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谨遵太后您的命令，太后您就是太心善了，老奴刚才吩咐御膳房给太后您炖了燕窝粥，里面加了点安神的补品，这会儿子估计八成炖好了，您要喝点儿吗？”

太后摆了摆手：“不了，哀家这会儿只想静静，你先出去吧。”

太后摆了摆手，微微闭上眼脸上露出疲倦的神戎：“哀家都知道，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哀家梦到那么多小生命朝哀家伸出手，哀家这心里还是很痛，虽然皇上不是哀家亲生的，但怎么也是哀家妹妹所生，再说也是哀家亲手抚养长大的，杀了他那么多的子嗣哀家的心里也是很不安的，唉，等到哀家亲眼看着齐王登上皇位，闭上眼再到阴间去给他们赔罪吧。”

“太后您千万别这样说，倘若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们当初投错了胎生错了家庭，老奴知道太后于心不忍，但是为了家族太后不得不这么做，他们也是会理解太后的。”

那老太监听罢退后一步：“那老奴就守在宫门口，太后您若有什么便叫老奴就是。”

“哼。”太后冷哼一声不带任何感情：“善良？善良有什么用？难道因为他善良，别人就能把皇位让给他坐吗？想要坐得那个位置就得心狠手辣，善良有什么用！”

“可是…”老太监为难的叹了口气：“可是老奴看齐王殿下好像在此心上并没有多大的意愿？其实还没回都城前齐王殿下就偷偷跟老奴说过，如果不是太后您老人家说的话，他倒想一直跟您住在沧州那个地方，齐王殿下跟老奴说沧州那个地方很好，他很喜欢那里，他觉得跟您一直生活在那里的每一天他都非常开心。”

“太后莫要生气，莫要急，到最后等齐王登上皇位便知道您老人家的苦心了。”

“真如你说的，哀家这颗心也算没白为他费，哀家手上沾了那么多皇上子嗣的血，若是有一天哀家到了那边想来太上皇也不会饶了哀家，不过哀家并不怕，只要能让他登上皇位只要能让家族兴盛下去，哀家做的在多也值了。”

太后眉心一拧听着甚至生气：“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沧州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的，再好也没有眼下都城的地界好，等他当了皇帝天下就是他的，沧州那种小地方根本不足为奇！想不到他竟生出是这种想法，哀家带他去沧州明着是带他为皇上祈福，实际只不过就是躲避这些年宫中一连死去多子的事情，哀家为了家族，为了他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皇上的那些子嗣被哀家夺去了性命，这些年来哀家这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结果哀家付出这么多，竟让他生出这种想法，他怎么对得起哀家！”太后说到激动之处猛然的咳嗽起来。

那老太监见状忙倒了杯清水送到太后嘴边，待太后咽了口水才缓过喉咙的那股干涩感。

“其实齐王也很聪明的，只不过齐王的心思就是太善良了，老奴是看着齐王长到大的，小时候齐王这个孩子就十分的善良，还记得那时候太后您有一点点咳嗽，齐王殿下知道后，跑了很远的地方冒着大雨给您挖来的草药，太后，您还是要多看看齐王殿下好的地方。”

“老奴知道太后您的心思，老奴就是心疼太后，太后这些年为家族为齐王实在付出了太多。”那老太监在一旁安抚着。

他的脑中不断的回旋着刚才所听到的一切，倘若这般说的话那其中的受害者也包括老八，他尤记得当年听到老八之事，那时候他小总觉得其他的兄弟们命十分的薄，刚出生没多久便夭折了，他一直以为皇祖母把他养在身边，是担心他也同其他兄弟那样，结果却想不到罪魁祸首是皇祖母。

父皇对皇祖母那般的孝敬儿，而皇祖母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父皇。

“嗯。”太后轻轻嗯了声便陷入了一片沉静。

随着殿内响起一阵脚步声，门外的身影慌忙的跑向拐角处。

待那老太监出来后殿外早已没有了任何影子。

他的内心受着无情的谴责，只因为皇祖母想要延续家族的光荣，只因为他是家族人所生的孩子，就因为这一点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可是却让父皇的子嗣丢失了那么多。

还有他刚才竟然听到父皇不是皇祖母亲生，而是皇祖母的妹妹所生之子，这些父皇知道吗？

祈妃娘娘的孩子…

而且他刚才还听到，倘若他不是母妃所生之子，倘若他不是皇祖母家族所出之子，那是不是代表他的命运也会跟其他的兄弟们命运是一样的。

那他的母妃呢，他的母妃是不是也是惨遭皇祖母的毒害？倘若皇祖母要的只是他这个孩子，那实际上皇祖母还要母体有何用？

“哼，什么最要好，不过就是假的姐妹情罢了，说起来她还算有些脑子，若不是跟郦妃，柳妃他们交好，她也不会怀上皇上的孩子，说到头来她不过就是利用了她们俩而已，不过想起当年那个孩子，爱家还是有些心里不舒服的，虽然祈妃是个懦弱无能的主，但是她生的儿子却是十分的小巧玲珑且聪明机灵，可惜呀…投错了胎，偏偏投到了最无能的祈妃肚子里，倘若当时那孩子投到幻儿（齐王的母亲）的肚子里，如今想来也这么大了，那孩3子那么机灵指定比眼前这个强，眼前这个太过懦弱，跟他那个母亲没区别，要不是因为是幻儿所生哀家又怎么会留着他到如今？待哀家把他推上皇位，到时候哀家这颗心就定下了。”

拐角处，齐王紧紧的捂住嘴巴，满眼皆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刚才皇祖母与那老太监的话被他一字不差的都听了进去，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死去的那些兄弟们都是皇祖母下的手。

太监的话让太后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等到祭日的时候，让宫中人多抄写点佛经给他们送去让他们在阴间也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