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沈崇明早已看出辛晴对沈暮年有意,也早已在心里认定了这个孙媳妇,就在他想方设法准备撮合两人之际,沈家却出了大事陷入危机,当时能够对沈家施以援手的只有辛家,但因为沈崇明的一点私心,也为了沈暮年的终身幸福考虑,他才找到辛晴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辛晴当时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但她也问了问沈暮年的想法,沈暮年当时还蒙在鼓里,但沈崇明出于私心便回答得含糊其辞,早已被突如其来幸福冲昏头脑的辛晴,也没有细问,就满心欢喜的接受了沈崇明的“安排”。
所谓“安排”,也是沈崇明的一点心机,他告诉她说,因为现在沈家落难,沈暮年拉不下脸来向她求婚,不想被人说成依靠女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婚事由她提起,这样一来,一是照顾了沈暮年的脸面,再则也可以增进两个人的感情。
深深爱慕着沈暮年的辛晴,对此同样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沈崇明当时以为若是辛晴这么做,沈暮年会因为感激而接纳辛晴,也迟早会发现辛晴的好,从而慢慢产生感情,怎知结果适得其反,沈暮年居然以为是辛晴趁机要挟,嫁入沈家,加上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事……
“唉,该死的人是我啊……”沈崇明长叹一声,声音中尽是痛悔,他抬手拍了拍沈暮年,随即朝着雨中走去,摇晃的背影更显苍老。
“先生,这是老爷子让我给你的。”
管家将一份离婚协议交给沈暮年,急忙撑着伞跟了上去。
漫天雨幕中,只剩沈暮年一个人矗立在门口,满身孤寂,离婚协议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时至今日才明白,原来,他从一开始就误解了她……
想到此,他将骨灰盒又抱紧了些。
直到眼见雨水将他浑身浇透,保镖实在忍不住才劝说:“先生,这么大的雨,您还是先进去吧。”
沈暮年没动,犹如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保镖想了想又说:“先生,您再站下去,太太该淋湿了。”
闻言,沈暮年眼睛终于动了动,低头看看手中已经沾染了雨水的骨灰盒,心念一动,拔腿便往别墅内跑去。
踏进家门,整栋房子异常冷清,完全没有一丝人气。
沈暮年立在玄关那里怔了怔,才急急走进去,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终于找了张毛毯将骨灰盒上的水迹擦去。
然后也不顾自己浑身湿透,抱着骨灰盒愣愣站在客厅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整个人竟显出几分茫然。
家还是这个家,里面布置的一切没有丝毫变化,这个曾经让他反感甚至逃避的地方,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默默驻扎在他心底深处,每一处都那样熟悉。
却又,那么陌生……
开门时,没有她欣喜的站在那里:
“暮年,你回来啦?我做了几样你喜欢的菜,一起吃吧?”
厨房里,没有她忙碌却甜蜜的身影:
“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夜深人静,她披着薄毯坐在沙发上,只为等他,一等,就等了那么久,却最终也没有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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