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看了军属证,热情道:“您是柯景阳营长的母亲啊?快请上来。”
“哎,谢谢同志,我儿子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出任务啊?”柯母动作麻利的上了车。
柯母动作熟练拿出自己的军属证,然后道:“同志你好,这是去北港军区的车吗?”
穿着军装的小伙子点头:“是的。”
柯景阳有没有出任务这件事,不是小伙子可以知道的,不过:“我这两天有在军区看到柯营长。”
柯父瘪瘪嘴:“知道了。”虽然他已经有孙子了,任何一个孙子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但是, 如果是最疼爱的儿子生的孙子,哪怕表面上他会做到一碗水端平, 但是内心里也总有几分偏心的。
第二天, 柯母把昨天准备给于笑的豆瓣酱和肉酱又装好, 今天去部队的时候, 给儿子带去。从柯家到城区的一路,是柯老大一大早骑自行车送老娘去的, 自行车自然是柯母的,不过平日里其他儿子有事情要骑,她也是会借的。到了城区, 柯母又坐了一个半小时的中巴车去了部队所在城外区, 城外区很大,这个大城市除了城区之外, 还有四个城外区, 分别是东部城外区、南部城外区、西部城外区、北部城外区。
柯母这次去, 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北港战区的后勤车,但是如果没有也没关系,她可以在招待所住一晚,蹭明天的车。或者去招待所租自行车,付个车费就行。这种事情柯母很熟悉,她儿子教过她。
柯母背着大背篓,来到北港战区后勤车停车的地方,她敲了敲车窗,驾驶座上的小伙子正眯着眼睛在睡觉。不过,小伙子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有人靠近的时候,尽管在车内听不到声音,他就已经清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这大概就像有人在睡觉的时候,靠近的人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能感觉到阴影的靠近,所有有些人会突然被惊醒。
北部城外区靠海,柯景阳的部队就在北部城外区, 又叫北港战区、北港军区。
柯母去过北港战区好几次了, 北港战区很大,他们的后勤兵隔天进一次县城来采购,柯母每次去北港战区的时候, 都会一大早的去县城菜场, 因为可以蹭北港战区的后勤车去,也省的自己大老远的走路或者坐其他的车了,主要还是交通不方便。
柯母呸了声:“打电话我还能见到他?你儿子的性格你又不是知道, 肯定说要出任务。我如果再不去部队,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小伙子伸出脑袋:“婶子,有事情吗?”
“咚咚咚……”
站岗士兵来叫人的时候,他刚闭上眼睛,正打着浅浅的呼噜。
那就是没出任务了,柯母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越来越多的人来了,柯母坐到了车后面的机斗里,毕竟她是后面来的,这副驾驶这边的位置肯定有人了,所以不能占着别人的位置。
几个出来买东西的军嫂上了机斗,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坐在那,有的热情的打招呼:“这位婶子,你也是去北港军区吗?”
后勤车过了两个小时,到了北港军区。不过也只是门口,进去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拿出证件检查。轮到柯母的时候,她拿出了军属证,不过,她虽然有军属证,却不能进去,进入北港军区还要有居住证。柯母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知道规矩,她爽快道:“同志,我来找我儿子,他叫柯景阳,麻烦同志帮我去叫一下。”
站岗士兵:“原来是来找柯营长的,请稍等。”
柯景阳刚吃好午饭,在宿舍里休息。像他这样的单身男士,或者说已婚,但是家属没有随军的军人,都是住在集体宿舍的。
听到敲门声,宿舍里的一个士兵去开了门:“小陆,来找谁啊?”小陆是军区的站岗士兵,大家都认识。
小陆道:“请问柯营长在吗?他娘在大门口等着他。”
正闭上眼睛打算睡个午觉的柯景阳猛地睁开眼,他娘来了?这个点到的,那还没吃饭。真心不想见老娘的柯景阳,担心老娘饿肚子,只能起床。
一个多月没见儿子了,柯母也是想念儿子的,看见儿子由远及近的走来,柯母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老幼……”还没等儿子走进,她就大声的叫道。
“娘,你怎么来了?”柯景阳先在大门口签了名,然后把老娘领了进去,“还没吃午饭吧?我带你去食堂看看,还有没有吃的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去战友家属房那边弄点吃的。”
柯母道:“娘不饿,不用这么麻烦。”哪里不饿了?不过是不想给儿子添麻烦。“娘这次来,给你带了豆瓣酱和肉酱。”
想到老娘做的豆瓣酱和肉酱,柯景阳刚吃饱的肚子觉得又饿了。他伸手取下老娘背着的背篓,然后背在自己身上:“我年后可以回家,哪里要你来回这么辛苦?”
