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上官婉儿盘坐在床上,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时辰,她都没能入定修炼,因为云逆在她的身侧。
云逆也沉默着,空气安静得有些可怕。
“这些天你过得还好么?”
刚问完这个问题,上官婉儿噗的一声笑了,伸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我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云逆虽然安好,但毕竟是在恒天剑宗的地盘上,怎么可能过得好?
恒天剑宗的通缉令,还有派弟子四下寻找云逆的踪迹,怎么看云逆都不可能过得好。
可能是四周太安静了,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语。
“我过得还不错,封魔宗的一群长老、还有宗主待人都不错。我现在可是封魔宗客卿,想要过安稳日子,还没几个人敢上来搅扰。”
云逆淡淡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
云逆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恒天剑宗想找我麻烦还没那么容易。”
“嗯。”
云逆靠在床边的位置,盯着屋顶,在安慰了上官婉儿之后,心底却是在盘算着。
恒天剑宗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而神兽黑白一旦在众多长老的保护之下,搜到封魔宗内,自己的身份一定会败露,这个风险他要想办法提前解决。
否则,自己精心策划的局势,会因为这神兽黑白的出现,彻底作废。
这次带上官婉儿出来,既是为了解开上官婉儿的心结,也是为消灭神兽黑白。
“这条路是前往封魔宗最近的道路,神兽可不是寻常家畜,他们绝对不会带着神兽四处闲逛,这一条路,就是我的机会。”
云逆在心底计算着这次伏击的可能,全然没有觉察到上官婉儿悄悄挪动身子,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已经很近了。
上官婉儿能够感受到云逆身上散发的热气,还有他平缓的呼吸,甚至还能听见他的心跳。
但就算如此,她还想靠得再近一些。
“嗯?”
在肌肤接触的那一刹那,云逆发现了上官婉儿的小动作。
“我……没事……”
上官婉儿胡乱支吾了一句,连忙向回缩了一些。
“你还记得恒天剑宗首席弟子和云霄宗首席弟子的事么?”
云逆忽的开口了,他侧过身子,黑夜依旧不能挡住他看向上官婉儿的眼神。
上官婉儿脸上红了一片,将头埋进被子里:“我知道。”
“只是我不愿意这样。”
云逆的话让上官婉儿心头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委屈来,怎么说自己也是云霄宗公认的美人,还有不低的修为。
她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道侣,原本以为云逆不会拒绝自己的提议,现在看来,似乎他并不会接受。
上官婉儿悄声说了一句:“我只是想,你要是有了云霄宗这个靠山,恒天剑宗也不太敢明目张胆对你做什么事。”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云逆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我不想让感情变成利益交换的结果,我云逆的妻子,一定是无拘无束的,不用受到任何约束。我知道这需要很强大的实力,但我能够做到。”
“那我……”
上官婉儿刚说完这两个字,将杯子一拉,躲进被窝之中,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云逆正准备说话,忽的他停了下来,轻拍了拍上官婉儿,让她不要乱动。
咚,咚……
虽然脚步声压得很低,但云逆能清楚的听到,恒天剑宗的人来了。
在这些轻微的脚步声中,有一个脚步声十分重,不用想云逆也知道,便是先前的掌柜了。
被出卖,引来恒天剑宗的人,这一切都在云逆的预料之中。
只是,他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就能让这掌柜的自食恶果。
“几位,这云逆就在屋子里面,一共两个人。”
掌柜的压低了声音,悄声向身后几人解释了一句。
说完,他心底也有些没底儿,这附近的恒天剑宗弟子一共才来了五个人,这么点儿人,能不能拿下云逆还是个问题,先前他可是亲眼看见云逆轻易重伤了一名恒天剑宗的弟子。
带头的恒天剑宗弟子一声低喝:“上!”
砰!
门从外边被人撞开,五个恒天剑宗的弟子鱼贯而入。
“逆贼云逆,今日我恒天剑宗弟子特来拿你!”
“你若是胆敢反抗,就地将你斩杀!”
在屋子里一通乱搜,他们几人疑惑的点燃灯火,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哪有人存在。
“人呢?”
带头的恒天剑宗弟子脸色忽的变了,一把抓住身旁的掌柜的,厉声呵斥道:“居然敢耍我们!”
“大人,小的不敢,真的不敢啊,先前我是亲眼看见这两人进入屋子……”
随手将掌柜的摔在地上,那恒天剑宗弟子将屋子里仔细打量了一番,最终,他走到床边,伸手按在杯子上。
还有些许余热。
心头无数念头升起,忽的,他脸色变了变,对同行的弟子道:“这刁民戏弄我等,按照恒天剑宗门规,可斩。”
同行的几人都是疑惑不已,恒天剑宗内哪有这条门规?
几人想问,但见那弟子不断给他们使眼色,他们也不好多问,索性将这掌柜的就地斩杀。
带头的弟子看了一眼掌柜的的尸体,微微沉吟了一下:“这客栈毁掉,里面的所有人,杀掉!敢戏弄我恒天剑宗,就是找死,这就是惩罚!”
同行的几个恒天剑宗弟子脸色变了变,杀了掌柜的,他们还有理由说服上级,但若是对客栈里面所有人下手,这事若是宗门追查下来,他们难辞其咎。
“张哥,你看这事是不是,太过了。”
显然,这几个恒天剑斋弟子还是颇为善良,当然也就是他们刚加入恒天剑斋不久,不然单凭他们几个,也没有胆子来找云逆的麻烦。
“闭嘴!”
带头的弟子压低了声音:“不想死就去做!”
几人都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这是以往无数次遇险得出的经验,听他的,没错。
那弟子在同门离开之后,蹑手蹑脚的关上了房门,背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衫。
“屋子里的人能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实力绝对在我们之上,万万不能招惹。”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就在精神放松的那一刹那,脖子上忽的传来一阵凉意。
“我问,你答,若是有半点作假,你的命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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