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祖龙最终信任他、并器重他的契机,则正是破空舰被击落的事件——破空舰的存在,就是夜儿透露给了祖龙,祖龙又透露给了天帝,所以才会被击落。”
马大红目瞪口呆:“我擦,父子相残啊,这也太扭曲了!”
戈薇急忙摇头:“不是这样的,夜儿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取得祖龙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是认为他父亲的做法太极端了。”
“这个世界,的确充满了不公,但能因此就剥夺亿万生灵的性命吗?神族对世界的压迫,、天帝犯下的罪行,迟早要血债血偿,但不应该是以这种玉石俱焚的形式!而一旦将邪成功进入死域,不仅会恢复斩破鬼门关的力量,更会带回那些无法阻挡的浊灵,到时候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与此同时,夜儿也深深的知道,要说这世上有谁能战胜神族,也就只有他的父亲了。”
“可是,夜儿当时、甚至可能现在都不知道,这一切惨剧,都是因为天帝的神格在人间作乱。”
“更重要的是,我儿狍鸮在天帝的操纵下,将我的死,推在了将邪身上,说是将邪狂性大发所致。”
“因此,当时还被蒙在鼓里的夜儿,就认为这一切悲剧的背后,主要是有两个原因——”
“一,就是祖龙率领的灭魔教,妖言惑众,那个时期几乎所有残酷的战争,都是他们在背后煽动出来的,不与人道并肩作战对抗神族,反而替神族为虎作伥;”
“二,则是将邪当初屠龙夺气时,有两道气韵,逃逸了。所以将邪才会那么暴戾无度。只要为将邪补齐气韵,他就会成为真正的人道皇者,率领人类向神族发起真正的反攻。”
“之后,破空舰坠落,夜儿抢先一步赶到,将他父亲的尸体丢在了原地,骗过了祖龙派来的人;”
“而实际上,夜儿却施法把将邪的天地气韵与神魂,都转移在了他那身战甲上,偷偷运走了。”
“经此一役,夜儿既取得了祖龙的信任,也暗自保全了将邪。”
我听出了不对劲来,诧异道:“那按照将夜的想法,岂不是要将他的母亲,你,打碎成天地气韵,反补将邪?”
戈薇眼神一黯,接着却有些自豪的点头微笑:“是又如何……”
“夜儿,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为的则是天下苍生,他其实比谁都痛苦,因为他生来就是我三个子女里最多愁善感的那一个,但尽管如此,他仍然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到最后他一定会心软,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他,我其实很为他骄傲。”
我皱了皱眉,其实不太理解。
换成我自己,是绝对对自己母亲下不了手的,不管因为什么。
但也许这就是将夜的过人之处吧,他就像个生来的帝王,或者说圣贤,有着剜肉取骨的觉悟。
“总之,夜儿查清灭魔教的真相后,非但没有就此离去,反而继续待在那里。”
“因为,我被斩化后,所有“零件”都被藏了起来,毫无线索。但因为我是祖龙分化出来的一道气韵、或说一颗龙元,所以祖龙还是能隐隐约约感应到我的气息。”
“祖龙派夜儿找我,但其实是夜儿在利用它。”
真是好城府啊……
我疑惑道:“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为什么会把我们爷孙俩牵扯进去?”
戈薇蹙眉回忆了很久,才道:“这说起来就复杂了,但得先从哪个嫁衣女说起,我都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就叫她红衣吧。”
“红衣,其实是我的尸体。”
什么??
我愣住了。
戈薇继续道:“我被斩化的三尸,其实是我的天地气韵,也可视为三魂,七魄也投入轮回了,就只剩下尸体。”
“然而,我是天地气韵所化,自然与常人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没了灵魂,我的尸体,还是可以自行移动,并且渐渐滋生出了意识,也就是红衣。”
“红衣是我的尸体,对我的夫君,将邪,有着本能的爱慕,并能感应到他的气息,最后就找到了归妹山去。因为这个时候,寄宿着将邪气韵与神魂的战甲,已经被夜儿藏到了那座山里。”
“而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也找到了那里,就是你们所谓的归妹山山主。”
“说到山主,就又不得不提起祖龙了。”戈薇叹息道:“早在将邪出世屠龙以前,祖龙就察觉到自己在衰弱了,这不罕见,每隔几亿年,它都会经历一次,跟天地自然的生死交替一样。”
“为了在自己涅槃期间,继续掌控人间,祖龙就用天地精华,捏造出了一个跟它很相似的生灵,就是山主、”
“山主即是祖龙的心腹大将,也可以视为它的儿子。”
“当发觉到破空舰里的只是一具尸体,神魂与气韵都已遗失后,祖龙就派山主满世界搜查,最后就找到了归妹山。”
“在山上,红衣爱慕将邪,要保护他,山主则是来杀她的,怎么看,两者都会打起来,但事实并非如此。”
戈薇苦笑一声:“人崇拜女娲,因为传说人是女娲造出来的;而山主跟祖龙的关系也一样,它极其崇拜祖龙。”
“而我,是祖龙用自己的气韵塑造,算是它的分身,红衣则可视为我的分身,我们都有着祖龙的气息,因此,山主第一眼看见红衣,就已经诞生了莫名的情愫。”
“山主隐瞒了红衣的存在,只把将邪的下落汇报给了祖龙,祖龙立马率众讨灭,却是大败而归。”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将邪虽然被偷袭重伤,昏迷不醒。可他拥有神族的魂、浊灵的气,与整整八道天地气韵,或者说八颗龙元,而祖龙只剩下区区一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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