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郭宋坐起身,望着窗外远处黑黝黝的山林轮廓,应采和像猫一样蜷缩在他身边,她两颊赤红,双目紧闭,轻轻的喘息,她三十年来第一次尝到了这种让她刻骨铭心的滋味,如果说之前郭宋对她是一种精神上的征服,那么现在她的身体也被征服了。
郭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柔声道:“那颗药丸回头我给你解药。”
应采和轻轻点头,那颗药丸确实没有必要了。
郭宋脸色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是第一次。
“你回成都替我把事情做完,然后你去长安玉灵宫做观主,你师父的灵柩就安葬在那里,我封你为天师,你就在那里陪伴师父,我需要你时,会来找你。”
“是!”
停一下,应采和又小声问道:“主人要我去成都做什么?”
郭宋弯下腰,在她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说完,郭宋缓缓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只有你我知晓。”
应采和搂住郭宋的脖子,呢喃道:“主人,再恩宠我吧!让我这辈子都忠诚于你。”
一直到天快亮,应采和才悄然离去,她先去了汉中,她会在那里等宋添来和自己汇合。
..........
大堂,郭宋听取宋添和王越的汇报。
“启禀殿下,藏剑阁武士一共四百七十九人,除了首领应采和逃走外,其他四百七十八人全部被我们射杀,一个都没有逃掉。”
王越也躬身道:“我们已经搜遍了周围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应采和的踪迹,卑职无能!”
“不用再搜了,收兵吧!另外,所有人的尸体立刻处理干净,严格封锁消息。”
“卑职遵令!”
“你现在就去处理,宋统领留下。”
王越行一礼,匆匆去了。
郭宋这才对宋添道:“你不用担心应采和,她其实是我的人。”
宋添这才松了口气,“那卑职就放心了!”
“我还要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挑选五十名武艺高强的弟兄,利用缴获的令牌冒充藏剑阁武士,前往汉中和应采和汇合,你们前往成都,协助她执行一个重要任务,然后你们将和张云一起返回长安。”
“卑职明白了,不知卑职什么时候出发?”
“你们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说完,郭宋递给他一张纸,“上面有汉中联系地址和方法,这是藏剑阁的联系办法,你要严格按照上面的办法来做。”
“遵令!”
.........
安排完园宅之事,郭宋返回了兴庆宫。
郭宋来到宝莲殿,见到了在这里养伤的独孤立秋,独孤立秋的伤势不重,得到精心调制后,已经好转很多,脸上的血色也不像昨天那样惨白,略略有些红润了。
“岳父恢复还不错!”郭宋笑道。
“哎!这点伤对我不算什么,我也是军旅出身,曾出任陇右节度使,和吐谷浑作战时也受过箭伤......”说到这,他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他直咧嘴。
郭宋笑了笑,“岳父安心养伤,有什么事情等伤养好再说。”
独孤立秋摇摇头,“我昨晚才想明白,贤婿不想谈天子之事,是怕我为难吧!”
“倒也不完全是,事实上,这件事我早已反复考虑过,不管是岳父过来,还是其他使者过来,我都得面对。”
独孤立秋沉吟一下道:“贤婿不妨先听听我的想法。”
“岳父请说!”
“我希望你回绝李适的要求,大唐气数已尽,你不用被那些所谓的忠良虚名所累,李适宠幸宦官,对百姓横征暴敛,以至于民怨沸腾,所得税赋也不是用来养军强军,而是纳入他的内库,供他挥霍享乐,百官无俸,士兵无钱,军队士气十分低迷,一旦他返回关中,只会是关中和长安百姓的不幸。”
郭宋笑了笑道:“他回来其实对我也无所谓,大不了我把关中让给他,我回太原去,他想恢复皇庄,那就等着关中百姓造反吧!而且一旦他返回关中,朱泚一定会趁机攻入巴蜀,最后他只剩下关中一地,恐怕后悔的不是我,而是他。”
独孤立秋听懂了郭宋的意思,他略一沉吟道:“贤婿的意思,还是可以让他回来?”
