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意外,一家人是满怀欣喜与期待的,而那叫粉樱的女人,则带着浓浓的不满与鄙夷。
夏微微的嘴角在与门口女人目光碰撞中微微勾动了一下,再在明显地看到那女人轻抖眉毛时收回。
直视依旧半坐在床边的高壮中年,夏微微调整呼吸,在确保自己不会因过度饥饿而产生的无力感影响到声调时,她开口道:“青木阿爹,我会慢慢吃着长茎草,你能帮我去土山包上,捡些干枯树枝回来吗?”
也不知是夏微微脸上的表情太过认真,语气太过诚恳,让人难以拒绝,还是中年想要满足‘她’有可能的最后一个愿望,在定定地看着她几秒后,他抬手拍了拍夏微微的头,顶示意她等着后站起。
“黑石,来给阿缺拿长茎草”
在中年的安排中,处于床尾的少年紧步跟随,而在夏微微的刻意打断之后,那更关怀她身体情况的妇女返回床边,在掖了掖盖住她下半身的兽皮后语重心长。
“阿缺,你要相信你阿妈,不要听信别人的话胡思乱想···”
“我知道的青梅阿妈。”又一次,夏微微打断女人的话语。
不是她不懂礼貌,而是她不想让门口那女人有任何挑起眼前妇女怒火的机会。
那女人,或者说那女人一家,根本就不值得她们为之大动肝火。
“青梅阿妈,你能帮我去摘些芋叶过来吗?要多点,我还想要芦花跟干草,干草最好是柔绒草。”
一点机会也不给女人,在少年抱着四五十根米长,大人拇指粗细,像极甘蔗的草茎进来时,夏微微一连串的请求。
“你要那么多芋叶做什么?你这草床我前两天不是才帮你换过?”下意识的,女人询问出声。
弯着嘴角,夏微微神秘一笑:“我不是想换床,而是有别的用途,青梅阿妈直管帮我收集一些就好”
嘴唇翕动,女人本还想在问一声,却终究在张了张口后噎下问话。
夏微微根本就不知道,她尽力平复的声线还是让对‘她’极其熟悉的一家三口发现了不同,而她自认地无毫无破绽,其实处处都是矛盾,这致使这一家人都默契地将她的种种表现当成了回光返照。
于是,当中年扛回老大一捆的枯枝后,一家人极其配合地坎削她要的木棍,底座,当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点燃火苗的力气,耐力,让他们帮忙时,他们也毫不犹豫地听从了她的安排。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过后,夏微微直接将底座木棍移到了架起的柴禾堆边,在手忙脚乱的一番操作过后,熊熊火光照亮周身。
芦花,绒草烧得特别快,那火焰一度高达两米,而在它们的快速燃烧中,粗细不同的干枯树枝被引燃,温度也直扑而来。
当面门,肩膀,甚至跪坐姿态下比较靠近火堆的膝盖部位都感受到火光带来的**辣刺烫时。
夏微微终于相信了火堆已经点燃的事实。
···会不会太容易了些?
···前后···从捡柴到火光燃起,前后应该没有两个小时吧!
···生存节目里,点火从来都是大工程···她会不会太幸运了些???
惊讶过后,夏微微连忙将用芋头包裹的鱼肉塞入火堆的中空处,为了节约用柴也为了以防紧紧包裹在芋叶里的鱼肉烤不熟,她站起跑至丢放长茎草渣渣的地方,捞了好大一抱的长茎草渣皮回来。
沿着火堆边缘,夏微微将这些极其干燥的渣皮附上,在明显看到部分掉落燃烧中心的渣皮抢火燃烧后,她又接连跑了几趟,用厚厚的渣皮将火堆包围起来。
看着她这一系列的举动,直觉得脸跟膝盖烫得快受不了的青木呐呐低喊:“阿缺?!”
闻声转头,夏微微捕捉到木青眼里流淌的诧异茫然。
“青木阿爹,这是火,我阿爹告诉我的。这火,果然跟我阿爹告诉我的一样热呢!”对于火,她不想解释太多,这里的人绝对无法理解能量的转换问题,而对于她今天为何会想起火来,这段时间部族众人对‘她’的各种埋怨,责怪足够成为理由。
后退两步,并让青木一家三口也跟着后退了些,夏微微这才恢复跪坐的姿势。
伸长手,直视来回交替烘烤着的手心,手背,她悠悠启唇:“我阿爹说,如果哪天,我觉得冷得受不了,如果哪天,我们的鱼肉不够吃,那他就给我点一堆火,有了火,冬季将不再冷洌难熬,黑夜将不再可怕,而有了火,青木阿爹跟···寻木阿叔两个队伍能同时下水捕鱼,严冬来临时,我们将不用在为食物烦恼。”
“青木阿爹,我阿爹还跟我说过,有机会时给我烤肉,烤鱼,有机会时给我用火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青木既然能当部族首领,那头脑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这几句话,她相信足够点醒他。
而相比事无巨细的‘回忆’,这说一半留一半的效果会更好,相比大声吆喝快来烤火,无声无息间散发出去的光亮,甜味勾人效果会更理想。
夏微微深知这里人对火的‘无知’,对捕捞存储的迫切,根本就不担心谁会对用火持反对意见,话落,她就专心致志地盯着火堆里的芋叶包裹,时不时翻动一下,时不时扒拉点长茎草渣渣覆盖其上。
“吸~好甜。”一孩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好像是长茎草的味道!”一女人惊呼。
立即,她旁边不远处另一女人回应:“不是好像,就是。”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甜的味道?”确定不是自己鼻子问题的女人蹙眉。
“你们弄错重点了,这会咱们该注意的不是这甜味的问题。”一男人站起,边说,边走向火光。
“啊?”
“呃?”
不是甜味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两女人莫名。
好似被按了开始健,呈圆形包围中央百来平方空地帐篷前的身影相携而动,而伴随这些靠近的身影的,是男人们相差无几的惊呼声。
“好亮!”
“就跟星光一样。”
“好热!”
“比初秋中午的太阳更热!”
“嘶~烫到我了。”
“啊~受不了。”
“受不了就让我一点,我晒晒头发,我的头发还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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