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追逐一生的一切将要付之东流,赵奉就觉得两眼发黑要昏死过去。
晃悠好几下站定身体,许久缓过神后抬头看向赵小雅:“坦白一切当真能保住为父的命吗?”
“父亲做大学士这么久想必灵虎国的律历父亲已经滚瓜烂熟铭记于心了吧,而父亲在朝为官这么多年皇上的性子父亲也应该是了解的,所站在父亲的角度抛开其他,父亲觉得这件事情真有其他解决办法能让父亲既保住官职又能保住命的?”
赵小雅说的赵奉又岂能不懂,其实他心中最是明白,只不过就是因为名单上的人都被抓了而单单遗留下来他,所以他便报着侥幸心理觉的皇上不会当真的惩罚于他,毕竟他身为大学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加上赵小雅的战功皇上怎么也能放过他。
“难道父亲没听过一句话叫坦白从宽吗?坦白从宽争取一切宽大处理,想来皇上会看在过去父亲的功劳苦劳上留父亲一条命。”
赵奉急了:“你、你这是要把为父逼到绝路啊!是!为父知道你现在身份尊贵是高高在上的安平县主,整个灵虎国的百姓都遵从你,皇上也看重你,你的能力确实无人能及,可是你就算再厉害我也是你父亲,你总不能真的要看着父亲一无所有去死吧,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就当真不愿救救为父吗?”
赵小雅耸了耸肩,面色一片平静:“该说的女儿已经说了,办法也说了,女儿实在是没招了,父亲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女儿进宫面见皇上然后为父亲求情,可是父亲难道不知道皇上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皇上为何让于太尉来调查这事就是因为于太尉性子耿直绝不会徇私舞弊,皇上的态度已经明了这件事情就是要彻查到底把这些根子全都给拔出来,如今的情势谁求情都不行,若是当真现在我进宫为父亲尽言求情相信不出几天父亲必然会被当成第一个被处置的人!”
功名利禄是赵奉看的最重的,当初他娶蒋柔也是看在蒋氏的实力,后来所受的一切委屈不过就是想要出人头地在灵虎国有一席之地,能站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然而如今他终于站到了这个位置结果又要跌下云端,这种几乎倾尽一辈子努力爬上来的云台,结果却一招被打下凡尘。
这种落差让一切以功利为上的赵奉如何能接受。
赵奉拧眉:“你的意思你现在什么都不做不动反而是在救为父了?”
“对,刚才办法女儿已经说过了,父亲只要坦白一切,皇上看在父亲过去的功劳上必定会对父亲网开一面,若父亲执意要让女儿去求情只会加重父亲的罪则,不但救不了父亲还会惹怒皇上,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父亲怕是想多了,女儿从未想过父亲所说的那些事情,不过解决的办法女儿刚才已经告诉父亲了,做不做就看父亲自己了。”
晃晃悠悠往后退了两步捂住晕眩不已的头,心力憔悴的问赵小雅:“当真没别的办法了吗?”
刑部的人其实对赵奉还是很恭敬的,毕竟有安平县主在那站着,即便是皇上下令彻查此事,但是刑部的人也不敢当真为难了赵奉。
本来刑部的人还有些头疼,不知道该如何盘查赵奉,又不能当真像他人一般对其用刑,这若是对安平县主的父亲用了刑,传到安平县主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赵奉闭上眼睛,心下的肠子都要悔青了,但是现在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那为父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赵小雅抬头:“现在回府老实待着,不要在随意走动接受一切调查,对刑部坦白一切所做的事情,不严重有任何的挣扎。”
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赵奉听从赵小雅的回府后便不在随意出府,于太尉已经收集了不少证据,至于没有立刻把赵奉带到刑部调查也不过是看在赵小雅的面子上,皇上那边虽然很是气愤但是也是变相同意最后抓捕赵奉的。
在于太尉与赵小雅相谈过后,第三天刑部的人便去了学士府把赵奉带去了刑部,赵奉听从赵小雅的在刑部没有任何的叫喊十分淡定的交代了一切事情,赵奉的全盘托出倒是让刑部的人十分的惊愕。
赵奉牵扯到买官卖官一事已经是证据确凿了就等他自己承认在签字画押了,这般的情况下皇上都没有对安平县主怎么样,可见皇上对安平县主的重视,他们一个小小的刑部又岂敢得罪了安平县主这尊大佛。
然而结果所有牵扯进来的官员只要赵奉是主动交代,一应俱全毫无遗漏,这倒真是让刑部的人惊愕的同时也大大的松了口气。
于太尉看着刑部的人送来的关于赵奉的供词:“确定是他主动交代的?”
“回太尉!确实是主动交代的,下官也没想到在大学士这里会这般容易,毕竟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隐瞒了一二,大部分是动了刑才交代的,而周怀仁动了刑之后就交代了不少的事情。”
叠起那供词放在桌上:“赵奉没有叫冤?”
“没有,从下官带人去抓大学士到关进牢中再到后面的审讯,大学士都十分配合且安静。”
到此于太尉已经懂了,那天赵奉去应该是赵小雅对他说了什么才让赵奉有此做法。
“他还算聪明。”于太尉淡淡道:“你们刑部的人切莫要为难了赵奉,好好照应。”
突然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弯的赵奉让赵小雅看呆了眼,赵奉能这么快的转换态度看来是真的没有底牌也真的是急了,不过这次的事情本来她就是有意为之,她又怎会因为赵奉的几句话而改变心意。
赵奉点了点头,而后晃悠着身子走出了正厅。
赵小雅淡淡的看着赵奉落寞的身影,他如今的落败当真是配得上两个字,活该!
但是实际上这些也不过是他自己所想的,皇上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容忍大臣到这种地步,一切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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