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近来府军内的属下,还需要侯爷约束一番,莫要惹是生非。”
改日,陆禾诗再次扮作幕僚,同乾泽侯巡视府军大营。南州府军是如今南夏朝的非常重要的一股军事存在,她从来没有将其付之一炬的打算。她扶乾泽侯当上主帅是为了安抚乾泽侯的野心,而平时她就有规劝乾泽侯整顿军纪,最近又是风口浪尖,对府军的整顿本就要更进一步。
如今她来,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来会会杨闳。
“先生放心,某一定约束好属下…”乾泽侯对陆禾诗信任至极,正欲保证,一处军帐里传出咆哮。
“等某和侯爷拿下明城,定要将那些猪狗贱民屠得一个不留!”
乾泽侯面沉如水,先一步走进帐中,“杨闳!”
军帐中一干军士立即弯腰矮了一截,忙不迭对着乾泽侯拱手:“侯爷。”
后面陆禾诗跟着掀帘进来,一干军士又对着她拱手:“伍先生。”
陆禾诗不是第一次来,在乾泽侯的亲信眼里,她就是乾泽侯的狗头军师。承了这些人的礼,陆禾诗长长作揖回礼,“诸位将军别来无恙。”
“侯爷,有伍先生于此,我等必能无往不胜,怕他区区一万北境军?”其中,最为高大满脸彪悍的那人就是杨闳。
“杨闳!”乾泽侯怒斥一声,他已经遣人去了明城觐见,现在岂容杨闳这般放肆。
“侯爷…”杨闳再沉沉出声,他虽彪悍却不是不知进退。
乾泽侯又欲训斥,却被陆禾诗抢了先,“杨将军,我有时听你有愤恨之言,可是对侯爷有所不满?”
杨闳憋红了脸,“伍先生多是听岔了,某所说的是那明城的猪狗贱民。”
他就算对乾泽侯有怨,也不会蠢到在军帐中广而告之。
陆禾诗笑吟吟,这个杨闳一直如此,对明城的百姓似有极大恨意,甚至在军营里叫嚣若是攻下明城便要屠城。这样的恨意,本来她还不曾太过注意,只是让其收敛,不要随意生事。现在想来,这里面可能还有更多的隐情。
“我记得杨将军本是明城人家,若是有朝一日能荣归故里,岂不是一件美哉事?为何要将屠城之事挂在嘴边?”
帐中都是乾泽侯亲信,对陆禾诗是非常信任的。在他们眼里,乾泽侯如今能够成为府军主帅,他们能够随之在军中地位大涨,有大半都是陆禾诗的功劳。
见陆禾诗问话,还不等乾泽侯阻拦,就有人打趣着把话说了出来,“伍先生不知,当年大旱,杨三的家里是被乱民冲散的。”
“聒噪!”乾泽侯沉了脸色,按下了其他人想要开口的**。
“侯爷,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事关重大,侯爷可不要误了大局。”
“伍先生多虑了,某会约束好杨将军的,保证府军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陆禾诗语重心长,面有忧色,“侯爷有所不知,我收到消息,沐王正在追查杨将军的出身。”
“似乎和当年明恩伯有关。”
故意露出一点风声,如果杨闳和当年的事有关,此时在她面前就容易露出马脚。
乾泽侯沉得住气仍不动声色,杨闳却暴怒了,“那厮查我做甚?”
“先生从哪里得知的?杨闳虽是毛躁,却不曾和沐王打过照面的。”乾泽侯伸手阻住杨闳的冲动,问。
“北境军的大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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