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瑾跟柳执初对视了一眼。看来官员死亡的事,已经被许多人都知道了。整个国中,都有了陷入恐慌的征兆。
柳执初清了清嗓子,道:“前头的确是死了两个官员。他们也是为国尽忠,想要查清这件事,不让那些孩子的血白流。所以在下今日,也斗胆请这位嫂子配合。”
大嫂闻言咬了咬牙。虽说她对这个案子也有些害怕,但思前想后,终于还是理智压倒恐惧、占了上风:“那也好。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颇为蹊跷,曾经特地去打听过一些这个案子的细节。既然你们问起来了,我就将这件事告诉你们好了。”
说着,大嫂清了清嗓子,开始条分缕析地说起了这个案子的种种情况。
都城中的小儿,这几天,已经失踪了十几个。这些孩子无一例外,都是三到五岁的。在这些孩子失踪的同时,还有不少稍稍大些的小孩暴毙。这些暴毙的孩子,一个个都死相凄惨,口鼻流血。
柳执初和赫连瑾认认真真地听着,时不时低头,记下大嫂话里的细节。等大嫂将自己记忆里的种种说完,柳执初站起身来,道:“今日多谢大嫂配合。”
“二位客气了。”大嫂笑道,“只要您能将这个案子查明,那就再好不过。”
两人客气一番,大嫂起身,送柳执初和赫连瑾离开了自家院子。
离开大嫂的家,走在甜水巷中。赫连瑾沉吟片刻,看向柳执初:“你可曾觉得,这个案子透着诡异。”
“的确如此。”柳执初微微皱眉,颔首道,“那群孩子莫名死去的原因,总让我觉得很在意。不过更让我在意的,还是那大嫂说的,大一些的孩子暴毙,小些的孩子则是失踪的问题。为什么那个将孩子掳走的人,会直接杀死那些大一些的孩子呢?”
赫连瑾微微拧眉:“这个问题,还得再问问这个案子的细节,才能知道。”
“也是。”柳执初颔首,对赫连瑾的话也是认同。两人一拍即合,继续走访了不少地方,几乎将家中出事的人家走了个遍。
一家家大门敲开,分别地问了半晌之后。柳执初终于总结出,这个案子中受害者的共性。
凡是失踪的幼儿,都是三到五岁的。而暴毙的幼儿也的确如那大嫂所言,是五岁以上的。
这个年龄划分,让柳执初隐约觉得不太吉利。从甜水巷离开后,她立刻拉着赫连瑾的手,道:“走吧,我们回宫。”
赫连瑾挑眉:“其他地方呢,不去了?前几天出事的地方,可不止是甜水巷这一家。”
“你刚才,也听那位大嫂说过了。”柳执初叹气,“甜水巷这里的案子,和其他地方的案子也没什么不一样的。而且,我总对这个案子里的细节十分在意……咱们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去其他地方问问。”
“也好。”赫连瑾微微颔首,和柳执初一起前往南疆皇宫。
回到宫里,柳执初立刻来到宫中的藏书阁。她把自己关在藏书阁里,到处翻起了古书。
约莫翻到半夜,柳执初眼前一亮。她高高举起了一本古书,激动地喃喃:“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赫连瑾闻声看向柳执初:“你这是找到什么了?”
柳执初刚要说话,喉咙却是一阵干涩。直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先前一直没有喝水的事情,索性就放弃了解说的意图,冲赫连瑾招了招手:“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赫连瑾点点头,走过去低眸看向柳执初手里的书。看向水上的描述时,他的神色瞬间凛了凛。
柳执初找到的记录,说的是一种恶毒蛊虫的养法。那蛊虫是用幼儿的鲜血养成,可以一次性养大成群的烈性毒物。对于养蛊求速的人来说,是最好的法子。
这法子极为残忍,只有三岁以下的幼儿鲜血,才能持续温养蛊虫。而五岁以上孩童死时的鲜血,就只能催大蛊虫的体型罢了……
一目十行将那些东西看完,赫连瑾不由拧眉,沉声道:“你的意思是,那些孩子的死,是有人在养这种蛊虫?”
“嗯。”柳执初蹙眉,微微点头,“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
赫连瑾沉声问:“所以柳执初,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就这样把你查出的结果,全部告诉国主么?”
“先告诉他吧。”柳执初想了想,点头道,“城中的孩子若是再失踪,一定会引起轰动。所以眼下咱们的当务之急有两个,一是将独孤雁绳之以法。二,就是保护好这些孩童,让他们避免受害。”
赫连瑾听得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个好法子。不过,你想怎么把这些孩子保护起来?”
“眼下城中绝大多数的父母,都已经带着孩子逃了出去。既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我打算将他们集中到一个地方。”柳执初心里早已有了想法,“在那地方的外头,先安排大内侍卫和毒蛊方面的高手把守着。南疆皇宫毕竟是高手云集,如此一来,独孤雁手下的人即使来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去。”
赫连瑾微微颔首:“这倒也是个法子。既然如此,就去说说这件事吧。”
两人说走就走。来到云风林面前,柳执初将自己搜到的结果,还有关于这件事的想法,通通告诉了云风林。
云风林听得微微点头:“你的想法,阿爹赞同。既然如此,你就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这件事还需要什么,你只管跟阿爹说就是。你的提议,阿爹都支持。”
柳执初听得一阵宽慰,冲云风林扬起一个笑容:“那就多谢阿爹了。”
“这件事原本也是阿爹的分内之责,你不必说谢。”云风林顿了顿,沉声道,“只是小初,你要记住。在阿爹眼里,什么都没有你来得珍贵。你一定要好好珍重自身,知道了吗?”
柳执初点头:“阿爹放心。您说的,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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