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
陈曼震惊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如果刚刚那一切都是闻璐自己一个人的猜测的话,陈曼可以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她因为陆昭昭被拘留的事情急的昏了头,什么都敢想。
可如果这个事情是从霍嘉梵口中说出来的。
那就不得不信了。
乐基集团突然对嘉腾集团发难,这个事情本身就很难说通,背后的利益牵扯陈曼也帮着分析过,没分析出任何头绪,因为根本不知道发一个律师函对于乐基集团能带来什么利益。
而且霍嘉梵和闻璐的关系还相当好,陆昭昭还是他的女朋友。
怎么想都觉得霍嘉梵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
“将计就计,”闻璐解释道,“简白跟霍先生提出合作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她肯定还有二手准备,一旦事情脱离自己掌控,那么后续就更不好调查了。”
“所以他才会对嘉腾发律师函?”
“对,他也尽快让安捷去调查了简白所有的资料,我给你看的那张照片,就是安捷从简白的ins里翻出来的,也是顺着那张照片,安捷查到了盛若兰。”
两年前把盛若兰从南城带走的就是简白。
“还有一件事,虽然跟现在的事情没太大关系,但是可以解释你刚刚问我的,为什么简白肯花这么大力气帮盛若兰。”
“什么事?”
“简白能在买手圈出圈成名,完全是在依赖盛若兰。”
“什么?”
“那些服装搭配,都是盛若兰帮她做的。”
陈曼几乎惊掉了下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
“不然你以为,一个事业心过于强的女人,会有什么闲心专门去研究那些奢侈品,珠宝配饰,包包的搭配?”
简白根本没这方面的天赋,而盛若兰是个天生的购物狂,她热爱这些事情,可是却又不想当成事业走到台前,所以两个人一拍即合。
“所以……”陈曼几乎要语无伦次了,组织了好一会儿的语言,“所以……我想起来了,两年前rose杂志简白的专栏出过一次茬子,停更了三个月。”
那三个月,是盛若兰家出事,她住院的日子,在那之后,简白就把她接走了。
对于简白而言,盛若兰不仅仅是她最要好的姐妹,还是她事业上最重要的伙伴。
正说着话,车厢里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陈曼接了电话,“喂?”
“……”
“我下飞机了,但现在有点事要去处理,怎么了?”
“……”
“什么?”陈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分,“报警了吗?”
听到‘报警’两个字,闻璐也是目光一紧。
“……”
“有消息随时联系我,我这儿处理完就赶回去。”
挂断电话,陈曼脸色难看,“婷婷说阿水失踪了,是被人绑架。”
闻璐脸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情?”
“下午刚发现的,昨晚婷婷把阿水送回叠翠园,今天上午没事,但是晚上要来ve的棚里拍专访配图,下午去接她找不到人了。”
“叠翠园不是有监控么?”
“有,是个外卖员,送外卖到门口直接把阿水拖出来拉进电梯下了车库带走了。”
闻璐脸色沉的厉害,语气也急促起来,“是盛如兰,绝对是盛若兰干的,她要把冷秋身边所有跟他亲近的人都赶尽杀绝。”
“你别急,警察已经在查了,在追踪那辆车。”
阿水的失踪,让陈曼也开始相信这些事都是盛若兰做的。
闻璐说,“这跟我回来前推断的一样,盛若兰疯了,她疯了。”
“你推断了什么?”
事情的来龙去脉太过于复杂,各种细节说起来更是繁冗。
闻璐这会儿很着急,她焦虑的不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的事情既然找到了源头那就很好解决,霍嘉梵那边已经准备好撤诉了。
她焦虑的是人命相关的事情。
既然盛若兰回来是为了复仇,那么冷秋身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昭昭已经被拘留了,阿水失踪了,那么下一个是谁?
“艾利克斯,开快点。”
“……”
夜色渐渐深了,乌云将冷月遮蔽,风雨欲来。
夜幕下的乡间小道越发看不见归途。
农家院在黑云下显得十分渺小,堂屋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灯光很暗。
冷母脸色煞白,宛如一个制片人一样控制不住的发抖,她想要替自己辩解,可是喉咙里面却发不出一个字的声音来。
盛若兰看着她的样子,满眼都是荒唐可笑,“你跟冷局长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是你的第二任丈夫和我爸联手害死了你的第一任丈夫,但是你却不说,你自欺欺人的过了这么多年,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放任冷秋娶了我,两家结了亲。”
“……”
“为了方便冷局长敛财,为了让你继续过上更加荣华富贵的日子,你还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你亡夫的阴魂不会每天晚上来找你么?”
“不是这样的,”冷母的声音开始颤抖,她急声道,“我……我是不想让过去的事情一直这么下去,我以为小秋是真的喜欢你我才答应的。”
“你以为?”
盛若兰的目光陡然变得冷锐,宛如两把尖刀一样,从昏黄的灯光下朝着冷母刺了过去,阴冷道,“我和冷秋婚后那几年过得生不如死,就是你以为的他喜欢我?那个时候,你当真什么都没看出来?”
冷母脸上白森森的,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
自打盛家出事,巨大的良心谴责压在胸口,几乎每晚每晚的喘不上气来,搬到这儿来之后才稍微好了一些。
是,她在逃避过去,逃避那些本该她一力承担的责任,亡夫被冤枉的案子儿子替他扛了,可盛若兰如今满腔的仇恨又有谁来扛呢?
“是我的错,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时间久了,小秋对你总归日久生情,一夜夫妻百夜恩,不会做出什么的。”
“你以为?又是你以为?”盛若兰笑的阴沉无比,那双空洞的眼睛宛如深渊里恶鬼的凝视一样,可怖极了。
“对不起,若兰。”
“我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盛若兰冷冷的打断了冷母的道歉,“我是要来告诉你,冷秋快没命了,陆昭昭也一样,她想从拘留所出来,只能躺着,我会让他们俩到阴间去当一对苦命鸳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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