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很多时候,楚雨凉很为晏鸿煊打抱不平,总觉得他这样过很受委屈。爹不疼、奶奶不爱,一个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亲情在他身上似乎是一种奢侈。可是渐渐的,她也想通了,这样也好,至少他们的日子过的安稳。
总比今天遭人暗算、明天遭人陷害为好。
这日,佟子贡又到了贤王府,并把晏鸿煊带走了。两个人上午就出了府的,可是到了晚上也不见晏鸿煊回来。
楚雨凉也没睡,就在房里坐着等他。
岳嬷嬷催了她好几次,“王妃,您早些歇息吧,王爷他会回来的,奴婢替您等他就是。”
楚雨凉坐在桌边打盹,听到她关心的话,朝她摆手,“岳嬷嬷,你明天还要做事,你下去休息吧,我再等一会儿就去睡了。”
等不到他人回来,她始终不放心。不是怕他出去泡妞啥的,只是担心有危险。
眼看着子时已过,楚雨凉等得还是来了些气。这人也真是的,就算今晚不回来,也该给她带个口信才是。他不知道她会担心的吗?
这问题早都说过了,他怎么也不听,到底有没有把她放心上?
岳嬷嬷见她不打算睡,也不好再劝,于是又退到外面,继续候着。
楚雨凉撑着下颚,坐着坐着又开始打盹。
只不过这一次,她突然做起了梦——
她梦到自己正在逮一只鸡,不过鸡很调皮,到处飞,鸡毛被它扑腾得到处都是,而她怎么都逮不到。
她不甘心,继续追,越追越上火,越追越恨不得把鸡给逮着杀了。
突然,鸡飞向了墙头,就如同练了轻功一样,飞过那高墙之后瞬间就不见了。
这怎么能行?
楚雨凉不服气,跟着就往高墙飞去——
只不过跃过高墙之后,她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东面那间上了锁的院子。
对这个地方,楚雨凉的印象再深刻不过。想当初,她因为好奇闯进这里,还被晏鸿煊给扔出了贤王府。这事她一辈子都记得。
尽管她对这里很好奇,很想看看那屋子的东西,想确定一下那张玉床是不是同她在现代买的那张玉床是同一款。她有很多次机会都可以来这里的,只不过她一直记得被扔出贤王府走投无路的事,所以对这里一直都有所忌惮。
佟子贡和楚云洲都给她说过,这里放的是晏鸿煊母妃沁妃的遗物,所以她一直都小心谨慎,就怕触碰到他心里的那根玄。
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房间,她怔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马上离开。
而就在她纠结又矛盾的时候,突然一声鸡鸣‘喔喔喔’的打断了她的思绪,让她忽然间从梦境中苏醒了过来,下巴还因此落在了桌面上,疼得她赶紧揉了揉。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夜很浓,今晚又没有星星和明月。
因为被梦境惊了一下,这会儿她是彻底的清醒了。
此刻的她坐在桌边,脑海里想的不再是某个晚归的男人,而是刚刚做的那个梦。
本来她还打算跟晏鸿煊商量一下,让他带自己去看看那间屋子。有他亲自陪着去,估计他就不会有意见了。可自做了刚刚那个梦后,她突然很想去东面那院子,很想很想……
而且越是想,她一颗心跳动的越快。
沉默片刻,她起身朝门外走去,打开房门,果然,岳嬷嬷还在外面候着。
“岳嬷嬷,你下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了。”她朝岳嬷嬷轻道,“都别等了,王爷身边有程护卫,他回来程护卫会服侍好他的。你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最好不要熬夜,知道吗?”
岳嬷嬷看了她一眼,见她说的认真,于是这才点头道,“王妃,那您先休息吧,奴婢等您熄了火再下去。”
楚雨凉也没再说什么,关上房门,然后进去把油灯给熄了,不过她没有上床,而是在床边坐下。
岳嬷嬷有武功,走路几乎都不出声的,她也不确定岳嬷嬷什么时候会离开,所以只能多等片刻。
坐了差不多一刻钟,她觉得差不多,这才起身蹑手蹑脚的往房门口走。
透过门缝,外面已经没有岳嬷嬷的身影。
她有些不放心,又把门打开了一点,贼兮兮的偷看了一下四处,外面的花园里很安静,点着灯笼,所以看得清楚,并没有一个人。
松了一口气,她这才轻手轻脚的跨出门槛,然后又轻手轻脚的转身把房门关好。
寂静的小院,许是多年不住人的缘故,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丝凉意,温度似乎都比其他地方要冷上许多。楚雨凉出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所以只穿着一件单衣就来了。
想到刚才那个梦,看着同梦中一摸一样的场景,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虽说这里阴风怪气,给人感觉不舒服,可是她也没有生出要跑的意思。
她不怎么相信那种东西,就算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她都只认为是自己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张玉床的原因。
咬牙,她抬脚朝那扇上锁的房门走去——
这老旧的锁并不能阻挡她的粗暴,手刀用力一劈,锈迹斑斑的老锁应声而裂。
楚雨凉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房门推开了。
一股透心的凉意扑面而来,站在房门口,看着漆黑的房间,她首先感觉到的不是毛骨悚然,而是感觉像是置身在冰窖之中,似乎整个人被冷冰包裹住。
屋子里很黑,什么都看不到,加上天色阴沉,想借点月光都不行。好在她带了蜡烛和火折子,从袖袋里摸出这两样东西后,她就蹲在地上开始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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