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第三点是,你对我也过于关照了。”太宰摊手。

“简直像根没有感情的木头,无论我试图激怒你多少次,你的态度都不会发生变化。甚至还不知怎的成为森先生任命的贴身保镖?哈,他可从来没有担心过我的安危。”

很显然,他深知森鸥外的为人,嘲讽地笑了一声,眼睛里透出无机质的光来。

“所以一定是你暗箱操作,我说的没错吧。”

千里回答:“我还以为自己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呢。”这句话无疑是肯定了太宰的推论。

“啊……所以说,你也知道自己当初的态度真的很欠揍,对吧。”

她的笑容逐渐变了味。

眼看不对,太宰正襟危坐故作严肃,马不停蹄地继续解释,明摆着是要逃避:

“第四点是你身上的伪装,那不是异能力,而是一个个实物零件。”

“这就导致了一个严重缺陷。”少年伸出一根手指,老神在在道:“触觉。我什么时候将手伸进衣服去你都没察觉到。”

“你很谨慎,平时鲜少露出多余的身体部位,也尽量不让别人靠近,我为了制造那个机会可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制造?”千里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没错,是制造哦。”说漏嘴这中事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很明显,太宰是故意说出这个词的。

“我早就知道那边会被敌方的狙击手埋伏,所以便让中也提前三个小时去守着,等我完成计划再动手。”

千里回忆:“我当时确实怀疑过,但你好像并没有承认。”

“阿拉…”他讪笑着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你清楚的。”

若是当时直接承认,他也就不能叫太宰治了。

小插曲被两三句直接带过,太宰继续说明:“第五点,也是关键性的一点。”

“是织田作。”

果然。

随着他说出这个名字,千里心中并无意外,而是生出一中类似于‘果然如此’的情绪。

从太宰知道织田作与自己认识的时候,她就隐约预感自己的马甲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地的碎纸屑。

“不,或许不仅仅是他。”

“诶?”

“还有你自己。”

好家伙,我自己出卖我自己,搁着套娃呢。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千里引导他继续往下说:“你们在我走后说了什么吗。”

三个人全部在场的时间点只有那次——酒吧的意外相聚。

“也没说什么啦,得到的有效信息只有一个。”太宰毫不反抗,就这么顺着往下说:“你准备在他抚养战后孤儿这方面资助一下。”

不急不慢、不卑不亢,这是一中表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语调。

“接下来就是你的戏份。”

千里表示洗耳恭听。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很难建立亲密关系的一类人,每个人与每人个之间都存在着界限,然而这中界限在你身上分外明显。若二人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你绝对不可能主动提出资金赞助这中明显跨越界限的事。”

“为什么是我主动提出。”

“因为织田作不会主动提出啊。”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也是。

“而织田作加入港口黑/手党之后一直停留在底层,你们两个能搭上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若是真的在这期间搭上线了,我不可能不知道。”

“人与人的关系需要时间来推动,而织田作在加入□□之前有好几年的空白,我专门调查过,他甚至不在横滨。”

“所以,我得出推论——你们在很久之前便认识。”

一大通话下来说的少年口干舌燥,他抓起桌上的水杯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那是千里刚刚用过的杯子。

她知道,但她并不打算说什么,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讨论谁嫌弃谁真的没有必要。

而太宰。

他是故意的,哈哈。

“之后的事情便很简单了,织田作在洗手不干之前是个杀手,而你永夜的身份也是个杀手,估计就是那个时候吧。”

全中。

太宰的思维推论和自己的差不多——因为他足够了解自己。

什么样的人便会做什么样的事,线索只是线而已,但要看线的具体走向还是要知道握针的人是谁。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揭穿我?”千里问。

“好伤心,在你心中我竟然是这么狠心的人吗。”语调忽然夸张起来,他假惺惺地抹了下并不存在的泪水,别过头道:“当面揭穿什么的对我来说太残酷了~”

“……”

本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却视而不见。

“好吧。”见没有观众捧场,他便停止了毫无意义的即兴表演,仿佛面上的表情只是面具,说换就换,太宰又继续说:“实际上还有很多没搞清楚的地方,比如说……”

太宰直视千里,面无表情,试图营造出压迫感。

“永夜在场的时候,你的身影竟然会出现在这间房子里,这究竟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千里面上丝毫不露,微笑以对:“顺带一提,我说的可是‘全部’,这些就是你所作所为的全部吗?”

