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梵的话让丹尼尔反应过来,而陆昭昭也收了手电筒,不再恶作剧了,丹尼尔这才勉强看清石堆后面的人,愣了一下,“是陆总?”
陆昭昭从石堆后面站起身来,“霍总,你这助理的眼神还不如你呢,要他有什么用啊,不如重新找呢。”
霍嘉梵从容的笑笑,“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
“你看我怎么样?”陆昭昭冲着霍嘉梵眨眨眼,一双眼睛有着狐狸一样的俏皮慧黠。
“小陆总在嘉腾江北分公司当总经理当腻了?”
“别提了,江北的烂账一堆烦的我头都疼,早知道不如待在西港呢,你们乐基集团缺人么?”
霍嘉梵还没说话,旁边的丹尼尔绷不住了,“陆总,您要是真想跳槽来乐基集团还不简单么,只要别惦记我这助理的岗位就行。”
“我就看上你这岗位了,活儿少钱多老板还脾气好。”
“哪有啊,你是没见过先生工作的时候——”
“喔?”陆昭昭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工作活儿多钱少,老板脾气还差喽!”
丹尼尔都快哭了,“我没这么说啊。”
虽然霍嘉梵的脾气其实是真的算不上好。
霍嘉梵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笑意,“我脾气好不好,小陆总你要是真到乐基来了就知道了,倒是这会儿也不早了,你一个人跑到这矿井来,挺不安全的。”
“我来找东西啊,你们不也是么?”
陆昭昭恢复正色,和霍嘉梵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成年人的世界里,很多时候做什么事情是不需要解释太多的,聪明人也不会过问,只要利益不冲突,甚至可以达成合作。
按理说霍嘉梵如今这身份地位在这儿,想找到专业的人下矿井去找监控芯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很显然,这件事人多眼杂,非得是亲身去找才能放心。
丹尼尔下了矿井后,在下面喊,“先生,陆总,我到下面了,看着没什么问题,挺安全的,准备往里走。”
霍嘉梵应了一声,提醒丹尼尔把通讯设备打开。
陆昭昭看了看矿井里面闪烁的灯光,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那就劳烦霍总在上面帮忙看着,要是我在里面出了什么事,还好有个人报警。”
霍嘉梵拦住了她,“你就别下去了,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我找我的,你们找你们的。”
说着,陆昭昭将手电筒踹在羽绒服的口袋里面,不顾霍嘉梵的阻拦,径直下了矿井。
霍嘉梵眉头一皱,也跟着下去了。
丹尼尔在矿井里面待得好好的,眼看着两个人都下来了,当下有些慌,“先生,陆总,你们怎么下来了?这儿我一个人就行。”
陆昭昭还有闲心逗趣,“怎么?怕我下来提前找到,抢了你的饭碗啊?”
丹尼尔苦着一张脸,“先生,你们这……”
“丹尼尔,你上去看着,”霍嘉梵看了他一眼,“我和小陆总在下面找。”
“这不行,先生,怎么能让你在这儿……”
“行了,不能所有人都在下面,总得有个人在上面接应,上去看着点,有事联系。”
霍嘉梵的语气不容拒绝。
丹尼尔跟了霍嘉梵这么多年,比下矿井更危险的事情做过不计其数,老板要亲自下来看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好多问,为顾全大局,他还是上去了。
矿井里面只剩下霍嘉梵和陆昭昭两个人。
掩埋的隧道还远,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流声。
这两天开始升温,积雪消融之后水流都往低洼的地方走,所以隧道潮湿又阴冷。
“阿秋——”
陆昭昭一进来就打了个喷嚏,一边吸着鼻子往里走一边吐槽,“这鬼地方这么冷的么?”
“冷么?”身侧传来霍嘉梵的声音。
“嗯,有点。”
霍嘉梵看了她一眼,虽说穿着羽绒服,脖子却光溜溜的。
“你等等。”
“嗯?”
陆昭昭正缩着脖子,闻言下意识的站定,霍嘉梵将自己的围巾围在了她的脖子上,围了两圈打了个结,“脖子护住了,一般不会太冷,走吧。”
陆昭昭摸了摸围巾,质感很好,带着几分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霍总你对女人都这么好么?传言中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哦?”霍嘉梵笑笑,“传言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冷酷无情,不近女色,脾气孤僻乖戾……”
“这些词都是你从西港娱乐报上看的?”
“哈哈,西港的记者想象力向来丰富,靠着一张照片就能编造出一部,我刚到西港的时候,天天靠着娱乐版面打发时间。”
俩人并肩往矿井深处走,两束手电筒的光照的很远。
按照冷秋所说的,矿井下面的监控处已经被坍塌给埋了,所以监控设备也被深埋在废墟下面,但大概还是可以确定一个被埋住的方位的。
“应该就是在这儿了。”
对比图稿,陆昭昭指着左前方被石堆掩埋的隧道口,“监控设备应该就被埋在这附近了。”
“找吧。”
霍嘉梵将拎了一路的工具箱打开,从里面拿出工兵铲,就地组装,很快就组装出了一把。
原先他的计划是丹尼尔下矿井,所以工具也只带了单人的一套。
陆昭昭心大,来之前除了一个手电筒之外什么也没准备,这会儿两手空空的,盯着霍嘉梵的工具箱,“有什么能给我用的么?”
“有,”霍嘉梵直接把工具箱合上了,拍拍箱子,“这给你坐着。”
“霍总,打趣我有意思么?”
霍嘉梵一边戴手套一边笑,“实在不想坐着不动,你就戴副手套,帮我把铲出来的石堆搬一搬就行了。”
“这个我可以,我力气很大的。”
工兵铲插进石堆传来刺耳的声音,在矿井隧道中回荡。
陆昭昭力气是不小,但是体力却不太行,搬了一会儿就有些脱力,一屁股坐在工具箱上喘气,“这还真是个体力活儿……”
要不是信不过别人,她才不愿意来给自己找罪受。
“累了就歇会儿。”
“我喘口气就继续,”陆昭昭擦了擦汗,忽然看到地上的石块动了动,肩膀上扑簌簌的落下一些烟尘来。
正愣着,矿井口方向‘轰隆’一声,塌陷的声音毫无预兆,带着滚滚的烟尘扑面而来,在暗夜中冲透了每一根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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