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这话时,脸颊染上桃花般的粉。
没有哪个omega会十分淡定地说出让人标记自己。
就算是对自己身份不在意的洛韫也一样。
他皮肤薄,害羞就上脸,封野一看更加激动。
办公室里没人,想着他爸还要点时间才回来。
他抓着洛韫的手腕,入手触感细腻,天知道他之前有多羡慕洛韫常用的那支笔!
现在也能这样和洛韫握手。
洛韫被他强势地拉到长椅上坐好,封野兴致勃勃地说:“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咬!你放心,我一定会很轻的,不会让你疼。”
“而且我听信息素匹配度高的两人标记时,两个人都很舒服。”
封野换了个平淡的词,舒服,可洛韫分明听见他在说:【会很爽!】
精神交融,信息素交换糅杂,密不可分地交织在一起。
网上有人说,天命ao之间的临时标记,约等于鼓掌。
洛韫耳根粉融融的,去看封野,还好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变态,不像那天在教室就有反应。
“我看看。”封野越说越来劲,一只手搭在洛韫肩上,另一只手去扒衣领。
入目还是粉色兔子,它的主人可能洗过澡,贴纸边缘没粘牢固,微微翘起,一直捂着腺体不透气,难免会沾染上汗液,粘性消了一小半。
“你怎么还没换啊?”封野饶有兴致地戳了两下兔子耳朵。
被猝不及防这么一戳,洛韫耳根发麻,颈椎骨像被静电刺了般。
声音也跟着变软:“别戳我的后颈了。”
“为什么不能戳,软软的,按上去的手感很舒服啊。”封野理所当然,有些任性地回话。
“......”
洛韫嘴唇嗫喏,难得的沉默片刻,声如蚊呐:“那里很敏感,我会不习惯。”
“多碰碰就能习惯啊,不然我到时候咬你,岂不是更要命。”封野说,“你要是不好意思,可以戳我的。”
封野并不知道,alpha和omega的腺体虽然在一个位置,承担一样的作用,但柔软度和敏感度根本不在一个水平。
洛韫脸更红了,“咬我的时候再说,你别玩那里,我会......”
他心一横,磕磕巴巴解释:“有反应。”
“......”
不明说还好,现在直接摊开讲,坐在椅子上的两人都害羞不已,气氛充满了粉色泡泡,暧昧又青涩。
【靠靠靠!老婆害羞时也好可爱!】
【感觉自己好流氓!】
【,可是真的好软】
“好吧,以后不戳了,我帮你把贴纸撕下来,快速地给你做个临时标记。”
封野嗓音都是抖的,像上天赐给他的礼物。
换成以前,他从来不会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这么亲密接触暗恋的人。
“现在不用做标记。”洛韫垂头,乌黑的眼睫轻颤,“我还没有到发......发情期。”
“对,差点忘了还要等几天。”封野恍然大悟,“那只有再等等了。”
他的声音明显降低几个度,听上去很失落。
洛韫正准备说什么,一只大手贴着他的后颈。
“我帮你换一张新的腺体贴,这兔子沾了你太多味道,已经要失效了。”
“我没买腺体贴,一会儿去外面超市买吧。”洛韫说。
封野笑了下,有些神秘地说:“不用,我身上有。”
“你身上有?”
“是啊。”
洛韫:“可是我昨天有查过,alpha不是不需要贴腺体贴吗?”
alpha的腺体也在后颈,但alpha自控能力强,只会外泄少许,他们的信息素不会影响omega,所以alpha一般都不贴。
“买来给你用的啊。”封野很自然地掏出早上才买的一板新的贴纸。
绿绿的q版薄荷叶,在尖尖上落了一团小雪球。
“......”腺体贴十分形象,洛韫一下就认出来,它代表封野的信息素味道。
“你好自恋,买来给我用的腺体贴都还要买小薄荷。”
“这不是自恋。”封野抬眸,漆黑的眼神很认真,眸底闪着一点暧昧的情绪。
这回洛韫没听见什么,却也能明白。
对方在说:不是自恋,是专门买的,想要喜欢的omega用代表自己信息素的腺体贴。
那样的眼神太过灼热,被看得心跳加速,雪白的耳垂泛粉,洛韫不自在地转移话题:“帮我贴上吧。”
他偏身背对封野,露出洁白的后颈:“撕吧。”
耳边突然感觉到热源的接近,指节轻轻触碰贴纸的边缘,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使劲按压,封野的动作细致温柔,腺体贴边角微微卷翘,很容易揭下来。
裹挟着栀子花香气,淡淡的、洁白又圣洁,馥郁芳香。
如果在以前有人问封野喜欢什么花,他会说没什么喜欢的,都很好,现在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好喜欢栀子花的香气】
【夏天就能在校园里闻见这个味道了】
【好期待】
洛韫的眼眸微微颤动,嘴角紧抿着,稳定自己的心脏,不再让它奇怪地跳动。
揭开贴纸的一瞬间,温顺柔和的花香裹着奶油的香气慢慢扩散开来,95%以上的匹配度,足以让alpha心动,况且封野不仅仅被本能支配,他还喜欢眼前这位omega。
揭下来的贴纸并没有抛向垃圾桶,封野掌心紧紧攥住它,偷偷放进裤兜里。
后颈喷洒上一点点热气,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加重,带着alpha独特的痴迷和热忱。
“好香。”封野如此喟叹道。
牙齿细微的磨合声响起,洛韫脊背稍稍僵硬,他收紧呼吸,在离开与不离开中反复选择。
最后,他决定相信封野。
毕竟,要是真控制不了,昨晚就会发生很危险的事。
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后颈覆上一层纸,小薄荷的味道裹着雪,给他的感觉冰冰凉凉。
“好了。”封野声音粗了几分,眷恋不舍地轻轻点了下小雪球。
洛韫整理好衣领,眼神些许濡湿:“谢谢。”
话音刚落,端着饭盒的凌意雪推门而入,嗅到空气中淡淡的花香,他低低笑了声。
“看来你们已经商量好了。”
***
洛韫请封野在街上吃了顿饭,到家时唐栖还在公司加班,家里只有洛芸一人。
小姑娘穿着绵乎乎的睡衣,趴桌上做作业,见哥哥回来了,她扬起天真的笑脸:“我听妈妈说哥哥也变成omega了,和我一样吗?”
