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张宏超又跟吴远发起了牢骚,进一步介绍了那家酒店的情况,以及事情的始末。
那家酒店其实是在帝都的北郊。
是一家郊野酒店,名叫凡尔赛玫瑰庄园酒店。
这名字听起来挺洋气的,而且在吴远这样的后世人听起来,确实怪怪的。
后世的网民一提到“凡尔赛”,那就是妥妥的调侃。
不过现在一听,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代表。
这所谓的凡尔赛玫瑰庄园酒店之所以这么火,不仅是因为酒店本身非常豪华,而且还有环境优美的外景场地,真的就像是一个庄园里一样。
反正图洋气的婚礼,在凡尔赛玫瑰庄园酒店正合适。
本来张宏超担心订不到酒店,提前一个月就找人订好了。
订的还是五一节假日的正日子。
张宏超还挺高兴,虽然场地费用确实很高,但是在那么好的日子,能订到就是赚到,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谁知道前段时间却接到了酒店的通知,说是应有关部门的要求,需要调整安排,要改到五月二日。
张宏超跟家里人本来觉得挺不爽的,不过既然是“有关部门”要求的,那也没办法。
而且当时请帖还没有发出去,改日子也来得及。
后来一查,五月二日这时间也不错,甚至比五月一日更好一些,也就皆大欢喜了。
张宏超:“谁知道今天早上,我就收到了一条短信,说是我预订的会场预订失败!”
吴远怔了怔:“预订失败?这是什么说辞?”
张宏超;“所以说啊,直接就把我气坏了,都没敢跟我爸妈说,咱们必须得找他们说道说道去!”
吴远想了想,张宏超做得还挺对的,如果告诉三舅和三舅妈,现在就得鸡飞狗跳了。
不过按照前世的的进程,就算现在不告诉他们,之后没办法,还是要告诉。
最终还是要鸡飞狗跳,山呼海啸,一地鸡毛。
这时,张宏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张宏超开着车,吴远刚要帮他接电话,张宏超摆了摆手,拿出了一个蓝牙耳机戴上了。
张宏超:“喂,姐,你看到了是吧?我们正在过去。”
张宏超:“……对,我和吴远表哥。”
张宏超:“行,那行,我们去接你。”
张宏超挂了电话,对吴远说道:“是我姐,她也要跟着去。”
吴远“噢”了一声:“她也知道了?”
张宏超:“对啊,也能帮我出出主意嘛。”
张宏超口中的“姐”,名叫张明琪,是张宏超的亲姐,也是吴远的表姐。
说实在的,吴远和张明琪并不是很熟。
张明琪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吴远。
这也很正常。
吴远给人的感觉向来给人的感觉就是吊二郎当,玩世不恭,不学无术的。
张明琪属于比较正派的人,确实对吴远喜欢不起来。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吴远恐怕会超出张明琪的想象。
张明琪已经结婚了,已经搬出去住了,正好可以顺路接上她。
张宏超开着车就到了一个小区门口,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张明琪就出来了,坐在了后座上。
吴远跟张明琪自然要客套两句,然后张宏超就继续开车朝凡尔赛玫瑰庄园酒店驶去。
一路上三人没怎么说话,气氛十分凝重。
毕竟这是要去吵架,终归是令人不舒服的。
希望不要演变成流血事件才好。
当然,真要打架,吴远还真不怕。
他的体质已经经过了系统药物的强化,力量、反应能力、灵活程度都超越了常人。
按照吴远的估算,一个打十几个都不会输。
又过了大约四十分钟,终于到达了凡尔赛玫瑰庄园酒店的门口。
不会是高档酒店,停车场就足够大,而且还是露天的,就是两个字——敞亮。
说实在的,吴远个人还是挺喜欢这样的酒店的。
不过现在吴远等三人谁都没有心情欣赏酒店的外表,急匆匆地往酒店大堂走去。
张宏超直接就跟前台服务员说明了来意,要求见会场租赁的负责人。
前台服务员倒也没有怠慢,马上打电话就把负责人叫了过来。
负责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名叫柴建明。
柴建明:“几位,我是会场管理经理,我姓柴,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张宏超当然不可能会对柴建明有什么礼貌的反应了,一副兴帅问罪的态度。
张宏超:“柴经理,我们一个月前预订了会场,要在五一办订婚宴,但是后来说因为有关部门的要求调整到五月二日了,也就是明天!”
张宏超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我们认了,但是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信息,说明天也不行了,说是场地预订失败!我们想过来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柴建明一听,露出颇为惊讶的神色:“预订失败?有这种事儿?”
张明琪:“宏超,你把短信给柴经理看看。”
张宏超都被气糊涂了,听后连忙把手机拿出来,让柴建明看了一眼。
柴建明面色一变,露出稍有些复杂的神色:“几位,稍等,我查一下……”
张宏超没有言语。
柴建明用前台服务员的电脑,看了几眼,抬头说道:“不好意思,您预订会场所填的姓名是……”
张宏超报了自己的名字,时间,和会场编号。
柴建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我查了一下,预订人并不姓张,所以……您这边确实没有预订成功。”
张宏超气得头皮发麻,两眼一瞪,大声说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没预订成功!?我这里可是有订金收据的!”
说着,张宏超从兜里把订金收据拿了出来,拍在了前台的桌子上。
柴建明看了一眼,面露尴尬之色:“这个……”
柴建明也有点为难:“可能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只能跟您说抱歉了,您看要不这样,这些订金可以退给您。”
这次不但张宏超生气,连吴远和张明琪都面露怒色。
这个柴建明柴经理也太会糊弄了!
