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真好啊。
怎么形容呢,就是结实中带着弹性,弹性中带着肉感,总之就是十分好。
阮瑶又忍不住戳了一下,因为担心把人给弄醒,这才依依不舍地收手。
秦浪:“???”
他在哪里他是谁他在干什么?
秦浪满头黑人问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都受到了极大的颠覆。
她干嘛要拍他的屁股,还捏了!
原本以为她要抱自己,他都想好了,在她抱住自己那一刻他就假装醒过来,问她为什么对自己意图不轨。
可现在她倒是意图不轨了,但这个情况也太尴尬了。
身后再次传来动静,秦浪赶紧闭上眼睛。
阮瑶拿起一旁的被子展开给他盖上,然后像个办完事心满意足的渣男一样,头也不回走了。
秦浪等了好一会儿,身后再没有动静,他这才睁开眼睛猛地坐起来。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阮瑶的身影?
秦浪:“???”
所以在拍了他的屁股后,她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走了?
了?
阮瑶从第一眼看到秦浪的翘臀时,就很想试试手感,现在夙愿以偿,她心情很好。
来到楼下,顾教授看到她嘴角带着笑容,好奇问道:“瑶瑶,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她笑了吗?
阮瑶一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嘴角:“没什么,就是今天是除夕夜,所以心情很好。”
顾教授又问:“小三儿他在上面吧,你看到他了吗?”
阮瑶眼睫眨了眨,淡定摇头:“没有,秦同志应该睡着了,我没看到他。”
顾教授闻言,便没再说什么。
秦浪过了凌晨后才下楼来,阮瑶注意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看他没什么异常,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就在她收回视线时,她没看到秦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过了凌晨,便是1966年。
大家互相说了吉祥话,然后熬不住各自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大
年初一,阮瑶醒来后收到了好几封压岁钱,其中顾教授的最大,给了整整二十元。
她不想拿顾教授还不高兴。
“过了年你就二十岁了,往年过年没能给你压岁钱,这次一次性给了,一年才一元压岁钱,这算多吗?”
一年一元压岁钱是不多,却足够让阮瑶的心暖暖的
娄俊磊在一旁用手肘碰秦浪:“看来你要失宠了,你姥姥现在最喜欢阮同志。”
秦浪白皙的手背抵在额头,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很闲,要不我给副所长打个电话,让你和他多聊一下油井分层的新方法?”
娄俊磊浑身一哆嗦:“别别别,算我说错话了,你可千万别给副所长打。”
昨天跟副所长一辆车回来,他可是被副所长问得哑口无言。
虽然他对油井分层的办法的确有新的看法,但看法还没形成概念,他只是顺口提过一嘴,哪想到秦浪这家伙直接把他推进火坑。
实在太过分了!
就在这时,秦家的电话响了,打电话过来的人正是姜学海,他说过半个钟头来接娄俊磊,对于昨天提出的新方法,他有了新的灵感,要跟娄俊磊好好谈一谈。
娄俊磊晴天霹雳,嘴巴张着看秦浪:“你的嘴巴是开过光的乌鸦嘴吗?”
呜呜呜大过年的,他不想跟副所长一起过。
虽然不愿意,但娄俊磊半个钟头还是被姜学海给接走了。
秦浪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这么准。
因为是大年初一,家里时不时有人过来拜年走动。
尤其是顾教授的辈分和地位在哪里,过来的人络绎不绝,阮瑶这个外人在顾家呆着有点尴尬,于是便想出去走走,顺便把手表给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从昨晚团圆夜开始秦浪的情绪就似乎不高。
像昨晚如果他不想喝酒的话,她相信没人能灌得了他,但他来者不拒,硬生生把自己给喝醉了,后来又顺理成章没跟大家一起守岁。
不过顾家的人好像都习惯了,她一个
外人自然不好多嘴,这会儿她在二楼的阳台找到了秦浪。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搁在栏杆上,另外只手指夹着根抽烟。
他似乎看风景看入神了,又或者在想事情,总之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阮瑶有些吃惊。
两人见面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之前几次见面他从来没有抽烟,身上也没有烟味,所以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抽烟。
秦浪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然后就注意到身后的阮瑶:“你怎么过来了?”
