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慌张松开手,还下意识在身上擦了擦。
可那火热的温度、形状可观的触感却好像刻印在脑海里,怎么擦也擦不掉。
一阵晚风吹来,空气里尴尬得几乎窒息。
阮瑶双颊燃烧了起来,她想要尖叫想要装晕……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尴尬人生,她真的没想到钳住她的人是秦浪。
之前阮青青说他不举,她当时会相信,是因为她觉得以阮青青和王芬两人无利不起早的性子,遇到这么优秀的相亲对象,哪怕对方拒绝了她们,她们也不会轻言放弃,肯定会想办法死缠烂打。
可当时阮青青态度很坚决,而且一听到“胡乱诌”有车还是局长的儿子,立即就让她介绍,所以她以为是她们从别人口里打听到秦浪不能生或者不举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果断放弃。
因此刚才她明显感觉到对方石更了,压根不会相信背后的人就是秦浪,而且刚才秦浪的声音跟之前完全不像……
总而言之,她以为是混混,所以才想捏爆对方的子孙根,要是早知道他是秦浪,她说什么也不可能这么生猛彪悍。
阮瑶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现在这么尴尬。
秦浪脸上也满是尴尬,一点也不比阮瑶少:“你没听到我跟你说的话吗?”
阮瑶耳朵也燃烧了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快熟了:“没听到!我还没问你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声音干嘛装成这样?”
她昂着下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气场不能输。
秦浪桃花眼看着她:“我嗓子哑了。”
这半个月来他天天在烈日下采数据,晚上又熬夜,前天醒来后他的嗓子就变成这样。
阮瑶哼了声:“所以说都是你的错了!”
反正这事不能怪她就对了。
月光从云层后面完全露出来,月光明亮,如水般晒下来,秦浪看着眼前的阮瑶。
头发在逃跑和挣扎中乱成鸡窝,刘海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小脸不知道是因为跑步还是因为尴尬红彤彤的,如染了胭脂般,一双眼眸水盈盈的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再狼狈还是美得让人无法忽视。
秦浪目光扫过她莹白耳垂下的小红痣,喉咙下意识滚了滚,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他移开视线正要开口,突然脸上表情一肃:“别出声,有人过来了。”
说着他伸手把她往里面一拉,挡在自己身后。
阮瑶被护在身后,他身材高大,完全挡住了前面的视线,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两个脚步声朝他们跑过来。
“臭表子,居然跑得那么快!最好别让老子抓到,否则老子弄死她!”
“弄死不觉得浪费吗?那小娘们长得皮滑肉嫩,弄起来肯定很舒服。”
秦浪黑眸一沉,脸上如染风霜,整个人气场冷了下来。
听到两个小混混的话,阮瑶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海,就在她准备冲出去教训他们时,眼前突然一亮,挡住她视线的秦浪已经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接着,巷子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她赶紧撒腿跑出去帮忙。
谁知跑出去一看,哦豁!
两个小混混一个躺在地上抱着裤|裆痛苦嚎叫,一个被秦浪踩住脸,正在摩擦地面。
这哪里是绣花枕头,简直不要太帅了!
阮瑶跑上来:“刚才是那个贱皮子说我皮滑肉嫩的?”