柯母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她还神秘兮兮的道:“其实啊,娘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看老娘这样子,柯景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他娘又要给他介绍谁家的姑娘了,下意识的反应,柯景阳还真是怕了,他娘在他心中,比敌对特务分子还可怕。
浑然不知道自己战斗力的柯母还兴致勃勃的道:“笑笑你还记得吧?前天在镇上派出所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想到那个面对盗墓贼还能保持冷静,且为她包扎伤口的小姑娘,柯景阳点点头:“后来事情怎么样了?她怎么跟搞破鞋扯上了?”
说话间,母子来到了食堂。如柯景阳所料,食堂里没什么吃的了。柯景阳想了想,对负责伙食的厨子道:“师父,给我娘来碗肉丝面,回头我把面粉补上。”
厨子:“不用补,算我的,回头给我钱就成。”
柯景阳一听:“那多谢了。”
做面需要半个小时,柯景阳带着柯母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听柯母开始说于笑和姜大发的事情:“……你说这个男同志是不是太过分了?算计笑笑不成,还冤枉她搞破鞋,好在那个时候她和你在一起,不然一个小姑娘可怎么办?”
柯景阳挑眉,他只知道当时刘英荣问他那个时间点的事情,却不知道还有姜大发在作妖。当时他担心老娘,所以证明之后就挂了电话,也没有多问。这会儿听老娘提起,不禁道:“十五年的牢狱跑不了。”具体多少他不知道,但是陷害冤枉军属,可比陷害冤枉普通人的罪重。况且,中间还涉及到谋杀。
柯母盯着儿子,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神情。但是可惜了,什么都没有看出,她眼珠子一转,又道:“娘昨天去凹子山看笑笑了,结果笑笑不在凹子山,你猜怎么着?”
柯景阳看着他娘没说,有种淡淡的不好的预感。
柯母也不要儿子说,反正她自己都能说上一整天:“结果笑笑因为姜大发的事情,被凹子山的人排挤了。不仅如此,虽然你证实了笑笑没有搞破鞋,但是大家都觉得苍蝇不叮无缝蛋的蛋,都觉得她作风有问题。尤其是……”她看了儿子一眼。
“尤其是?”柯景阳的坐姿不似有些军人那么规矩,因为这是凳子,不能往背后靠,所以他坐着的时候,人略靠前。他双手抵着桌面,托着下颚,看着他老娘用带着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纳闷,这跟他有关系?
柯母道:“尤其是盗墓贼事件那天,你和笑笑都在山上,尽管你救了笑笑,但是……你们孤男寡女在山上待了好几个小时,你又牵着她跑,这男同志牵着女同志,别人还不得说她啊?”幸亏那天两人在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她把盗墓贼事件那天的事情都问清楚了,所以……“而且,人家姑娘还脱了衣服给你包扎,这要是一般人,早就要对人负责了。”
柯景阳身为军人,有些细节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当时他并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听他娘一说,却又想起在部队外,这种牵手,脱了衣服包扎的事情,是很容易引来闲言闲语的。他想到小姑娘当时为他包扎的时候,脱了衬衣,露出两只又细又白的胳膊,还只穿着一件背心……还有……
当时,似乎也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了。
想到这里,柯景阳沉默了,他当时忽略了很多。
“老幼……老幼?”见儿子沉默,柯母得意的一笑。
柯父不解:“咋的突然要去部队了?你给老幼打电话了吗?”
“对啊婶子,你是新来的吗?之前没见过你。”
柯母道:“我是去看我儿子的,我本地人。”
柯母听了,把手中的军属证给小伙子:“同志,我是军属,我儿子在北港军区当兵,叫柯景阳,我要去看我儿子,能带我一程吗?”她之前做过好几次这个车了,只不过不是这个司机,之前的司机都已经认识她了,可这个同志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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