说着他转过身来,桃花眼微挑。
冬日的阳光暖暖照在他身上,柔软垂在额角的刘海被染成金色,恰恰遮住了锐利的眉峰,让他面部线条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和和忧郁。
阮瑶用手挥掉面前的烟雾:“我想现在去买手表,你之前说的票能给我吗?”
秦浪摁掉烟头,神色自然道:“我正好要去买点东西,我跟你一起去吧。”
阮瑶没有想太多:“没想到你也抽烟?”
秦浪迈着长腿走进屋里,拿起沙发上的长大衣,声音淡淡:“偶尔抽几支。”
接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顾家。
阮瑶没跟顾教授说自己是跟秦浪一起出去买东西,现在大家就已经把他们看成准一对,要是知道他们一起出去买东西,肯定更说不清楚了。
只是来到大院门口,阮瑶愣住了:“我们要走路去吗?吉普车呢?”
秦浪声音懒懒的:“吉普车不是我的,三舅一早就开出去了。”
闻言,阮瑶只好认命:“那走吧,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
秦浪一下子就笑出来,桃花眼睨着她:“你倒是很精明,让我在前面给你挡风。”
阮瑶理直气壮地:“顾教授说了,糙男人就应该用来干粗活。”
秦浪墨眉轻耸了下,转身走在前面:“跟好了。”
阮瑶乖乖跟了上去,冬日的北方酷冷无比,风刮在脸上特别生疼,有秦浪在前面挡着,她感觉脸上好受多了。
他一双长腿踩在积雪上,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阮瑶偷懒,顺着他踩过的脚印往前走
这样可以省好多力气。
两人身后留下一排脚印,大脚印上叠着小脚印。
冷风吹起秦浪的刘海,他脖子微侧,看着积雪上两人挨在一起的身影,嘴角抿了抿。
昨晚她是正好经过他的房间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只是她平时看着那么一个正经的姑娘,为什么要拍他的……这可是耍流氓的行为。
昨晚像个女流氓,这会儿却像个孩子一样,为踩他的脚印而窃喜。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冬日的塔拉图比京城多了几分辽阔和苍茫,路边的树早掉光了树叶,光秃秃的,耳边是呼啸的冷风,阮瑶跟在他身后,自成一片温暖的小天地。
两人都没有说话,埋头走路,就在阮瑶以为他们会一路沉默到百货商场时,前面突然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
“昨晚你进我房间不久,我就醒过来了。”
晴天霹雳。
五雷轰顶。
无语凝噎。
阮瑶感觉头上有个响雷炸开,脚下一崴,整个人就跪倒在地上。
秦浪转身看着她,挑花眼微挑:“你这是在向我磕头认错?”
阮瑶脸迅速燃烧起来,强装淡定地爬起来:“我为什么要向你磕头认错,我又没做错什么。”
她仰着脖子,竭力不让他看出自己心虚。
心慌得一批jpg
同时心里觉得秦浪这家伙太可恶,他一早醒了却故意装睡!
要不是他装睡,她又怎么会去捏他的屁股?
秦浪嘴角微扯,强调道:“你昨晚做了什么,真需要我说出来提醒你吗?女、流、氓。”
“……”
大型社死现场,此时阮瑶只想扛着火车逃去外星球。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昨晚刚好有只虫子落在你的屁股上,所以我好心帮你吧虫子给赶走,真是好心没好报!”
稳住,别慌。
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把“女流氓”这帽子扣在她头上。
秦浪尾音拉长:“是吗?”
“就是这样!秦同志我觉得你有被
害妄想症,这是病,得治,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以后希望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阮瑶一本正经为自己挽尊。
秦浪桃花眼微挑,看着她。
周围没人,安静得让人心慌。
好一会儿秦浪才开口:“我有病,那你给治吗?”
阮瑶怔住了:“什么意思?”
她又不是医生,怎么给他治病?