被秦浪踩住脸的小混混歪着嘴巴艰难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我艹你娘的曹大根,刚才明明就是你说的嗷嗷……痛。”
“什么我说的,明明就是你说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两个混混为了保命互相推卸。
阮瑶冷然一笑:“都不承认是吧,那就两个一起收拾。”
说着她抬脚要朝被踩住脸的小混混的裤|裆踹过去,秦浪突然开口了:“我来。”
话落脚起,巷子里顿时多了一个抱着裤|裆嚎叫的人。
看着这一对难兄难弟,阮瑶心里舒畅了。
突然,远处又出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她心里顿时“卧槽”了一声。
“听着好像很多人过来,我们赶紧走吧。”
他们两个人就
算很能打也双手难敌四手,还是赶紧逃为上策。
说着她撒丫子就要跑,秦浪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别慌,应该是我同事带公安过来了。”
两个小混混听到“公安”两个字,顿时顾不上疼,爬起来就想跑,阮瑶追上去使劲踹了一脚。
小混混被踹倒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头破血流,还吃了一嘴的泥土,牙齿也被磕掉了两颗,情况非常惨烈。
收拾完这个小混混,阮瑶回头一看,另外一个又重新被秦浪踩在地上,脸都被踩变形了。
秦浪说得没错,过来的果然是公安同志,一起过来的还有温宝珠。
温宝珠看到阮瑶,立即扑上来抱住她:“阮瑶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阮瑶摇头:“我没事,你咋样了?”
之前她让温宝珠逃命,一开始装崴脚的小伙子见状追了上去,只是那会儿她自身难保,没办法去救温宝珠。
她还以为温宝珠会被抓住,可看她现在的样子,好像还好。
温宝珠擦掉眼泪,喜极而泣道:“我也没事,我之前听你的话跑出去找人,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娄同志听到我的喊声跑过来救我,他把人打倒后开着车载我去公安局报案。”
娄同志?
阮瑶抬头看过去,只见秦浪身边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借着月光,她认出对方就是当初在火车上和秦浪在一起的男同志。
到了公安局,除了五个小混混,招待所的前台和副所长也通通被抓了过来。
阮瑶和温宝珠做完笔录,女公安同志带着她们去另外一个房间,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秦浪沙哑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我们是石油基地的工程师,我们在车上休息时听到呼救声,便下车分头救人,那两个人是我打的,跟阮同志没有关系。”
阮瑶心中一动,心跳漏跳了一拍。
娄俊磊:“没错,我们本来是今晚要回基地的,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便想着在车上将就一晚,没想到睡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喊救命,那女同志的声音又尖锐又嘹亮,隔着大老远就把我们吵醒了,我
们开车过去看到有个男人在追她,便赶紧下车救人。”
温宝珠听到这话,挺了挺胸脯道:“娄同志说要不是我嗓门够大,他们肯定没办法那么快过来救我。”
阮瑶:“……”这小得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在公安同志的审问下,事情很快水落石出了。
整件事情的主谋是吴有添和郭位明,吴有添不是别人,正是百货商场吴经理的小儿子。
吴经理这一代成了生儿子困难户,前头一连生了四个女儿,到了第五个才生了个儿子,全家当宝贝一样宠着,要什么给什么,从来不舍得责骂,吴有添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被娇惯成二流子。
吴有添十八岁之后被安排到东升木柜厂,也就是吴厂长的工厂去当个仓库副主任,只是他这副主任不过是挂个名号,平时上班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吊儿郎当的,从没认真工作。
郭位明是吴有添的舅舅,是招待所的副所长,两舅甥平时臭味相投,不仅喜欢凑在一起喝酒,还喜欢赌博,两人前阵时间分别输了一千多元,两家人虽然家里比一般人要富有,但肯定不会拿出来那么多钱给他们还债。
他们更担心事情泄露之后工作会保不住,以后更没办法继续赌博,所以一合计之下,便想着从东升木柜厂偷钱,只是不等他们开始行动,吴有添就在工厂里看到了上门来的阮瑶。
阮瑶长得太漂亮了,细腰长腿,肌肤雪白,阳光照在她脸上好像会发光,她一走进工厂吴有添就注意到她了,起初吴有添还只是起了色心,后头通过偷听和打听知道阮瑶跟工厂签下了个订单,还带走了三千元的定金,于是另外一个主意便涌上心头。
阮瑶和温宝珠离开工厂后,他就跟工厂请假,然后远远跟在两人后面,好巧不巧的是,两人入住的正好是郭位明所在的招待所。
吴有添觉得这是财神爷主动送财上门,这样好的机会他说什么都不能错过,于是跟他舅舅郭位明两人一合计,决定对阮瑶和温宝珠两人动手。
接着他们拒绝了之后上门要来住宿的客人,又让招待所
的厨子回家,只留下一个前台,这个前台是郭位明的女儿,也是自己人,吴有添跟赌博那边的小混混商量之后,几个人便在天黑后动手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阮瑶并没有样子表现得那样柔弱,面对四个男人没有被吓得哭哭啼啼,还一手就把一个男人摔出去,他们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秦浪这个程咬金。
吴经理和吴厂长两人很快接到通知,一行人急匆匆赶到公安局。
吴经理一家看到小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额头破了,手还不断捂着裆|裤的地方,顿时心疼得不行。
“添添,你是不是很疼,妈妈给你揉揉。”
吴母说着还真想动手去帮儿子揉子孙袋,在场所有人三观都被炸裂了。
一个女公安上前把她拉开:“不能和犯人靠太近,往后退。”
吴母哭着跟女公安求情:“女同志,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吧,我儿子他从小很乖的,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女公安嘲笑一声:“乖?你儿子想对这位女同志谋财害命!”