洛韫走过去揉她的小脑袋:“嗯,和芸芸一样,哥哥也是omega哦。”
对洛芸来说,成为数量珍贵的omega并不是什么好事,分化以来,因为免疫缺陷病,除了要经常住院,发起病来浑身疼痛。
她委屈地瘪嘴:“那哥哥以后也会很疼吗?”
洛韫微怔,笑了笑:“不会哦,芸芸不用为哥哥担心,哥哥不会疼。”
“太好了!”小姑娘笑起来,笑声像铃铛一样悦耳动听。
晚上唐栖回来问洛韫身体的事。
洛韫暂时不想告诉她自己分化出了点小问题的事。
唐栖平时很忙,现在告诉她只是徒增烦恼,按凌意雪医生的话来说,只要封野为他治疗,大体上不会出什么事。
他体内的激素稳定下来,接下来的一周里,体内器官会慢慢变化,在家休息了两天,洛韫照常上学。
周三去学校时,他刚走进三班,就受到全班学生的注目礼。
“班长,你身体没事吧?”
“那天真的吓死我了!”
洛韫笑着说没事,同学们安下心来,他回到座位,封野正趴在桌上睡觉。
他穿着墨绿色的飞行员外套,黑发凌乱,手指微微蜷曲,散漫地搭在后脑勺上,身形挺拔高大,趴在那里像座小山。
听见身边动静,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欢迎回来。”
“嗯。”洛韫坐下,看了眼课表,刚抽出语文书,一摞粉色、白色、牛皮色的信封像雪花一样簌簌掉出来。
有的画着桃心,洛韫把信封捡起放桌上,耳边传来封野带着鼻音的一声轻哼。
【一群臭烘烘的alpha,可真有本事,竟然敢觊觎我的老婆!】
“......”洛韫整理好一摞信封,重新放回书桌里。
大课间,苏浓拿着手机,上半身往前倾:“班长,提前恭喜你成为一中校花。”
“什么校花?”洛韫嘴角抽了下,“没记错的话,我不是一中校草吗?”
虽然这个名头是其他人给他起的,开始他还十分羞耻,但过了这么久,脸皮也锻炼了出来。
“这不都知道你分化成了omega,好多alpha闹着说要重新选校花校草。”
“我还给你投票了!”苏浓笑得很甜,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在扑朔。
“校花?”
“对呀,班长你长得帅嘛。”
“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
“嘿嘿嘿,请我喝一瓶哇哈哈就行!”
平时大课间洛韫习惯在教室里做题,封野和上官毅他们出去打球。
打起来便忘了时间,转眼过去一节课,打得累,男生们坐在长椅上休息。
封野才打了个开头,外套随意丢在旁边,其他人在休息,他好像不知累的在单人运球投篮。
起跳时衣服下摆被上升气流往上掀,露出精悍又流畅的腹肌。
他四肢纤长,动作灵活矫健,像一头成年期的猎豹。
回去路上,张天河提到校花校草的事:“野哥,你今年还是不参加校草投票?你是不知道,多少omega嚷嚷有票没处使啊,真让那个什么徐劲轻当校草啊。”
上官毅对封野小声说:“徐轻劲就是上回那个被你一脚踹飞的alpha。”
那人也是关系户,仗着教导处主任是他姑妈,搞了好多人屁事没有。上官毅有时候撞见徐轻劲欺负人太狠,看不过去说了几句。他们平时不和徐轻劲玩,算相安无事,只不过经过上次那一脚,上官毅觉得徐轻劲肯定把封野记恨上了。
“就他?校草?”封野懒懒地笑了声,觉得一中学生的欣赏水平有点大病,再怎么选也轮不到那个软脚虾吧。
“校草不是洛韫吗,怎么要重新选?”封野又问。
几个alpha傻笑几声:“他不是分化了吗,我们觉得还是把他推上校花的位置,成绩好长得又帅,还是omega。”
“你们是不是有病,omega就一定得是校花?”封野嗤笑一声,踢飞一颗石子。
男生们讪笑几声,alpha骨子里的那点刻板印象作祟罢了。
“让姓徐的当校草,还不如让洛韫来呢。”有人说。
“还他妈什么校花校草天生一对,姓徐的也配得上我们班长?”体委张天河叨叨,“就他成绩吊车尾,打架惹是生非,海王泡妞一个不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封野眸光微动,漫不经心道:“既然你们这么嫌弃那谁,我就勉为其难地参加校草投票吧。”
“可投票明晚就截止,万一到时候比不过姓徐的......”上官毅说,“丢不丢人啊?”
封野挑了下眉:“那还不赶紧给我拉票去,事成了下次请你们去金鼎搓一顿。”
男生们耶了声,唯独上官毅一言难尽地盯着封野,因为一句校花校草天生一对就起劲。
他小声嘀咕:“你不也成绩吊车尾,打架惹是生非。”
“......”
“我可没当海王泡妞。”封野语气轻慢,又含着点小自豪,“我只泡洛韫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是暂时每天0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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