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雅各喃喃道,“为何突然着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
对于突然着手于培养自己的势力的伊尔莎,雅各要说不感到疑惑和担忧,那肯定是假。
就在这时,走在雅各身旁的班克罗轻叹了口气:
“算了,雅各,陛下现在懂得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陛下一直都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我们才需要感到担心呢。”
“陛下现在才10岁,而我们两个都是快要进棺材的人,我们不可能永远都在陛下的旁边保护陛下。”
“陛下在我们还能保护他的这段时间里,及时培养出了自己的势力,也是一件好事。”
“陛下有了自己的势力,那等我们无法再保护她时,也不需要再担心陛下会有危险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雅各沉声道,“但陛下竟然想要拉拢艾伦为自己的亲信……”
“我倒觉得陛下拉拢艾伦没什么问题。”班克罗耸了耸肩,“艾伦的能力很优秀,虽然是法兰克帝国的降将,但从他归降至今的表现上来看,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艾伦自归降布列颠尼雅帝国,便一直很低调、很尽职。
练兵也好、执行作战任务也好,所有派给他的任务,他都能完美完成。
而且因为他很低调的缘故,使得他并没有得罪过多少人,因此中央这边的许多大臣都对艾伦抱有欣赏之情。
艾伦甚至还因太过低调,使得中央的部分人在提起他时,一时之间还想不起来艾伦是谁。
班克罗就是对艾伦抱有欣赏之情的人之一。
班克罗很喜欢那种废话不多、爱干实事、能力出众的人。
艾伦这种既低调又尽职的人,就很合班克罗的胃口。
艾伦虽然是来自法兰克帝国的降将,但班克罗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自布列颠尼雅帝国建国至今,多少有名的骑士,是来自他国的降将。
“……我觉得艾伦不值得信任。”雅各紧皱着眉头沉声道。
“嗯?为何这么说?”
“……我说不上来。”雅各摇了摇头,“反正就是觉得艾伦这个人怪怪的,不值得信任。”
“雅各,你是怀疑艾伦是诈降、是法兰克帝国的间谍吗?”
“……可以这么说吧。”
“雅各……”
班克罗一脸无奈地望着身旁的班克罗,抬起手拍了拍雅各的脊背。
“你是不是多虑了?你不能因为人家是他国的降将,就怀疑人家是敌国的间谍呀。”
“我倒觉得那个艾伦并不是什么不可信任的人。”
“放轻松些吧,雅各。”
听完班克罗的这番话后,雅各的眉头才终于稍稍舒缓了下。
“算了。”雅各轻叹了口气,“陛下现在似乎铁了心要重用艾伦,我就算去劝陛下,陛下应该也是不会听的。”
“我就暂时按兵不动吧,现在就先好好地观察一下艾伦,等仔细观察过后,我再做进一步的判断吧。”
在雅各说完这句话后,他与班克罗刚好走出了白央宫。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头顶的乌云遮蔽了小半个天空。
望着头顶那被乌云给微微遮住的太阳,雅各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朝身旁的班克罗说道:
“班克罗,现在陛下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如果疏远了我和你,那该怎么办呀?”
“没怎么办。”班克罗笑道,“顺势而为吧,总得要有新人来顶替我们两个现在的位置的。”
“也不知道日后有谁能有那个能力来顶替我的位子哟。”雅各苦笑了几声,“反正据我的判断,现在帝国的文臣之中,有能力坐上‘宫相’之位的人,也就你和汉弗莱而已。在年轻一辈中,我看不到有谁有那个潜力能坐上我的位子。”
“只希望日后接过我这‘宫相’之位的人,是一个能辅佐陛下将帝国的实力和成就再拉上一个台阶的人杰呀。”
……
……
在雅各与班克罗结伴离开白央宫时——
白央宫,戈泽文的寝室。
伊尔莎坐在戈泽文的床榻旁,亲自帮戈泽文喂药。
戈泽文罹患的是无药可医的绝症,遍请各方名医,也没能治好戈泽文的病。
除了让戈泽文能不那么痛苦一些、让戈泽文活得再稍微长一些之外,医生们已束手无策。
在不计成本的用药下,总算是让戈泽文的寿命稍微延长了些,同时也让戈泽文能过得好受一些。
坐在戈泽文床头旁的伊尔莎,左手端着装满黑色药汁的碗,右手拿着根小勺子,一点一点地给戈泽文喂药。
望着戈泽文他那苍白的脸,以及和以前相比要枯槁许多的身子,伊尔莎的眼眶又一次地红了,几滴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滚落,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
这已经不是伊尔莎第一次因看到戈泽文虚弱的身体而掉泪了,同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要哭了,伊尔莎。”
戈泽文一边用无奈的语气说着,一边抬起手试了试伊尔莎的泪水。
“爷爷……”伊尔莎哽咽着,“你快点好起来吧,我还等着您身体康复之后,再一起去钓鱼呢。”
戈泽文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每一天都在流失,同时也很清楚自己能这样陪伴伊尔莎的日子不会很多了。
感受着自己生命力的枯竭,戈泽文意外地发现自己很平静。
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身为布列颠尼雅帝国的第12位皇帝,他为帝国操劳了一生。
虽然清楚自己的能力平庸,但也仍旧为帝国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心血。
戈泽文对他的这一生很满足,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所以面对越来越近的死期,戈泽文反倒是越发平静。
要说有什么事情是戈泽文还放不下的,那大概就是面前的孙女以及他的儿子了。
戈泽文将伊尔莎脸上的泪珠都擦干净,随后柔声道:
“伊尔莎,最近你父亲怎么样了?”
伊尔莎的父亲,指的自然是盖尔。
“……父亲现在很好。不过……”伊尔莎用有些失落的语调说道,“父亲还是那样,不怎么喜欢出房间……”
说到这,伊尔莎的眼眶便再次红了。
泪水再次从伊尔莎的眼眶中浮现出来,然后再次打湿刚刚才被戈泽文擦拭干净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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