秦浪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吧。”
他的声音低低的,如冰冷的风不带一丝温度。
阮瑶的心好像被冰猛然刺激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他很孤单很难过。
一路沉默来到百货商场,商场并没有因为过年而关门,反而比平时更热闹。
往前大家要上班,难得过年放假,这年头也没什么娱乐场所,于是逛商场便成了大部分人的选择。
商场里熙熙攘攘,小孩子打闹声络绎不绝。
阮瑶本来想逛一逛,看到这么多人也不想逛了,跟后世的商场不一样,地方没那么大,买东西卖东西,弄得就跟菜市场一样。
两人直奔三楼的手表专柜,手表是奢侈品,他们过来时人并不多,只有一两个人在看货。
阮瑶凑过去柜台扫了一眼,货还不少,只是琳琅满目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选哪个好。
就在她准备开口问柜台的售货员时,秦浪开口了。
“这几款是梅花表,左手边是英纳格,右手边是罗马,这三个牌子都是瑞士产的,是目前市场最受欢迎的三个牌子,价格都在三百左右,后面一排分别是沪牌手表和百浪多,沪牌是国牌,价格一百二左右,百浪多同样产自瑞士,价格在两百左右。”
售货员目瞪口呆:这懂的比她还多。
“这位女同志喜欢哪一款,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要是这些你不喜欢的话,我们还有几款更贵的。”
平时别的客户来买,她轻易不会给别人看手表,除非确定要买,只是现在这两人……
想到这,售货员目光扫过秦浪手里戴着的劳力士,虽然她不知道
那是哪个型号,但从款式来看,价格至少要上千元。
总而言之,眼前两人不是普通人。
阮瑶:“还有更贵的?”
售货员笑着点头:“对,更贵的还有浪琴和欧米茄,再贵一些的便是劳力士和万国。”
阮瑶摆手:“不用了,拿这个红棕色表带的给我看看。”
两三百元买一个手表已经很奢侈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如果戴劳力士的话,到时候说不定就要被批|斗。
售货员看了秦浪一眼,后者没吭声,她只好把沪牌的手表拿出来。
阮瑶在手里试戴了一下,a581沪牌手表戴在她手腕上,显得她的手腕越发纤细白皙。
她抬头问秦浪:“我觉得挺合适的,你觉得呢?”
秦浪目光落在她白皙莹润的手腕上:“嗯,好看。”
阮瑶转头对售货员道:“那就这款吧,开票。”
她对手表研究不多,但这款a581在后世可是收藏家的掌上明珠,今年1966年就停产了,所以不管从收藏的角度,还是从身份出发,这款手表都是最适合她的。
之前在柜台犹豫不决的几个女同志看阮瑶戴得那么好看,立即拿定了主意。
“售货员,给我拿一块跟那个女同志一模一样的手表。”
“我也要一块红棕色的。”
阮瑶看自己引导了潮流,心里还有些小得意:“我眼光很不错吧?”
秦浪身子朝她倾过去,压低声音道:“古往今来,流氓的眼光都很不错,不管是男流氓还是女流氓。”
阮瑶:“……”
都说她不是女流氓了,这事看来是过不去了对吧?
要不是现在在外头,她肯定要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阮瑶赏了他一对白眼球,哼了声转身走了。
秦浪嘴角微扯,迈着长腿跟上去。
等他们离开柜台后,两个身影从一个圆柱子后面鬼鬼祟祟走出来,其中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目光如淬了毒,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你刚才为什么要拉着我,为什么要拦着我为儿子报仇,我可怜的添添
啊,你死得好惨啊。”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有添的母亲吴母。
吴有添之前被判刑三十年,并被送去葛察拉农场,葛察拉农场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位置偏远,条件十分恶劣,吴有添过去不要半个月就熬不住病倒了,之后一病不起,一个月前没了。
吴母和吴才良两夫妻得知儿子没了,当场气急攻心,双双进了医院,两人差点就跟着儿子去了。
两人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才出院,为了给儿子报仇,所以才支撑两人活下去。
只是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阮瑶,他们的儿子死了,阮瑶却高高兴兴过来买手表,吴母刚才看到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要不是阮瑶这小贱人,她儿子怎么会死?
吴才良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你给我冷静一点!儿子可是我吴家唯一的根,你以为我不想给儿子报仇吗?可我们现在出去除了打草惊蛇,你以为真能拿她怎么办吗?”
要真的出去打人,说不定他们两夫妻到时候会被抓起来。
吴母气得浑身哆嗦:“那要不然呢,你天天说要为儿子报仇,可到现在什么都没做,你要是想不到办法,我宁可跟她同归于尽!”
吴才良眼睛布满血丝,咬牙切齿道:“你等着吧,顶多再过一个月,我定要让那小贱人生不如死!”
