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恒也是没想到,照道理她刚才从楠木山庄回来,皇帝应该没什么事儿找她才对,可这不仅召她入宫,还让刘公公亲自前来,可见此事非同小可。
他问:“可知陛下是因为什么事情?”
“老奴不知。”刘公公模棱两可的说,“这陛下的心思那里是老奴这些做奴才的能揣测得到的,倒是阿姜小姐快点入宫才是真的,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这是圣旨,姜晚倾不去那就是抗旨,但这一去,注定是波折危险的。
独孤恒沉思一瞬,想到蒙雾现在的情况,对姜晚倾说:“这样吧,本将军同你一起入宫。”
“将军,这万万不可。”
姜晚倾这边还没开口说什么,刘公公就说,“此次陛下召见姜小姐,是有事情要问,就算将军一起前往,怕陛下也是不见将军的。”
一番不许独孤恒同去的话,更叫他们笃定此次进宫必定凶险万分。
“无碍,那我就自己去。”姜晚倾倒也是坦然。
不管是什么事,既来之则安之,南燕皇帝虽说不上有多英明,甚至还被臣子威胁,但也不是是非不分,虽然入宫的确是存在危险,但也不至于是一场鸿门宴。
如此,独孤恒也不好说什么:“那你自己小心。”
她现在是住在护国将军府,姜晚倾自己出事儿也就罢了,但蒙雾必定会被牵连。
他不能让蒙雾出事的。
姜晚倾点头,就跟着刘公公入宫了。
皇帝是在自己的正殿见她的,姜晚倾过去的时候,尹鹤夫妻也在。
想必若不是玉贵妃被禁足,这会儿也是不会缺席的。
“父王,就是她,就是姜晚联合楠木山庄的人欺负我,还把儿臣踹下楼梯,掰儿臣的手指头,您一定要狠狠治她的罪,为儿臣好好地出这口恶气。”
姜晚倾这边才行礼,尹鹤那边就娇滴滴的跟南燕皇帝控诉。
尹鹤告状,其实也是在姜晚倾的意料之中。
毕竟尹鹤在楠木山庄吃的不是小亏,很憋屈,但这也是她活该,谁让她害人,甚至不惜对一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下手。
她想了想,忽然后悔当初没下手再狠些。
皇帝神色一丝不苟,严肃又凌厉:“姜晚,公主说的可是真的?”
“我说是假的你相信吗。”姜晚倾耸耸肩,“公主摔下楼梯,是因为她自己没站稳,至于掰手指什么的……”
她哼笑一声:“楠木山庄是出了名的安全,哪里是我一个小女子能违抗的,莫不是不要命了不成。”
姜晚倾舌灿莲花,轻而易举的就给怼了回去。
这本来就是啊,尹鹤自己摔下楼梯本就是她自己没站稳,跟她有什么干系。
“你……你竟然还敢狡辩,明明就是你,那楠木山的寅朝女子与你是相识的,她当然帮着你了。”
尹鹤气得跺脚,当场指着姜晚倾撒泼,末了还把阮拓宇拉出来,“当时驸马在场,你休得抵赖。”
阮拓宇也立即站出来说:“的确是如此,当时我身受重伤,就让他们钻了空子,欺负了公主。”
“你家公主什么品行性格你心里难道没点数,谁还能欺负了她去,她不欺负人算好了。”
姜晚倾说,“而且她有着这么厉害的公主身份,楠木山庄好端端的为何会帮我呢?我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而已。”
话一出,有点眼里劲儿的都不会觉得楠木山庄偏帮姜晚倾。
姜晚倾的确是无权无势,一个小大夫而已,凭什么让别人冒着得罪皇室的危险去帮她啊。
皇帝面色不虞,却保持沉默。
“姜晚你别再狡辩了,你敢做还不敢承认了吗,你联合楠木山庄的人欺凌本公主,涨房钱、甚至掰本公主的手指,你敢不承认?”
“我承认我的确是掰你手指了,我还给了你几耳光呢!”姜晚倾十分愉快地承认了。
皇帝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怒气拍桌:“大胆,南燕的当朝公主,岂能是你能欺负的。这是以下犯上的死罪。”
姜晚倾泰然自若,没有半分的恐惧,她甚至是平静的:“我打她巴掌又如何?若陛下知晓事情真相,不仅不能罚我,甚至还要奖赏。”
“你打了孤的公主,竟然还要孤奖赏你?”南燕皇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脸色阴鸷,有发怒的征兆。
“陛下动怒之前,不如先想想楠木山庄的势力,跟您的宝贝公主到底做了什么。”
尹鹤脸色大变,忙道:“父王,您千万不要听姜晚胡说,儿臣什么都没做。”
“你什么都没做吗?楠木山庄夫人差点被你害得流产,你收买厨子偷偷在庄主夫人安胎药里做手脚,这是整个山庄都知道的事。”
话音一落,皇帝脸都阴了。
楠木山庄势力非同小可,掌握着南燕一半的经济命脉。
几年前万孚之成婚之后,各路都知道他宠妻入骨,若是他的孩子真的丧命在皇室之人手中……
他目光凶狠的剜了尹鹤一眼。
如今皇室已经是岌岌可危了,这个蠢货怎么还敢给他添麻烦。
尹鹤心里咯噔一下,立即说:“父王,这根本是没有的事,一切都是姜晚倾胡说的,儿臣不是愚蠢之人,怎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很简单啊,就是为了除掉我。”姜晚倾声音轻飘飘的,却充满了冷意,“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刻就看我不爽,除掉我不是你所期望的吗。”
皇帝沉默,却阴恻恻的看着尹鹤。
尹鹤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说:“连父王也不相信儿臣吗,好,那儿臣就给父王见一个人,那人见了之后,孰是孰非自然明了。”
说着,她看向旁边的彩月。
彩月意会,立即下去把人带了上来。
姜晚倾也只是淡漠一眼,但却立即皱起了眉头。
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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