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喆帝把话本往奏折中一夹,端肃了神色看向齐恩所在,“齐卿,可有此事?”
齐恩自知铁证如山,昨日听闻那逆子在状纸上画了押,他差点没一口气闭过去,只好跪下认罪以求宽待,“臣管教无方,请陛下降罪。”
徽喆帝见齐恩识相地都不狡辩了,重新抽出话本子,准备敷衍了事,“齐恩教子无方,从今日起为参知政事,罚禄一年。其子齐圭自行管教…”
老皇帝话本还没翻开,忽然发觉刚才京兆府尹口中所言的一件趣事,“秦卿,方才所言,那第三条是怎么回事?”
秦望把状纸呈上,“皇上,那齐大流连男风馆时,命人将小娘子骗入那腌臜地方,是以败坏了小娘子的名声。”
徽喆帝在老太监呈上的状纸上过了一遍,才想起来前些日子闹得满城皆知的一件事。
陆家的小娘子误入了小倌馆,第二天就寻了短见。
“齐卿,这件事你作何解释?”徽喆帝觉得,这一来二去等于齐圭害了人家清白的小娘子性命,人命关天,不能马虎了事。
他作为当今天子,怎么也要为这可怜的小娘子讨个公道。
齐恩冷汗如瀑,连磕了三个响头,“陛下,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恕罪。”
徽喆帝见齐恩这般识相,无了兴致,“齐恩降为中书令,罚禄三年,其子毁人清白,三年内不准考试。”
四下无话,徽喆帝给了老太监一个眼神,老太监捏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等等,皇上,臣有事启奏。”百官末尾,陆渠一脸怒容,看起来是要跳起来吃了谁。
徽喆帝勉强开口:“陆卿有何本奏?”
陆渠径直往前走,就连陆通暗自试图拉住都被一把甩开。陆渠走到前面,对着秦望作揖,“敢问秦大人,这被刻意骗入的小娘子,状纸上写的可是小女?”
秦望抚须心想,这陆渠脾气可真好,这进了小倌馆的小娘子不就他家一个吗?这还用得着问?
“陆大人,那日苦主所言,确是说陆家娘子。”
徽喆帝一瞧,想起来了,那没了的小娘子不就是陆渠家的嘛!想三年前,陆渠为了女儿,差点没把他这个皇帝掀了,徽喆帝觉得这下有好戏看了。
陆渠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冷不丁就踹了一脚还趴着的齐恩,破口大骂,“齐恩!老子今天不恁死你就不姓陆!”
…
话说,那天朝堂之上,陆渠对还是左丞的齐恩大打出手,让百官措手不及,还是徽喆帝任由陆渠把人打了个尽兴这才吩咐内侍把人拉开。
最后齐恩被罚禄五年,降为中书舍人,降了三品。陆渠因为藐视朝廷,被徽喆帝罚禄一年。这退朝之后,百官各自回府,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亦如春风度玉门一般转眼间就传遍了整个明城。
原来那齐大流连长春馆有断袖之癖的传闻是真的!要不然怎会欠了长春馆的银钱?
原来陆家娘子进了小倌馆是那齐大设计的,就是为了败坏了那陆家娘子的名声。
“前天刚听说齐家已经上门退了亲,这陆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家小娘子进了那男风馆,没占道理只好认了。可现在倒好,原是那齐大的诡计,坏了陆家娘子的名声好上门退亲嘞。”
“那齐大可真够阴损的,那陆家娘子可不是平白坏了清白?”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陆家娘子毁了容貌,本就难嫁,这亲事一无,怕是会成老娘子嘞。”
“不过那齐大有那龙阳之好,以后怕是没有小娘子会嫁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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