张宏超:“你们这么大的酒店,就是这么办事儿的?光退订金就完了?”
柴建明琢磨了一下:“这样吧,作为补偿,我们会退您双倍的订金。”
张宏超一听,就胀红了脸:“那怎么行!?明天就是订婚宴了,这让我们去哪里找会场去!?有你们这么办事儿的吗!?”
张宏超的声音很大,大堂里不有一些其他的客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柴建明犹豫了一下,说道:“张先生,您冷静一下,先不要着急,这样吧,几位跟我去会客室,咱们慢慢协商。”
没办法,在这里闹也不行,跟柴建明去会议室,看看他想怎么解决吧。
三人就跟在柴建明的身后,离开大堂,转了几个弯,到了一楼的其中一间会客室。
柴建明:“几位请坐,我先去找人给几位……倒茶。”
说着,柴建明就要离开。
“啪”的一声。
张宏超拍了桌子:“不用了!我们不想喝什么茶,只需要你把事情给解决了就行!”
柴建明叹了口气:“张先生,跟你说实在的,我现在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那间会场明天已经被别的人预订了,我也没办法跟人取消啊,要不、要不您换个时间,对,稍微延后几天,我想办法给您再安排一下。”
张宏超烦躁地摆了摆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是你们收了我的订金,还说那个日子是没问题的!我请帖都发出去了,还让我怎么改?你让我们换个时间,那不是开玩笑呢嘛!”
柴建明摊了摊手:“不好意思,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我看啊,我建议您还是赶紧再找一找其它的会场,免得到时候更抓瞎。”
张宏超气得不行,但是又毫无办法,他总不能把这里给砸了吧,那样也解决不了办法,麻烦还更大。
柴建明是会场租赁经理,什么客户没见过?
心理素质极好,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柴建明认为,只要坚持自己的一番说辞,这张先生等三人就会毫无办法,慢慢就服了,应付起来自然也就没什么压力。
张明琪皱起了眉头,对张宏超说:“现在找会场,恐怕块的来不及,而且还要一个一个地通知别人改地方,非常麻烦。”
张宏超当然也知道,但是他现在真是手足无措了,完全慌了神。
如果这柴建明不给解决,那怎么办?
一系列的麻烦事会把他们全家逼疯的。
而且未婚妻刘蔓家里人也会有意见,嫌弃张宏超安排得不好。
本来是一件好好的事情,居然搞成了这样,实在让人憋气。
柴建明:“我有个解决办法,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张宏超怔了怔,抬头问道:“什么解决办法?”
柴建明:“我有一个熟人,也是开酒店的,他那家酒店虽然没有这里豪华,但也是星级的,我可以把您介绍过去,去他那里的会场办订婚宴。”
张宏超皱起了眉头:“那还不是一样,还是需要换地方。”
柴建明摆摆手:“那间酒店离这里不远,就算换地方也不麻烦。”
张宏超沉默了下来,没有像之前那么激动了。
现在再去其它地方找会场实在太不容易了,这可是五一假期,又赶上良辰吉日,到处都是结婚订婚的。
张宏超的解决办法虽然也算不上厚道,但至少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不至于订婚宴办不成了。
张明琪出声问道:“柴经理,你确定那间酒店里明天还有空着的会场吗?”
张明琪显然也跟张宏超的想法一样。
柴建明呵呵笑了起来:“几位放心,我确定那里还有空着的会场,一定可以解决几位的问题。”
吴远有些不悦。
这个柴建明柴经理明显不怎么老实,使用了这种类似于折衷的方法,想要息事宁人。
说实在的,确实很老辣,如果吴远是张宏超,也会答应的。
其实在前世,张宏超也确实答应了,后来去了另外一家酒店办的订婚宴,效果不怎么好。
好好一个订婚宴,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神色。
吴远虽然知道结果,但现在却无力改变什么。
这可不是医学上的问题,也不能通过手术去解决。
吴远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瞪眼。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还有人在外面喊道:“柴经理,你在吗?”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柴建明一听,面色一变,顾不上跟吴远等三人说一声,便走过去开门了。
门一开,柴建明满脸堆笑,打着招呼:“宁总,您怎么来了?”
所谓的“宁总”走了进来,问道:“柴经理,有客人?”
柴建明呵呵笑着说道:“对对,是、是几位客人,谈点儿事情……”
宁总“哦”了一声:“那行,你们聊吧,我先……”
就在这时,这位宁总怔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吴远。
吴远也怔住了,绝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女人。
宁总是谁呢?正是前天在商场,吴远使用急救术救下的那个男孩儿的母亲。
怎么说来着,世界,不对,是帝都实在太小了,居然又见面了。
当时吴远可不知道男孩儿的母亲的名字,只以为是个家庭妇女,没想到居然是凡尔赛玫瑰庄园酒店的高管。
宁总,名叫宁淑兰,三十多岁,何止是凡尔赛玫瑰庄园的高管,而且是这酒店的大股东,合伙人之一。
宁淑兰这时才回过神来,马上就急着走到了吴远的跟前:“医、医生,是你吗?”
宁淑兰这种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把柴建明柴经理给看傻了。
这什么情况?
宁淑兰居然认识这个年轻人!?
吴远笑着点了点头:“真是巧啊,没想到又见面了。”
宁淑兰“唉呀”一声,握住了吴远的手:“医生,那天真是的,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的,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呢!?”
吴远摆了摆手:“救护车都来了,我留在那里也没用了,而且实在是太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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