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帝国,奥尔良以北,米迦勒骑士团大营,本阵。
“混账!”
在见到有巨石击中奥尔良的北城墙之上后,威利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负责操作投石机的士兵都在干什么!石头为什么会击中城墙!”
威利之所以情绪这么激动,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在己方将兵已经登上城墙和敌人展开白刃战时,便不能再让投石机与攻城弩攻击城墙——这在战场上,是宛如铁则一般的惯例。
若是巨石或巨矢击中城墙,最有可能产生的后果,便是砸死或射死了城墙上的一大批敌兵。
同时也砸死或射死了城墙上的一大批战友。
这种杀敌50人,自己也死伤50人甚至更多人的攻击,根本没有施展的必要。
虽然这是开战以来,投石手们所犯的第一个错误。
但威利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愤怒起来。
立即下令彻查是谁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同时调查城墙上有没有被刚才的巨石给误伤的己军将兵。
......
......
威利并不知道——刚刚那失误的投石手立了大功。
那颗落在北城墙之上的巨石没有击伤己军的将兵。
反而还命中了一个奥尔良城内的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
......
虽然奥尔良城内的将官已经极力掩藏德尼被巨石碎裂的碎石给击中的事实。
但因为当时有太多的人目击到德尼受伤的一幕,导致“德尼受重伤”的这一消息,还是在城中逐渐传开了......
......
......
“什么?德尼总帅受重伤了?!”
絮歇是在啃面包的时候,听到这一消息的。
在听到这一消息后,手中的面包都落地了,他都不知道。
“嗯......”
告知絮歇这一消息的战友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据说是在城墙上指挥战斗时,被投石机射出的石头给砸中了......”
“虽然没有被巨石直接击中,但石头却打在了德尼总帅的身旁......”
“碎开的石头直接砸在德尼总帅的身上......”
“砸中德尼总帅的碎石,多到直接将德尼总帅给淹没了......”
“在将德尼总帅挖出来时,德尼总帅的身上全都是血......”
絮歇现在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
虽然在布列颠尼雅军兵临城下后,絮歇每天都会听到不同种类的坏消息。
但若要论糟糕,今日听到的这个消息,是直至今日为止,絮歇听过的最糟糕的坏消息......
没有之一。
之后可能也就只有“德尼总帅死亡”以及“奥尔良的某处城墙失陷”这2条消息可以在“糟糕”这个层面上,胜过今日听到的这一消息......
“如果德尼总帅有了什么万一......”
絮歇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起来。
“那这座城池......要怎么办......”
絮歇的周围或坐着、或站着不少的战友。
这些战友都听到了絮歇的这一番低喃。
在听完絮歇的这一番低喃后,原本就心情沉重、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的他们,心情更加沉重了起来......
......
......
——好臭......
——好痛......
这是德尼目前唯二的两种感觉。
浓郁的药味,刺激着他的嗅觉。
遍布全身各地的疼痛,则刺激着他的神经。
缓缓睁开双眼。
首先入目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我这是在哪......
——我这是......躺在床上吗......?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便听到了几声来自床边的欢呼:
“主帅醒了!主帅他醒了了!”
“还告知房外的将官们!”
......
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沌状态的德尼,循声偏过头,望向这几道声音的发源处——几名军医打扮的中年人。
这几名军医打扮的中年人在欢呼了几句后,便冲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便有一大帮子身穿铠甲的人闯进房内。
德尼认得这些人。
因为这些人都是他麾下的还幸存着的高级将官们。
“主帅!”
将官们在冲到德尼的床边后,便迫不及待地纷纷朝德尼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
“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能听清我们说话吗?”
......
在麾下将官们的吵闹声中,德尼渐渐回想起了自己在昏迷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这样呀......
一抹满是苦涩之色的苦笑,在德尼的脸上浮现。
——我被巨石给击伤了吗......
——真是太好笑了......
——如果让吟游诗人们听到我的这一事迹,绝对能编出极佳的喜剧......
——一直告诉新兵和民兵们不用害怕巨石和巨矢的人,竟然到头来被巨石给击伤了......
——就连身为当事人的我,都觉得可笑至极啊......
在心中默默地嘲讽了自己一番后,德尼清了清嗓子,正欲告知床边的将官们不用为他担心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阵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德尼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正围在德尼床边的将官们都被突然发出痛呼、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的德尼吓了一跳。
“军医!快让军医进来!”
“主帅好像身体不舒服!快让军医进来!”
......
将官们慌慌忙忙地把候在房外的军医们又请进了屋内。
重返屋内的军医们,立即围着德尼进行了尽快的身体检查。
“没事。”
这帮军医的为首之人沉声道:
“只是主帅刚刚不小心扯到胸口的伤而已。”
“刚才我们检查了一下,胸口的伤没有重新撕裂。”
“主帅。你之后可要多多小心了。”
“不要再有太大的动作。”
“你现在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已。”
“但若是身上的伤口撕裂了,那可就麻烦了。”
“因此你千万要小心,要在床上安心养伤至少一个月才能下床!”
军医的话音刚落,德尼便扬了扬眉。
“要一个月才能下床?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没错。”
军医郑重地点了点头。
“主帅,我就认真点跟你讲吧——你所受的伤其实很重。”
“当你的那些侍卫将你抬过来时,我都被你身上的伤给吓到了。”
“我们当时都是抱着‘拼尽全力救治你,看看有没有奇迹发生’的心态对你进行救治的。”
“奇迹也真的发生了,成功把主帅你从死亡线那拉了回来。”
“但是……如果你不自己多多注意的话,奇迹可就不会再眷顾你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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