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吉得到消息开始,建筑队一日就收到了三个庄子的请帖。田焱请示了陆禾诗之后,通通回绝了去。
没几天,陆家就门庭若市,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好几家官宦人家的夫人连连登门,并送上了“薄礼”,明里暗里请求老太太向陆渠求个人情,帮忙去请那“建筑队”去自家庄子也挖上一个暗渠井。
“老夫人莫忘了,妾身今日先告辞了。”送走户部尚书家的,老太太这才好好清点了一番刚才收到了礼物。
陆鲁氏早就算好了,高兴得不得了,“婆婆,这姚夫人刚刚这一趟,光是一对翡翠镯子就值了一千两银,全部算下来该值个三千两。”
“好好好,算上昨日李家的,赵家的,这两日入账该有七千两银子了。”
陆家的庄子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两三千两,这两日就收了那么多,难怪老太太乐得睁不开眼。
“婆婆,那叔叔那边,要不要去求个面子?”陆鲁氏这才想起,要去给几家在陆渠面前说个话。
老太太且压下欣喜,差遣人去请陆渠。
陆渠一听说几家送了好些礼物来,就是为了让他去给“建筑队”说个话,这下吃了一惊。
“母亲,这礼收不得。”
老太太到手的银钱哪有愿意放手的道理,“怎地收不得,都是各家的心意,只消你去替人说几句好话,风吹来的都没这容易。”
陆渠哪里知道为什么建筑队给他修了暗渠井之后就罢手不做了,只知现在老太太收的礼日后说不定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母亲莫糊涂了,儿子当朝为官,焉有私相授受的道理,若是让闻风奏事的御史知道了,儿子这顶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老太太这才犹豫了,可又想到陆渠现在这都水监的差事能有什么麻烦,又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再莫多言,如今大灾之年,能多些钱粮日后才多一分生机。”
陆渠拗不过贪利的老太太,只好再另想办法。
…
“爹爹莫扰,这暗渠井既是方便民生,何不奏请陛下,请在城内城外广修之,既能惠及大家,又能免去这人情的烦恼。”陆禾诗给每每烦心就来她这香云居的陆渠斟茶,顺便帮陆渠解了燃眉之急。
陆渠茅塞顿开,一口茶都喝得舒畅无比。
另日上朝,除了不久前在朝堂之上殴打了一顿当时还是左丞相的齐恩令人咂舌,站在百官末尾,从不言语的陆渠再次手执笏板站在了徽喆帝面前。
“陛下,臣有本奏。”
徽喆帝还以为陆渠自从三年前祈雨大典之后,就不会再理会朝事了,难得见他奏事,于是大手一挥恩准了。
陆渠把庄子里修了暗渠井,并把暗渠井如何巧思引水,如何能够惠利百姓说了一遍,并请求徽喆帝能够修筑更多的暗渠井来便利百姓。
徽喆帝听完,还是不太相信,于是半信半疑地问:“陆卿,你是说这暗渠井能够引圣湖湖水入城,能免去了往复挑水的辛苦?”
“是的,人挑车拉,这路途遥远,人力辛苦不说,更易倾洒,白白费了这水。如若能于城中要处,修筑这暗渠井,各家各户需水只消就近打取;而城外浇田灌地,更是方便。”
徽喆帝这下觉得甚好,只要修了这暗渠井,那他岂不是以后在皇宫里想要用水岂不是简单了,更不用像以前那样抠搜着连水都用不上了?
“工部尚书欧阳卿何在?”
百官前列,被点名的工部尚书欧阳治站了出来,“老臣在。”
徽喆帝大方问道:“欧阳卿,要修这暗渠井,你意下如何?”
欧阳治端着笏板,支支吾吾,最后百般无奈道:“陛下,臣请问这暗渠井每口花费几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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