郭宋沉思片刻道:“怎么回来可以坐下谈判,但谈判必须要有诚意,他必须先拿出诚意。”
独孤立秋精神一振,这个办法好,要想谈判必须先让步,如果连谈判的诚意都没有,那就不要怪自己无能了。
“贤婿说来听听,李适需要拿出什么诚意?”
“我的要求有两个,第一,不得改变我在关中的任命;第二,必须诛杀全部宦官。”
独孤立秋摇摇头,“这两个要求,恐怕他都办不到。”
郭宋断然道:“能不能办到是他的事情,但这是我谈判的前提,如果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就没有必要谈判了。”
独孤立秋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
一个时辰后,独孤立秋的两名贴身侍卫带着郭宋的亲笔信,骑马向成都方向疾奔而去。
.........
三天后,郭宋正式签署了土地分配方案,他随即率领两万骑兵返回太原,军事交给了姚锦,政务交给曹万年和杜佑,此时距离新年只有二十天,他必须回去了。
太原也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新年即将到来,太原城每个角落里都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晋王府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王妃薛涛这些天格外忙碌,她已经接到丈夫的来信,丈夫已经在返回太原的途中,这他们全家心花如放。
但丈夫在信中末尾说的话,又让她有点为难,‘太原只是临时而居,最终还是要回长安。’
明年他们还要是搬回长安,让薛涛又是喜又是愁,喜是她终于可以回到从小生活的长安,不管她走到哪里,她心中最思念的还是长安。
而是愁是搬家之难,光是收拾东西都要花费半年的时间,他们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太原,又要离开了。
“大姐,怎么了?”
独孤幽兰看出薛涛有心事,不由问道:“是不是夫君过年回不来了?”
薛涛摇摇头,苦笑一声道:“他已经在回太原的路上了,我发愁是因为明年我们可能要搬去长安。”
“又要搬家啊!”
独孤幽兰也忍不住叫起来,“那得烦恼一年了。”
“谁说不是呢,光收拾东西都要半年时间,而且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刚刚才适应。”
“要不.....劝劝夫君?”
薛涛摇摇头,“这件事不要劝,不光是我们搬,大家都要搬,应该是把整个晋王府下的官署都搬过去。”
独孤幽兰若有所思道:“莫非我们要住大明宫?”
“不是大明宫,是兴庆宫,夫君已经说清楚了,兴庆宫已改名为晋王府。”
“娘,兴庆宫和晋阳宫一样大吗?”坐在一旁绘画的郭薇薇歪着头问道。
薛涛嗔道:“你这个死丫头,到底在做什么,竖着耳朵偷听我们说话?”
郭薇薇嘟着嘴小声道:“你们说话声音那么大,还用得着偷听吗?”
独孤幽兰连忙笑道:“薇薇,兴庆宫占了长安一坊之地,相当于三个晋阳宫。”
“这么大!”
郭薇薇一声惊呼,“那岂不是让娘更加头大了。”
“别胡说了,赶紧绘画!”
“人家现在不想画了嘛!”
郭薇薇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道:“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薛涛拍拍女儿的脸蛋笑道:“是不是关心爹爹给你带什么礼物?”
郭薇薇晃着母亲的肩膀道:“才没有呢!我想爹爹了。”
“别晃!别晃!骨头都要散架了。”
薛涛想了想又道:“我估摸着你爹爹快到蒲津关了,过了蒲津关就一路北上,再过五天左右,就到太原了。”
“还要五天啊!”郭薇薇叫了起来。
“死丫头,你答应爹爹的云州胜景图呢?你好像还没有画完吧!”
郭薇薇惊叫一声,连忙跑过去翻找自己的草稿,嘴里念道:“要完蛋了,还有一半没画呢!”
独孤幽兰看得有趣,便起身笑道:“我去看看敏秋,孩子一哭,她又要手忙脚乱了。”
“我和你一起去,差不多该给孩子找个乳娘帮忙了。”
薛涛又嘱咐郭薇薇几句,便和独孤幽兰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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