何止是谋财害命,居然还想对人意图不轨,简直太恶劣。
吴母一看阮瑶的样子,脸色就沉了下来:“女同志,肯定是你们弄错了,我儿子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从来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这女同志长得这么像狐狸精,肯定是她勾引我儿子!”
卧槽!
阮瑶恨不得上前抽她几个大耳光:“这位大婶,你也不看看你儿子长得什么样,一脸尖嘴猴腮,只要是没眼瞎的人都不会看上他!”
吴有添恼羞成怒,眼睛恶狠狠瞪着阮瑶:“妈,就是这女人把我打成这样的!”
吴母双眼燃烧着怒火,跳起来朝阮瑶扑过去:“死狐狸精,我让你打我儿子,我让你打我儿子,我弄死你!”
只是她还没碰到阮瑶,就被秦浪给挡住了。
秦浪一把扭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掰,吴母就发出痛苦的杀猪声。
“啊啊啊好痛,公安同志救命啊……”
女公安没想到吴母这么嚣张,居然敢在公安局动手:“这位同志,你要是再敢闹,我们就把你一起抓起来。”
吴母痛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你快让他松手。”
女公安这才看向秦浪:“秦同志,你放开她吧,没必要为了这种人而犯错。”
秦浪这才松开吴母的手。
吴母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断了,她畏惧地看了秦浪一眼,连忙后退几步远离他。
这人一脸冰冷,看着就不好惹。
女公安则是羡慕地看了阮瑶一眼,秦同志工作好,人又长得那么帅气,最重要是处处护着她,真让人羡慕。
阮瑶本想跟秦浪说声谢谢,谁知一抬头就撞上他仿佛会勾魂的桃花眼,脑海顿时又蹦出之前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她的脸“唰”的下红透了。
秦浪目光扫过她红红的耳尖,嘴角抿了抿。
吴经理虽然没有吴母那么冲动,但他一心认定阮瑶是在报复自己:“阮同志,只要你同意放过我儿子,我同意以你的价格购买你们的产品。”
阮瑶笑了:“吴经理,现在是你儿子想谋财害命,他是在犯罪,就算我想原谅他,公安同志也不会放过他,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原谅。”
吴经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做人留一线,阮同志确定要闹成这样吗?”
脑残是没办法沟通的,阮瑶懒得再理会他。
吴厂长知道侄子吴有添想对阮瑶谋财害命后,气得脸都黑了。
“简直是混账!那小子平时吊儿郎当不干正事,我早就想让他滚蛋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敢做出谋财害命的事情,阮主任,这次是我连累你了,实在很抱歉!”