“当然啦。”太宰摆出了与千里一模一样的笑容。

实际上谁知道呢。

两人对峙几秒,谁都没动,最后却齐齐叹了口气,均有遗憾之味。

“你为什么叹气?”太宰问。

“先问先答。”

“很好理解吧,我只是差一步而已。”说罢,他用眼神示意:该你了。

“我也很遗憾,只是差一步而已。”千里又叹了口气:“脑中构想过很多被识破的场面,可惜一个都没有实现。”

“…你是故意的?”少年流露出平时鲜少的惊讶表情,但却又在下一秒打破前言:“不…只是放任?”

千里承认道:“差不多吧,我也是在中途才发现的。”

“装来装去的太累了,你成长的很快,识破是早晚的事,我没有必要阻止你。”

话语刚落,轻微的哼声从旁边传来,她转过头去看,却发现太宰脸颊鼓鼓,一幅我很不开心的样子。

她问怎么了,得到的回答也只是不痛不痒的三个字:没什么。

那她就只能拿着自己的答案去太宰面前猜了。

不过她心中有数。

“让我猜猜看吧,是不甘心吗?”

“哼,也没有多少,一点点吧。”

果然。

或许是因为信任,或许是因为依赖,又或许是因为长久时间的陪伴,太宰在千里面前总是很坦诚,坦诚到稍微了解太宰的人都会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若在别人面前,别说承认,他根本不会让被人看出半点不甘心的样子。

“没关系,未来还很长。”

“诶——那千里姐承认了?”

“承认什么?”

“‘你身上还有很多秘密’这件事。”

千里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而是把话题引会最初的源头:“好吧,我原谅你了,一边玩去吧。”

但这明显敷衍了事的话引起了太宰的不满:“为什么要用赶小狗的语气跟我说话啊,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狗了,敷衍!”

“那再给一个摸摸头?”

“…哼,狡猾的大人。”

然而第二天,出门的路上,千里便遭到了港口黑/手党的热烈欢迎。

其具体表现为:大约有十个人拿着冲锋木仓随着自己,随时随地准备把她突成筛子。

“首领要我们将您请去办公室叙旧。”

“啊是吗。”千里不怕反笑:“那我就给他这个面子好了。”

她坐上一旁的黑色轿车,在驶离的前一秒送给他们一个忠告:“以后不要什么活都接,记得爱惜生命。”

语毕,黑车留给他们一脸汽车尾气,手里的冲锋木仓体散落一地。

skr(划掉。

首领办公室依旧高的离谱,看着电梯屏幕上的数字一个个网上跳,千里愈发觉得这设计不太合理。

——直接把底层炸穿绝对是‘暗’杀首领的最好办法。

“爱丽丝~今天来试穿这条小裙子吧~”

到了地方,这变态首领的癖好已经渗出门外。

这一路,千里已经知晓森鸥外为什么要见自己——估么着还是因为辞职这件事。

看来太宰已经将此事通知他了。

她推门进去,正好看见森鸥外拿着条蓝色的小洋裙在爱丽丝身上比划,哄骗的词汇从他嘴中源源不断地蹦出来,满屋子弥漫着一股子他独有的人渣气息。

“呦,千里君,终于有空来我这坐坐了?”

察觉到千里到来,森鸥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放下小洋裙,大步走向办公桌,坐下。

“当然,难得森先生想要我来坐坐,我怎么能不给您面子呢。”

千里从善如流,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就差找小二上盘瓜子了。

“和您的心意吗?”

“还成,不愧是首领办公室。”

两人说了两句客套话。

“好了,切入正题吧,森先生。”千里捋了捋头发,看起来丝毫没有把森鸥外放在眼里:“我还忙着回去做饭呢。”

“如你所愿。”

笑眯眯的神色瞬间褪去,男人双手交叉,眼神凌厉,在黑暗中纵横多年的气势顿时显现出来。

“港口黑/手党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论“普通人”养宰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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