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心中清明,恐怕这关难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要放些血才行。
前世744特殊部队里的神医沈慈可不是白叫的,除了医术高超,她还有一神迹,便是21世纪都检查不出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本领。
她思索片刻后开口道:“谢谢胡太医,咱们再去一趟将军那边吧,辛苦太医。”
“无妨无妨。”
两人到了正屋发现王起渊不在,她估计这会儿要么在秦王哪里,要么在正厅送两王离开将军府,她想了想说:“胡太医,估计将军在秦王那边,要不您先回房休息,明日再看也不迟。”
胡太医摸了摸胡子,知道两王跟晋远将军之间事情复杂,最好什么也不知道,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立刻点点头说:“好好,那老夫就先回房休息。”
送走太医后沈慈到了正厅,果不其然王起渊站在廊下,门口时秦王的马车正在候着,两王又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
原来裕王马车已经套好,可他偏要上秦王的车,美名其曰送秦王回府在折返回裕王府。
这会儿秦王正哭笑不得的跟裕王拉扯着,最闲适的反而是王起渊了。
只见王起渊站的远了些,一身朗气,身边还站着个楚楚可怜的琴珠公主,沈慈瞥了一眼,对着王起渊招了招手。
她耳力极佳,听见琴珠三分怨慨七分可怜的说:“起渊哥哥,你就这么在乎她吗?”
王起渊竟是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顿了顿说:“她是我的夫人,将军府的女主人,我不在乎她,在乎谁?”
这幅直男的样子让沈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完后王起渊抬脚往她这边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站定后低声问道:“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沈慈既然已经决定要出手了,自然不会说的太严重,只开口道:“太医说腹中有双子,要比一般身怀六甲的孕妇难生产些。”
王起渊眉头皱了起来,还没开口又听见她说,“不过无妨,这里有两个太医,我派人去找了京中最好的稳婆过来,又给湘竹院加了些人手,丫鬟婆子管够。”
听了这话王起渊的眉头略略松懈下来,叹了口气说:“委屈你了。”
委屈?沈慈顿了顿,恐怕他说的是上午小妾那事儿吧,她轻笑一声:“不委屈,不过我也有些意外,为何你娘……”
说到这里她明显感到王起渊眼神扫了过来,她挑挑眉看过去似乎有些挑衅似的继续说:“你娘怎的搭上了裕王太傅,虽说赵清灵有没有隐疾我确实不知道,但以裕王太傅这般的门楣,过了岁数不嫁背后定有隐情,你要是想与我和离,下一任且得选好才行。”
王起渊的脸色刷的一下黑了,咬牙道:“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知道啊,怎么,我提不得和离了?”沈慈瞥了一眼,语气中满是随意。
王起渊被气的狠了,一甩袖子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往秦王裕王那边走去,临走前丢下一句,你回房吧,今晚我睡书房。
沈慈耸肩,他不说她也要把他赶到书房去的。
正准备回去琴珠又来了,显然是看见两人争吵觉得自己有机可乘了,立刻冷嘲热讽道:“看来起渊哥哥也不怎么喜欢你嘛,都不管你了。”
沈慈抬眼看去,冷笑一声,“等你能见到这府里来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吧,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了?”
说完不顾琴珠气的怒瞪她转身就走,她还要回去钻研一下易容术,还有,如果陶秀文真的难产,她要怎么把那血喂给她喝呢?
……
第二天一早,沈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不习惯身边有丫鬟伺候着,索性找了借口把所有丫鬟都支了出去,这会敢来敲她的门的,除了王起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
沈慈懒羊羊的伸了个懒腰,语气中透着几分慵懒,“谁啊?”
“我,快些,羊水破了。”王起渊略显焦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句不搭边的话却让沈慈立刻翻身坐了起来。
她伸手拿过床榻旁一个玉瓷葫芦瓶,手掌大小,她昨天放了些血进去。
对着外面说:“稳婆呢?去了吗?太医也过去了吗?”
昨夜裕王走了之后,张太医就跟着裕王一起走了,毕竟表面上张太医还是裕王的人,这会儿府里只剩下胡太医一个。
“都在院子里,你去看看?”
沈慈嗯了一声,穿好衣服后拿着那玉瓷葫芦瓶打开门,看着王起渊有些担忧的样子说:“我去看看,你是外男,不便见产妇产子,如果府中有些千年人参或是当归血莲,叫人煮了送过去,生子最耗体力,要是母亲没力气,孩子就生不下来。”
见她这般沉着冷静,王起渊竟觉得一股子大将之风悠然升起,点头说:“好,不过,你怎的不怕,你未曾生产过,这样的情况一般女子不都会乱了心神吗?”
沈慈看了一眼,随意问道:“将军这是想夸我,还是想问我。”
王起渊被堵了一下,闷闷地开口说:“自然是夸你。”
她笑了笑,连带着王起渊一起拍了个马屁说:“将军久经沙场身经百战马革裹尸,若是夫人连生产都怕,娇弱的跟支白莲似的,岂不是辱了将军雄风。”
王起渊一听,嘴角忍不住轻挂,点了点头,“你不怕自然更好。”
两人到了拐弯的弯曲长廊,沈慈随即开口道:“你去库房,我去湘竹院,还是像昨天那样,兵分两路。”
还是熟悉的对话,熟悉兵分两路,王起渊甚至有一瞬间感觉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军中,不过他还是点头说了句好,然后拐弯往库房去了。
沈慈脚步加快,几乎是片刻间就到了湘竹院,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女子嘶声力竭的叫喊声若是普通人定会觉得心中瘆得慌,可惜她见过比这惨烈百倍的画面,没有丝毫感觉。
进门后,陶秀文大汗淋漓的躺在床榻上,身边是穆府的一个婆子并一个丫鬟,婆子一看就有些经验,在一旁握紧她的手说:“夫人,夫人,你跟着老奴呼吸,来,呼……吸……呼……吸……”
情况虽然不妙但还不算太糟,只是因为双子本就难生,所以动静大了点,她看了一眼,竟搬了个凳子坐在床榻不远处,沉声道:“秀娘,你莫怕,用力,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这不是什么难事儿,你是将士之妻,你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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