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度她成佛。
这样想着,景平下意识地轻叹了一口气。
如火的晚霞透过别墅的落地窗,青年坐在沙发上,沐浴着些许金红霞光,唇红齿白,纤长眼睫低垂,半遮住漂亮的灰蓝色眼眸,如泼墨般的长发搭在后背和胸前,露出的白皙胸膛结实有力却又有些少年的纤细感。
白清拿着衣服过来时就看到这样美得宛若游戏CG一样的画面,微顿了一下,然后目光平静地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
在白清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景平就已经察觉到。
这会儿,他看着走到他面前、身穿婚纱的女鬼,没有说话。
似乎是因为被白清看到这样香艳的样子而感到有些羞耻,他握着薄毯,指骨分明的手指下意识地紧了紧。
白清能够隐隐约约看到青年长发下通红的耳朵。
看着正努力保持镇定的青年,她没有说什么让人更加感到窘迫和羞耻的话,将手上拿着的三套衣服放在了青年身上的薄毯上。
三套衣服看起来干干净净、颜色鲜亮,被叠得整整齐齐,样式和品牌他都认识,是今天上午他在那家服装店里看见过的。
显然,对方是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买下了这三套衣服,并且现在他低着头能闻见衣服上温暖的阳光气息和浅淡的桂花香味。
看着腿上洗干净的新衣服,景平愣了一下。
很快调整好表情,他抬眸看了一眼白清,将衣服放在沙发上,抓着薄毯起身。
没让白清看见一点腰腹以下的重点部位,青年将薄毯围在腰间,拿起沙发上的三套衣服,沉默不语地目光转了转,然后朝着洗手间走去。
为了不让自己更尴尬,做这些的时候,景平很聪明地没问对方为什么脱光他的衣服。
实际上他不问也知道,对方脱光他的衣服是好心。
如果他睡着、恢复身体原本大小的时候还穿着小男孩才能穿的衣服,那感觉肯定紧绷又难受。
甚至……相比起光着身子、盖着毯子,穿着小而紧绷的衣服因为难受窒闷而醒过来,他可能会感到更加局促和窘迫,远没有现在这样还能假装无事,感觉还算轻松。
对方考虑到了这些,给他脱光了衣服,给他盖上了薄毯,还给他准备好了干净衣服,这样的体贴让站在洗手间里的青年禁不住耳根发烫。
门好好关着的洗手间里,难得的微风拂动窗后的百叶帘,发出金属轻微碰撞的清脆声响。
镜子里,披散着一头黑色长发的青年低垂着眉眼,嫣红唇瓣无意识地抿了抿,眼尾和头发遮盖下隐约可见的耳朵都晕染着一抹殊色、酡红。
无意抬眸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青年面上划过一瞬慌乱无措。
眼睫颤了颤,很快压下乱了的心绪,景平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紧不慢地在三套衣服中选了一套。
就在他解开围在腰间的薄毯,准备穿衣服时,指尖又蓦地顿住。
他……没有短裤可以穿。
葛白清给他的三套衣服里并没有可以穿在里面的短裤。
就在他不知道该不该直接穿上长裤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敲响了。
洗手间门外,白清耳根微红,语气平静、内心却有些尴尬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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