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凤秦怡为姜晚倾正名,她自然是没有嫌疑的,而罪魁祸首尹鹤也已经回了房,事情仿佛就应该这么理所应当的结束,可气氛却还是莫名诡谲一般的死寂。
万孚之很紧张,却佯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让小二来打扫地上的阮拓宇的残血,他正想‘若无其事’的离开时,凤秦怡却冷冷地说了一句‘站住’。
万孚之瞬间僵硬在原地,回头讪笑:“那对夫妻太会惹事儿,我得忙着去处理后续。”
凤秦怡看着他,很冷漠,眸底仿佛隐藏了满腔的生气,怒气腾腾,可她却平静的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上去,我有话跟你说。”
“可是……”
“我让你上去。”
凤秦怡一字一顿,强忍住的怒意终于外泄而出。
万孚之深呼吸,知道躲不开,最后也就只能悻悻的点着头,走上去。
在万孚之与她擦身而过后,凤秦怡的眼神忽然就变得悲伤,她难过的看了姜晚倾一眼,带着淡淡的请求:“你也去吧。”
姜晚倾点头,可凤南靖却略有些担心。
姜晚倾朝他一笑,给了男人一记坚定的目光,让他放心。
可凤南靖怎么可能放心,忽然比了比百里。
姜晚倾看懂他的意思了,无奈至极,但最后也是点了点头。
她紧跟着凤秦怡夫妇俩过去。
房间内,下人都被赶了出去,空落落的房间内,仅剩下他们三人。
终于没有了旁人,而凤秦怡的眼睛却也忍不住红了,她咬着牙,留着泪狠狠的给了万孚之一巴掌。
她的怒气似乎来得很突然,可万孚之意外中又是在意料之内,而凤秦怡的这巴掌他明明躲开,但最后却选择了承受。
姜晚倾没有说话,站在一旁,就静静的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并不着急掺和。
万孚之头被打偏了过去,但仍旧是沉默不语,可仔细一看,却也发现他的眼是红红的。
凤秦怡没舍得再打他巴掌,却哭着捶打他的胸口,眼泪留得厉害:“你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这样,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舍得,你太残忍了……”
她哭着控诉万孚之。
万孚之脸色难看,却也是痛苦的,他很惭愧:“你都知道了?是你说的吧。”
后面这句话,他是对姜晚倾说的,目光带着怨恨。
他怨恨姜晚倾把一切都告诉了他的妻子,破坏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他的计划这么周密,而秦怡虽然细心,可是他更谨慎,原本她是能不发现的。
“瞧瞧这幽怨的小眼神,你这是觉得是我破坏离间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了?”
姜晚倾好笑的看着他,“万孚之啊万孚之,你可别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这一位置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逼迫你杀了自己未出生的孩子的。”
不错,那安胎药里的另一味导致产妇流产的芦荟是万孚之下的。
他想要害死凤秦怡的孩子……他的孩子。
不仅如此,还有晚膳里的酸菜鱼,那根本不是鱼肉,而是蟹腿肉。
蟹腿性凉,会导致妇人小产,当然健康的产妇吃一两次蟹腿肉或许不碍事,但是凤秦怡的胎已经很不稳了,若是多吃了几口蟹腿肉,那这孩子还真不一定能保得住。
楠木山庄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是用惯了的老人,就尹鹤的那几十两银子根本不足以收买楠木山庄的厨子,因为一旦被发现,那一定会被杀,可厨子为什么敢,无非就是想再收一份钱罢了。
庄主想要下流产药让庄主夫人流产,那这药里面再多一味牵牛子也没关系,归根究底他也是听庄主办事。
“万孚之,你比尹鹤聪明,你知道要用芦荟来让你的夫人小产。”姜晚倾看着他,似是在称赞,可实则却是嘲讽。
也是,这能不讽刺吗,当爹的要弄死自己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万孚之连畜生都不如。
芦荟剔除外衣后里面的果肉在药罐里经过熬制最后会被融化,因此就算是道行很高深的大夫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这不,那大夫若不是有姜晚倾提醒,根本发现不了药里还有一味芦荟。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凤秦怡哭着说,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相信这是事实。
与她共同孕育骨肉的人,就是杀她孩子的人,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不想失去你,产子是妇人的鬼门关,我怕失去你啊!”
万孚之情真意切的看着她,眼眶红红,“那是我的孩子我能不痛心吗,可是你更重要。”
“生儿育女本就是常事,你这个说法我不能接受,万孚之,你根本就不爱我。”
凤秦怡仍在流泪,但看着她的目光却是冷的。
“我等了你五年,爱了你五年,你怎么能说我不爱你。”万孚之很痛心,“你可以打我骂我,但绝对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真心。”
这番表白,若在平常凤秦怡一定会感动,但现在她感动不起来。
“我们还是和离吧。”她失望不已,面如死灰。
万孚之如同晴天霹雳,甚至不管不顾的跪在凤秦怡面前:“不、你不能离开我,秦怡你不能走的……
他声音颤抖,是真的怕了。
“放开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凤秦怡生气又痛心,现在根本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这件事,只想着离万孚之远远的。
“我不,我不让你走……”
万孚之死死地抱着凤秦怡,凤秦怡也在挣扎,两人又哭又吵。
姜晚倾头痛的扶额,她费尽心机弄这么一出,可不是要他们两个和离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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