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就改日再谈,结交各路豪杰本是我所向往的,在下就定居在城东的,哎,不对,城西的客栈内,待定下后便派人来孙府告知。”
胤礽见他这样子,就明白他还不想暴露具体身份,便也不继续追问,但已经明白能在京城东侧还有府邸,这就说明其父在地方上估计也是一员封疆大吏了。
俩人先后出了孙府,背道而驰。
“太子爷,需要派人去盯一下吗?”
“公子,那边需要派人盯一下吗?”
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俩人同时摇了摇头。
“不用,此子应该是大臣之后,今后接触了自然会知晓;而且看来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一心向往江湖生活,都能熬到举人,也倒真是为难他了。”
“不用,咱们才来京没多久,就不要去没事找事了,再说,偷偷摸摸之举岂是我辈江湖中人所能做的。”
护卫一听,当下就摸了下头,公子又来这一套了,他们真的很想告诉这位少爷。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但其实,这位沈公子心里清楚的很,通过交流观察,早就发现胤礽不像一般的富家子弟,连孙立安都对他恭敬的很;别看他外表大大咧咧,可刚才胤礽的小动作他可是都看在了眼里,所以才会越发的热情。
因为有心事,所以胤礽就直接和阿尔吉善俩人骑马回宫了,速度比坐轿子快很多。
“...先是官粮,现在又冒出来个官银,为何就有那么多人既食君禄,不思君忧就算了,可却还做出这等目无法纪,胆大妄为之事?”胤礽实在是气不过,这雷是一颗一颗的冒出来,真是稍不小心就会把他给炸到。
“太子殿下,这消息可属实?”张廷玉显然也被“炸”到了。
胤礽点了点头,他没有把四公主说出来:“孙立安之子亲眼所见,再三确认,确凿无疑。”
一时间俩人都没再说话,胤礽知道张廷玉肯定是在思考对策,所以也就没去打扰他;自己坐在那边也猜测起这事可能涉及到的幕后之人。
虽然货船是八阿哥府上经常运货的船只,但胤礽心里却觉得这件事背后不可能只有他一人,首先因为涉及到官银,他还没那么大权力。
再者身为阿哥,有些事情是可以做,但直接贪墨朝廷官银,不论拿来做什么,一旦被发现,这个罪名可就真的不可恕了,简单的来说就是不值得。
这才是让胤礽最为头痛的,要破解合伙作案的难度肯定比单独作案难阿。
“太子殿下,官粮、官银,下官看来这两者区别较大,不可同一比较;第一,没有确凿的证据去证明,当初可是很简单的就顺藤摸瓜找到了官粮案的线索;
第二,已经打草惊蛇,今后再想要在去寻找证据可就有难度了,对方肯定会更加小心,或者说潜伏一段时间;
第三,这案件非一般官员所能查办,这也是最让人为难的地方。”
张廷玉这三点越说越短,但是难度却反而越来越难;洞若观火的他心中明白的很,这案如果真要查起来,前面还可以偷偷收集线索,可一旦真要动真格的,非康熙之命不行,但这样一来,变数就会又直接平白增添很多。
“不知张大人可有良策?这毕竟是在腐蚀朝廷的根基阿,不尽早制止的话,这窟窿只会越来越大,只怕真到了那时候,就为时已晚,最后苦的不还是天下百姓,哎”只能不耻求教了,索额图不在朝中,暂时能推心置腹的只有眼前这位张廷玉了。
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做大,太子这个身份给他带来权力的同时,他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或者说是不得不去做某些事,身不由己是常态,就看他在这中间去如何取舍,利益化最大了。
沉吟了一会,张廷玉这才开口回答:“此事虽比官粮一案要复杂的多,但真要追究起来肯定也是有办法的,只不过太子殿下可真要插手其中,追查到底?到时候不论涉及到谁都秉公按律处置?要知道一旦真的起戈就很收回了。”
“嗯?这话什么意思?还在考验我?”胤礽不假思索直接回了:“张大人请放心,最后不管是谁,只要证据确凿,本太子自会按照律法来,就算真是哪位皇子阿哥牵连其中,也定会请皇阿玛秉公处置。”
“哎,但愿水还不是太深”张廷玉小声嘀咕了下,但还是被胤礽听见了,此刻胤礽也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位朝中吏部尚书,堂堂南书房大臣,在朝为官那么多年,心里面肯定对什么都有所了解,只不过平时藏的深而已。
“张大人但说无妨,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后果本太子一人承担。”
胤礽这也算是抛出颗定心丸了,谁叫他只是太子,不说上面有着康熙,就是身边的几位阿哥也都一直盯着他,眼巴巴的等着他犯错呢。
“太子殿下,您这是折煞微臣了,微臣身为朝廷官员,为朝廷除掉那些“蛀虫”,本就是分内之事,下官只不过更多的是在担心您的处境”很多事情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既然太子殿下决议要查,微臣也有三点建议;第一,既然已经打草惊蛇,索性那就转暗为明,大张旗鼓去搜查一番。”
“嗯?”胤礽只是疑问,但并没有打断张廷玉的话。
“当然,这部人马主要就是借此机会整治下其余不法商人,或者官商勾结的行径;其主要目的就是要遮掩您派遣的暗中人马,这人必须要可靠值得托付,让其在暗中搜查证据。”
“不知这暗线,张大人可有人选推荐?”
“太子殿下,您看之前官粮一案的督察院沈御史,沈光明如何?”
胤礽听到此人,就回想到上次在朝会上,他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样子,让胤礽印象很是深刻。
思虑了一会会,便点点头:“可以,此人本太子也很欣赏,明日在亲自找他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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