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桥他们追下来的时候，季朝已经消失在楼梯间，就只剩下拿着匕首惊魂未定的应如是。

那柄匕首说来也怪，应如是拿到手里那一刻，就一点血都没有了，她哆哆嗦嗦递给商以柔。

“商小姐，刚刚什么情况？”

“进入噩梦世界的时候我发生了一点事情，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割腕自杀过，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大爷离开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心里忽然轻松了很多，往常要是听到应如是这种问题，她应该会直接回答一句“没什么”。

商以柔接过匕首，“这是我爸的东西，我就用这个自杀的，不过现在我不会这样做了。”

她爸努力陪了她十五年，可不是让她这么作践她的生命的。

“刚进噩梦游戏的时候，发生了一点事，然后就认识了【HX-1】，他刚刚不是想伤害我，他是在帮我。”

商以柔侧头，看向应如是，“谢谢，应会长也帮了我。”

“没没没，”应如是立刻摆手，“我就是看情况紧急夺下来匕首了，没想到【HX-1】在帮你。”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商以柔手指一动，两指之间多了一根棒棒糖，“应会长，我真的很谢谢你。”

她以为她不会和应如是这种人成为朋友，后来大爷告诉她，这世界上没有不可能。

她对复制人应如是的承诺，她做到了。

应如是接过棒棒糖那一刻，商以柔又往楼上扔了两个，路桥和温行止都稳稳接住。

她拆开包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走了，做操场任务呗。”

商以柔并没有从此彻底改变，成了一个真正洒脱的人，但是，她从今天起，真的在走上坡路了。

不管她是25岁还是257岁，她都是一个人，她应该有自己脾气和想法，不应该因为年龄和阅历就逼着自己去做世俗规定她应该做的事情。

大爷之所以被俞赐赞叹“眼里有光彩”，就是因为他不论怎么变，本质上都是他自己吧？

以前她不懂大爷，现在，她真的佩服这个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一号，但是季朝这个一号，当之无愧。

“行呗，”路桥把棒棒糖随手放进口袋里，虽然他不吃糖，但是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来，“给我这个数，等下操场上的游戏绝对好好表现。”

“得了吧你，”应如是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我发现咱们路老板这行动比嘴诚实多了。”

应如是一开始还真不信路桥，毕竟这老奸商嘴里就没一句正经话，但是现在她信了，他也就是过过嘴瘾，实际上付出的努力比她都多。

本着尊重女士的原则，虽然被撞了，路奸商还是非常主动地给应如是让开下楼的路。

“应会长，你们工会的女士那么多，安全肯定最重要，我这里有……”

“打住，没钱，我不听。”

emmmm……为什么在噩梦游戏里面，女人的钱这么不好赚啊……

路·掉钱眼里·桥老板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趁着没出操场，继续和温行止推销。

但是这嘴还没张开，温行止突然一个飞身从楼梯上翻了下去，“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