阮瑶:“这也不能怪吴厂长,只是以后我们要长久合作,我还是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
这事情的确跟吴厂长分不开关系,只是这时候扯这个没意思,不如卖吴厂长一个人情,对以后合作也更有利。
吴厂长感激地点头:“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吴有添这么快就能打听到订单的细节,还知道阮瑶带走了三千元定金,说明工厂里出了内鬼,这次回去,他要把工厂好好整顿一番
所有心怀不轨或者不干正事的人通通都得走人。
以前总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心情拉不下面子,经过这次,谁的面子他都不会给了。
从公安局出来,天已经蒙蒙亮。
秦浪道:“我载你们回招待所拿东西,然后送你们去我姥姥家。”
阮瑶还是不好意思跟他对视:“会不会太麻烦顾教授了?”
她侧着脸,秦浪看过来正好又看到那颗小红痣,他想起之前那一幕,喉咙滚了滚道:“不会。”
“那就麻烦了。”
温宝珠看看阮瑶,又看看秦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娄俊磊一双眼睛也如探照灯一般来回落在两人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闻到了爱情的酸臭味。
几人上了吉普车,去招待所拿了行礼,又开车来到部队大院。
顾教授看到几人过来还很奇怪,但知道阮瑶差点被人谋财害命后,她一把抱住阮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般。
“好孩子,吓到了吧?不用怕,现在没事了。”
顾教授的身上有股药草的味道,很好闻。
她的怀抱很温暖,让她不由想起了上辈子收养她的刘奶奶。
记得那年她才五岁,她父母把她一个人丢下带着弟弟走了,她当时哭得嗓子都哑了,他们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村里的人都说她是被父母给抛弃了,在其他村的亲戚没一个人愿意养她,就在她要被送去孤儿院时,刘奶奶说她愿意收养她。
刘奶奶是个严肃的小老太太,村里的孩子都有点怕她,她以前也害怕,可在她难过的时候,她会给她做好吃的红糖糍粑,会拍她的背给她讲故事。
她的怀抱很温暖,就跟现在的顾教授一样。
“以后要是有来县城,别去住招待所,直接过来我这里住。”
阮瑶蹭了蹭她的手掌,笑着点头:“好,那我以后就不客气了。”
顾教授听她这么说,这才展颜笑起来:“这就对了,以后都不用跟我客气。”
秦浪目光扫过阮瑶,觉得她用头蹭他姥姥的模样很像只小猫咪
乖死了。
娄俊磊注意到他的目光,用手肘撞了撞他:“浪啊,你是在看阮同志吗?”
秦浪收回目光,睁眼说瞎话:“不是。”
娄俊磊:“……”
你当我眼瞎啊,眼睛都恨不得粘到阮同志身上了。
顾教授给几人下了面条,然后让他们去房里休息。
大半个晚上都在逃命,阮瑶这会儿也真的有点累了,她和温宝珠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去客房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一场搏斗的原因,她睡得并不好。
她梦到自己被人追杀,她一直往前跑,那路好像没有尽头,她跑得几乎断气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跑死在路上时,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栋房子,她想也不想就冲过去。
奇怪的是房子居然没有锁,她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她,只有浴室那边传来水声,于是她朝浴室走过去。
谁知她一靠近过去,水声却停了,她喊了几声,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扭开门。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秦浪站在在门后面。
他头发湿漉漉的,水滴顺着头发滴落下来,划过结实的胸肌、腹肌,最后顺着人鱼线滑落下去……
一股充满力量感的荷尔蒙气息迎面扑来,阮瑶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哪里。
秦浪目光绞着她,慢条斯理地:“你这是想偷看我洗澡?”
“我没有我不是别胡说。”
阮瑶否定三连,眼睛却管不住看他的腹肌。
秦浪桃花眼一挑,手放在围巾上:“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了。”
阮瑶:???
好端端干嘛念起《回家的诱惑》的台词?
下一刻就见秦浪唇角一勾,把围巾往下一扯,露出了……
阮瑶喊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醒了。
温宝珠迷迷糊糊问道:“阮瑶你说什么好大?”
阮瑶:“……”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