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你不记得满月夜发生的事情，对不对？”

星格抬起头来看着叶瑾，他在叶瑾面前向来是慵懒的模样，仿佛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在意，但是这一刻，星格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堪称严肃的表情。

猫耳少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静静地看着叶瑾，语气算不得好。

“你犯了大错。”

……

在星格的讲述下，叶瑾模模糊糊地记起了满月夜发生的事情。

因为血脉觉醒，叶瑾神志全无的情况下，打破了长明山的禁制屏障，而后踏入了九重天的神宫。

她打伤了很多神宫中居住的神明，最严重的一个差点就殒身。

神明是有自主恢复能力的，但是叶瑾没了理智的时候，直接咬破了舌尖将鲜血喷在了玉箫上，那平日里看起来毫无用处的玉箫成了弑神的大杀器。

“叶瑾，无论是不是你所愿，这错误是你犯下的。”

星格语气冷漠：“但是，大人替你挡下了这件事。”

在九重天之上，凤凰神无疑是最惹眼的那个。

天生神明，涅槃不死。

法力无上，众神之主。

星格看着叶瑾忽然变得惨白的脸，一字一顿：“瑾，你知道凤凰骨么？”

——楚翎抽了三根凤凰骨。

活生生的，从身体里抽出来的，凤凰骨。

叶瑾脸色惨白地后退一步，她连指尖都在颤抖，说出的话也是乱糟糟的，语无伦次一般：“师父……不，凤凰骨……那不是……”

那是凤凰的灵力来源。

顾念抱着叶瑾的腿躲在她身后，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漆黑的眼睛中满是惊慌。

她从出生起就只见过叶瑾一个人，对于外界事物的全部认知也来自于叶瑾。

但是没有人告诉过她，原来外面的人并不全是好的。

“星格。”叶瑾声音颤抖：“你实话告诉我，师父现在怎么了？”

顾念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对峙的两人。

她看向叶瑾。

看到了女孩捂着脸，从指缝中流出来的泪。

……

……

“哥哥，什么叫殒身啊？”

星格把手中的桃子递给顾念，笑一笑：“就是……消失了的意思。”

顾念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么灵魂碎裂呢？”

星格揉顾念脑袋的手忽然僵住。

他思索了很久。

最后只是说。

“就是，再也见不到了。”

凤凰涅槃不死引来很多人觊觎，但是凤凰太过强大无法对抗，借叶瑾之事要楚翎给个交代，他断了自己三根凤凰骨，抽出折断，元气大伤。

这些事，叶瑾后来才知道。

叶瑾被楚翎半强制性关进后山养伤闭关，出来时已经面目全非，楚翎被众神以祸乱之罪围剿，未曾涅槃时抽筋拔骨，为了以防不测，合力禁锢粉碎了他的灵魂，碎片四散。

永不死的凤凰神，也没办法在灵魂碎裂的情况下重新涅槃。

叶瑾暴怒，强行冲开了封印，几乎拼的鱼死网破，他们用楚翎的凤凰火来灼烧叶瑾的身体，那样的火焰灼热至极，还残存着楚翎的气息。

顾念低下头去，看着手中的桃子。

“我想叶瑾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