看丈夫说得这么胸有成竹,吴母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阮瑶并不知道吴母和吴才良两夫妻在暗搓搓想要弄死自己。
她和秦浪从百货商场出来后去了图书馆,两人各自买了一本书,接着又去逛了革命博物馆,之后去国营饭店吃了晚饭才回去。
回到顾家门口,阮瑶才想起来:“对了,你不是说去百货商场买东西的,怎么后来什么都没买?”
秦浪看着她:“突然不想买了。”
阮瑶耸耸肩,还来不及回答,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去做什么勾当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给我老实招来。”
阮瑶翻
了个白眼,回头道:“娄同志,我们没干什么勾当,就刚好在路上撞到了,你别脑补。”
“脑补是什么意思?”娄俊磊眼睛在他们两人瞄来瞄去,“阮同志你别骗我了,我刚才远远就看到你们一起从公交车下来,你们是不是一起去看电影吃饭了。”
电影吃饭,这可是谈对象必须做的事情。
娄俊磊看着两人,活像捉奸在床,眼睛眉毛都写着八卦。
“脑补就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乱想一通。”阮瑶解释后就进屋了。
娄俊磊:“……”
秦浪从他身边走过去,把阮瑶之前的话送给他:“这是病,得治。”
娄俊磊:“…………”
他不过就是多说了两句,怎么就有病了?
过年休假五天,阮瑶在顾家呆了四天,到最后一天才回去。
这几天顾教授把她当孩子投喂,养得她小脸都胖了一圈:“我不能再住下去了,再住下去我肯定会被顾教授您养成小猪。”
顾教授捏了捏她有点肉的小脸,笑道:“女孩子就是要有点肉才好看,你之前太瘦了。”
阮瑶伸手抱住她:“我要回去了,回头有空我再来看您。”
“好,要是你没空,我到时候去看你也行。”顾教授心里也十分不舍,说着回头叮嘱秦浪,“你可要把瑶瑶安全送回生产队,要是让她磕着碰着,我可不饶你。”
秦浪淡抿着唇,“嗯”了一声。
娄俊磊在一旁幸灾乐祸:“浪啊,我怎么感觉阮同志才是顾教授的亲孙女,你是捡来的?”
秦浪凉凉看了他一眼:“回基地后,我让你成为副所长的亲徒弟。”
娄俊磊:“……”
想到被副所长拉着做实验的情景,他浑身一哆嗦。
告别后,娄俊磊跟平时一样正要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谁知还没上去衣领就被人扯住了。
秦浪:“你坐后面。”
娄俊磊:“……”
阮瑶本来想坐后面,可娄俊磊已经占了后面的位置,旁边的位置放满了顾教授给她的东西,她只好坐到副驾
驶的位置。
“顾教授,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
直到吉普车转了弯看不到人,阮瑶这转回身子,心里酸酸的。
娄俊磊笑道:“阮同志要是舍不得的话,那就给顾教授做干孙女吧。”
这话一出,娄俊磊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眸光朝他劈过来。
下一刻就听秦浪道:“你把车窗摇下来,看看后车胎是不是卡东西了。”
娄俊磊不疑有他,把车窗摇下来,头伸出去看了一眼:“没有,没卡东西。”
说完他头伸回来,想把车窗给摇上去,谁知摇不上去,按钮坏了!
“浪啊,车窗怎么上不去,你别开那么快啊啊啊……好冷……”
阮瑶回头想看看怎么回事,谁知差点没笑死:“哈哈哈娄同志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秃了?”
娄俊磊被风吹得脸疼就算了,还要挪出一只手来捂住可怜的发际线:“没秃没秃,阮同志看错了。”
秦浪毫不给面子:“宿舍平时掉头发最多的人就是你。”
娄俊磊:“……”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听过没!!
吹了好一会儿,秦浪才告诉娄俊磊怎么才能把车窗摇回去。
因为暴露了自己秃头的事情,娄俊磊抑郁了。
秦浪和阮瑶两人在掰扯猪肉脯的事情,他不知道前因后果,更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娄俊磊:总觉自己像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qaq。
跟之前一样,阮瑶让秦浪送她到村口就放她下来,下了车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提着大包小包头也不回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马路尽头,秦浪这才驱车掉头离去。
娄俊磊“啧”了一声,摸着下巴道:“我现在有点看不懂了,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对象关系?”
说是吧,两人都不承认。
说不是吧,总感觉两人之间散发着爱情的酸臭味道。
秦浪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就在娄俊磊以为他会跟之前那样否定时,只听他懒懒道——
“钻井开采石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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