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斌从早朝退下之后就赶回了凤鸾宫,和宇文娴清详细的说起软禁楚云洲的经过以及自己的想法,母子俩都异常得意。尽管他们心里清楚,这样的做法不可定铲除得了楚云洲、毕竟要找到杀害韩家八十几口的证据并不容易,但通过此事打压一下楚云洲在朝中的气焰也是可行的。
而看着得意中的母子俩,元雪琪一直都没出声,只不过偶尔会轻蹙细眉陷入沉思之中。
当天夜里,正在凤鸾宫偏殿就寝的晏子斌突然接到急报,说楚云洲那边出事了,而且出的事还极其不寻常。
“启禀殿下,看守楚将军的人不知为何全都死了!”前来的侍卫在门外禀报,声音显得特别急。
“什么?”晏子斌大惊,当即就从床上坐起身,连外袍都没披就前去打开了房门,急声朝门外的侍卫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你且速速说来!”
“禀殿下,小的刚去换班,刚一进地牢就看到有人躺在地上,人、人都僵了……”
闻言,晏子斌冷傲的脸上乍现震惊之色。
“把人带上,随本宫去看看!”他一声令下,抬脚就往外走。
而同样被惊醒的元雪琪则是坐直了身,撩开床幔有着怔怔的望着房门口,温柔的美目中浮出一丝疑惑。
难道楚将军被人救走了吗?
是谁有如此胆量从潜进宫中救人?
此刻的她并非担心楚云洲被救走,反而莫名的安生庆幸。她虽不过问朝事,但从小就听惯了楚云洲的威名,也知道他是整个大晏国难得的将才,且他为人刚直不阿、赤胆忠心,为大晏国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得知母后和殿下要对付楚云洲,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惋惜的,只不过牵涉到殿下的事,她却无力。
朝中大臣只知道楚云洲被软禁,但却不知道晏子斌是将人扣押在皇宫的地牢之中。这个地方是关押宫中犯过重事的人,几乎进了这里就别想有任何生还的希望了,可以说晏子斌做得还是挺绝的。
当他带着侍卫出现在地牢时,那绝对不是‘震惊’两个字能形容的。
昏暗的地牢里,阴沉幽静,就连墙壁上燃着的宫灯似乎都透着一种凉意。而在地牢中,原本把守在岗的侍卫却全都倒在了地上,死状虽不吓人,但每个死去的人身子都已经僵硬,像是死了许久一般。
数间牢房外,站岗的人无一幸免于难。
听到有人前来的脚步声,牢房中突然响起数声尖叫,全是求救的声音——
“救命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晏子斌让人将最近的一间牢门打开,亲自走了进去,面带震怒将里面抱着头、瑟瑟发抖的人提了起来,怒问道,“说,到底是如何回事?”
那人见到是他,顿时更加惊恐不已,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不要杀我……”
晏子斌抓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眸中怒火狂烧,“谁来过?你可有看清楚来人?”
那人带着哭腔,道,“殿下……有鬼……有鬼啊……”
闻言,晏子斌敛紧双目,又惊又怒,“把你看到的说出来!”
那人抖着身子指着牢门口僵死的侍卫惊恐的哭起来,“我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他死了……呜呜……”
晏子斌猛的将他推开,带着一身戾气转身朝最里面的那间牢房走去。
当看着盘腿坐在牢门里的人时,他整个人瞬间怔愣住,带怒的俊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还在?!”
“呵呵……”牢门里传来楚云洲清朗的笑声。
眼下,晏子斌那真是有些惊讶和不置信。听闻地牢出事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擅闯皇宫进入地牢将楚云洲救走了。特别是一进来就看到侍卫僵死在地上,他更是笃定楚云洲已经被人救走了。可没想到他人居然还在地牢里!
看着牢门上的枷锁,晏子斌眯起了眼,枷锁是好的,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楚云洲,说说到底是如何回事?”背着手,他冷冽的瞪着牢门里依旧不减刚硬霸气的中年男人。
“臣无可奉告。”楚云洲刚硬的脸上依旧带着淡笑。
“是你的人做的?”
楚云洲笑而不语。
见状,晏子斌怒道,“楚云洲,别跟本宫耍任何花招,别以为你还在此本宫就能相信你是清白的!”
楚云洲这才收敛了淡笑,面无表情的迎着他的怒气,“如今太子执政,想要如何对付臣都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欣然受之。”
晏子斌冷哼,“你以为你这般说就能证明自己清白?楚云洲,本宫实话对你说了吧,本宫早就对你含恨在心,不管你是否清白,本宫这次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楚云洲淡然的扬唇,“太子想如何对付臣,尽管做就是,不必在臣面前放言恐吓。”
晏子斌暗暗咬牙,脸色有些青,“楚云洲,本宫就不信你不怕死!”
楚云洲笑,“太子,臣要怕死,今日你们不会安然立于朝堂之上。”
听到这,晏子斌眼中溢出杀意。楚云洲的话无疑是在嘲讽他们无能,暗指大晏国的江山稳固是他的功劳,即便他说的是实情,可这也是在对他们晏氏皇族的挑衅。以为他功不可没就可以凌家欲皇族之上吗?可笑!
“楚云洲,你会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的!”
“太子,你也会为你的一己私心付出代价的。”楚云洲嗤笑。
“楚云洲!死倒临头你还大言不惭,我看你是急着想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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