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禾诗一怔,萧佑的话意有所指,却提醒了她,她为何非得真的和萧佑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咬着朱唇许久,陆禾诗还是没替自己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暂且搁置了,依着自己的想法把昨晚的事情说了出来。
“木将军,我昨天劝乾泽侯派人去朝廷觐见了,想必乾泽侯的人已经出发了。”
乾泽侯是朝廷的心头大患,萧佑来此的目的便是寻机斩了此獠,陆禾诗让乾泽侯派人进京面圣是做什么?
“姑娘何意?”萧佑问。
陆禾诗说出了南州府水脉有枯竭之危,于是在稳定乾泽侯的同时希望能修通一条连同两地的运河,引圣湖湖水到南州府。
陆禾诗说得兴起,一并把许多细致末梢的解决方法告诉了萧佑。
“以役代赈之法,等朝廷度支有度之后,应该多多善用,此乃一举多得之法。”
萧佑郑重颔首,“姑娘所说确有道理,有机会某劝朝廷多加施行。”
陆禾诗诧异道:“你又信了?”
这人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人呢?她说的都不像是胡说吗?这样的性子以后会不会太容易被人欺骗了去?
萧佑莞尔道:“姑娘是指哪一件?”
他信了陆禾诗说的南州府水脉将要枯竭的论调;他信了陆禾诗所说的说服乾泽侯以修建运河来取信朝廷,使兵乱不起的说法;他信了陆禾诗所说的以役代赈法,能够解决南夏普遍存在的饥民问题。
“你都信了?”陆禾诗又出现了那种感觉,明明被信任了却非常郁闷。
萧佑:“姑娘不是寻人开心的人,某相信姑娘的每一句话。”
丝丝从来没有过的酸涩感慢慢渗透进五脏六腑,陆禾诗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木公子,我同样觉得你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按捺住心里的奇妙感觉,陆禾诗反赞道。
萧佑抿住了唇,没有接话。
“木公子,我能不能要你的联系方式?”陆禾诗下意识更进一步,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她就能和路边的女孩看见帅气的男生时一样半掩羞涩地上去要个联系方式,而不是如此有感而发。
萧佑犹疑了一下,然后颔首,“姑娘最近要是想要找我,可以派人去大营通报,我会亲自来见姑娘。”
陆禾诗摆头,“公子,我说的是你平日住哪?我要是想找你,可是如何才能联系到你,你们北境军的大营可不会一直在。”
“你是明城的人吧?我可以去你府上找你吗?可惜我不记得怎么走了,纤雨又多半不肯带我去的。”
萧佑自饮一杯,语重心长地说:“姑娘要是诚心想要联系在下,我可以让下面的人送一只信鸽给姑娘养着。”
“至于寒舍,姑娘还是不要擅自登门的好。姑娘是个大家闺秀,多少要谨记些本分,在下不想姑娘有损名声。”
陆禾诗白眼看他,嘟着嘴,娇俏模样,“你怎么也说这种话?大家闺秀怎么了?大家闺秀就不让出门了?只能让你们男人来拯救世界?凭什么我们女人就只能守在家里那个相夫教子!”
萧佑心头一紧,“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不跟你计较。说好了,鸽子给我,以后我要联系你你可一定要来。我告诉你,我这里有一个给珠穆朗玛峰修电梯的项目,你有没有兴趣?”陆禾诗像是完全相信了萧佑,心里的话一股脑连珠般倒了出来。
萧佑拧眉,“珠穆朗玛峰?电梯?这是何物?”
陆禾诗浑身松懈下来,信口道:“珠穆朗玛峰就是那连同天界的雪山,电梯就是能扶摇而上九万尺的一种梯子。”
“因为银河在九天之上,我要是能登上九重天掘开天河,说不定就能降下甘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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