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疤脸说完这一番话后,他的部下们纷纷扬了扬他们手中的兵器,无声地恐吓着罗歇和巴里斯特二人。
罗歇一面静静地打量着刀疤脸等人,一面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嗤笑:
“我说——你们是北方边境军出身的吧?”
“……”听到罗歇的这个问题,刀疤脸的眉头微微蹙起,“是又怎么样。”
“那一切就好解释了。”
罗歇脸上的那抹笑意的嘲讽之色更加浓郁了。
“你们这帮人真是军中的败类啊。”
“我用屁股来猜,都猜得到你们这些天都经历了些什么。”
“曾经是北方边防军的一员的你们,在与布列颠尼雅军的大战中被布列颠尼雅军打得大败。”
“没有勇气再做军人的你们,于是便决定跑到荒郊野外,打算凭着自己从军队中带出来的武器,以及在军队中学到的格斗术,来当一方土匪——我说得没错吧?”
“闭嘴!”
刀疤脸的脸一下涨红了起来。
至于他的其余部下,也都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们的这反应,其实已经无声地宣告了罗歇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的真假与否。
战场上的溃兵,堕落为土匪——这是相当常见的一种情况。
这一点在哪个国家都一样。
许多土匪都是“原军人”。
罗歇在从奥尔良突围出去时,就猜到过周边地区肯定会有很多从北方那逃下来的溃兵。
而这些溃兵若是像巴里斯特那样一心只想逃回家乡倒还好。
如果带着武器、以及他们在军中习到的格斗术堕落为土匪……
那后果可以说是不堪设想,周边地区的治安将乱得一塌糊涂。
在启程出发时,罗歇暗自祈祷过,希望不会在路上碰到土匪,尤其是曾经为军人的土匪。
若是被普通的土匪拦住,罗歇可能还可以靠自己的格斗术脱身。
但若是被曾经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的土匪拦住……
罗歇就没有自信可以逃出去了……
……
……
“你这混账!”
被罗歇戳中“自己是一个逃兵”的这一痛楚后,刀疤脸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我决定了!不要你们两个入伙了!我们你们两个死!”
“这抱歉呀。我还有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可不打算让我们都死在这。”
说罢,罗歇便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然后扑向离他最近的那名骑在马上的土匪。
刚才罗歇之所以说出那一大番嘲讽这帮土匪的话,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呈口舌之快而已。
主要是为了给他寻找脱逃路线而争取时间。
刚才在大肆嘲讽土匪等人时,罗歇一直都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观察土匪们的站位,默默地制定逃跑的路线。
虽然时间比较紧,但罗歇也总算时制定出了一个靠谱的逃跑路线。
若要逃走,还得靠马——这是上次有惊无险地被那支武装商团包围后,罗歇所得到的教训。
早已将这一教训牢记在心得罗歇,已默默下定决心,绝不会再犯上次逃离武装商团时所犯的“用双足逃跑”的错误。
因为罗歇的扑击来得实在太快,让罗歇的目标——那名离罗歇最近的骑马土匪始料不及。
在这名土匪还在那惊慌失措时,罗歇已经成功近身,并一跃而起,挥剑朝这名土匪的胸膛刺去。
罗歇之所以先挑这名土匪下手,不仅仅只是因为想要抢他的马,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离得最近。
还因为这名土匪没有穿着胸甲。
长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那没有任何甲片保护的胸膛。
罗歇没有去看这人是死是活。
将这人的胸膛刺穿后,直接把这人推下马,并顺势将长剑收回来。
“巴里斯特!上马!”
“啊、啊,好!”
反应速度有些跟不上的巴里斯特,稀里糊涂地爬上了这匹罗歇刚抢到的战马。
然而,在巴里斯特刚爬上马后,罗歇却跳下了马。
在跳下马的同时,将什么物事塞进了巴里斯特的怀中。
并细声跟巴里斯特说了些什么。
听到罗歇细声说给他的这句话后,巴里斯特的瞳孔微微一缩。
“等、等等!你干什......”
原以为是要和罗歇共骑这匹马逃走的巴里斯特,有着股不好的预感。
正想大声质问罗歇时,跳下马的罗歇已经大手一挥,拍在那匹马的马屁股上。
吃痛的马匹发出一声长长的痛呼,然后像发疯了似地笔直前冲。
遭此变故的巴里斯特只能止住对罗歇的质问的话头,并下意识地俯身抱住马脖子。
任由这匹战马带着它横冲直撞、逃离这里。
罗歇的动作很快。
从近身抢马,再让巴里斯特乘着这匹马离开,仅花了不到10秒的时间。
“你这混蛋!”
除了刀疤脸以及那名已经被罗歇给杀了的家伙之外的另外一名骑着马的土匪此时暴喝了一声。
正欲策马去追赶巴里斯特时,罗歇已在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胯下战马的马腹底下。
一记漂亮的上挑,将这匹战马的马腹划开了一条大口子。
罗歇没有去看因战马死亡而落马的这名土匪,而是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目光,将视线定格在这帮土匪所拥有的最后一匹战马——那名刀疤脸胯下的马。
按照罗歇的原计划,他本想再把刀疤脸胯下的马也给杀了,让这帮土匪彻底失去追击巴里斯特的能力。
但刀疤脸的周围实在是聚集了过多的土匪,就以罗歇的身手,他根本就突不进去,因此只能将他的这个计划作罢。
放弃对刀疤脸胯下战马的击杀的罗歇,将计划改为用警惕的目光直视着同样用警惕的目光盯着他的匪众。
“......不愧是身穿高级铠甲的人。”
刀疤脸沉声道。
“身手了得也就罢了,心思也这么缜密。”
“就连觉悟......也都这么地高。”
“知道两个人共乘一匹马的话,是不论如何也逃不出的。”
“因此你打从一开始就打算让你的那个同伴独自逃走。”
“让你的那个同伴骑着马远离这里后,独自留在这里断后。”
“先把我这儿的战马都杀了,让我们彻底失去追击你那同伴的能力。”
“最后再慢慢和我们缠斗......”
“虽然你是我的敌人、是一个快要死掉的家伙,但我对于你这种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护自己同伴周全的精神很是敬佩。”
“我本来打算慢慢折磨你致死的,但现在看在你这伟大精神的份上,在杀你的时候,我就给你一个痛快吧。”
“这样呀......”罗歇笑了笑,用相当敷衍的语气说道,“那我就先在此谢谢你的‘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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