,围观百姓这才明白船员和船把头全部死在了巨龟的口中,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数十年内再也没有人敢在这条河上行船,而那只巨龟也再没有出现、
听松果刚布说完之后我不禁一阵愕然,若这乌巢河中当真有巨龟存在,那我们要想从此地经过的确有些危险,运送货物的船只尚且能被此物撞翻,更何况是载人的木舟,依我之见即便是不与巨龟碰撞仅凭这滔滔不绝的水势就会将木舟掀翻,待到那时我们岂不是成了这巨龟口中之食?
“刚布兄弟,你说的这事是真是假,你见过?”李苍南看着松果刚布半信半疑道。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没出生,自然是没见过,不过我们村子里有不少老人都亲眼见过那只巨龟,他们说这巨龟的脑袋就跟那解放牌卡车车头似的,上面长满了厚重的鳞甲,也有人将这东西视作乌巢河的河神,逢年过节还会来到江边祭拜,以求来年风调雨顺。”松果刚布回应道。
“那这河神到底灵不灵?”我好奇的看着松果刚布问道。
松果刚布听后苦笑一声,说道:“一点都不灵,要大雨它偏偏大旱,要雨水少点它非没日没夜的下,这乌巢河边的农民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到了后来也没人再祭拜此物,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刚布大哥,你说这巨龟会不会已经离开乌巢河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我看着松果刚布问道。
“应该不会,每次刮风下雨都会有人在这乌巢河中看到一个巨物在游动,虽说没有露出身体,但从河面下方显现的轮廓来看应该就是这巨龟,这条河里水资源丰富,有不少的鱼虾,所以巨龟就算是在这里存活数十年也不是问题,有水中鱼虾在根本饿不死。”松果刚布沉声道。
闻听此言我长叹一口气,如果说这巨龟当真还存活与乌巢河内,恐怕我们必须要再想一个办法渡河,如若不然的话恐怕还没有到达生苗我们就已经死在了这乌巢河中,这可是有些冤得慌。
正想着李苍南突然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东方隋青,问道:“东方姑娘,你先前不是已经来过一次生苗吗,你当时是怎么过去的,渡河还是从从大桥通过?”
东方隋青听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桥,沉声道:“我先前也是想从大桥通过,可上面的确有不少蛊虫,在大桥的尽头摆满了黑色的陶罐,里面不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应该就是蛊虫,我担心会身中蛊毒,于是便从乌巢河上渡过。”
“那你在渡河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只巨龟?”李苍南继续追问道。
“不曾见到,我是趁着夜色过去的,直接蜻蜓点水渡过河面,连木舟都没有用上。”东方隋青面无表情道。
听东方隋青说完之后李苍南彻底傻了眼,这东方隋青本领高强,凭借敏捷身形便可渡过河面,可现在她已经受伤,无法催动灵力,如此一来我们能够渡过乌巢河的办法就只剩下了乘船过去。
眼见众人神色凝重,我长叹一口气,说道:“行了,就算是渡河也是明日之事,等会儿到达地方之后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咱们便乘车前往腊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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