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靖并没有拖拉,接过百里手中的佩剑之后就上到殿中央,而阮拓宇骑虎难下,即便武功全失,也得硬着头皮上。
其实尹鹤要是知道阮拓宇武功暂失,是万万不会让他上场的,但是在昨晚回去后,阮拓宇并没有告知尹鹤,而就算现在说也无济于事。
不管是尹鹤还是在别人看来,道出实情,那他就是打退堂鼓,没胆,到时怕是连尹鹤都不想要他了。
而姜晚倾就是料到了这一切,料到阮拓宇一定不会跟尹鹤说自己中毒不能用武功,所以才会故意使坏,让尹鹤听到她会箜篌。
她这是挖了一个大坑给他们夫妻二人跳,但可惜尹鹤这个白痴还没发觉,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丈夫一定能得胜。
且不说阮拓宇使不出武功,就算他能使得出来,也不见得会是凤南靖的对手。
凤南靖跟阮拓宇对立而战,两人看似友好的对彼此微微点头鞠躬,仿佛在说一切点到为止。
可之前的新仇旧恨,怎么可能会点到为止。
在太监大喊一声‘开始’,两人立即拔刀而对,顿时一阵寒芒四射,而眼力好些的,就注意到了阮拓宇拔剑的速度要慢于凤南靖。
两人拔刀相向,彼此锋利的刀刃撞击在一处,发出刺耳的泠泠声。
凤南靖出手的招式格外的狠,步步紧逼,每一次出剑都直逼要害处;而因为攻势太猛,阮拓宇根本无法招架,步步后退,别说进攻,就连防御都是勉强。
不过才一个回合下来,凤南靖就明显的占了上风,带着杀意的长剑,几下就打开了阮拓宇手中的剑,长剑被打到老远,而阮拓宇额上满是冷汗,赤手空拳,只能不断地往后闪躲,十分的狼狈。
凤南靖神色冷峻,那双狭长的眸如同野兽一般的空无沉寂,似是带着必取对方性命的决心。
撕拉一下,阮拓宇终于退无可避,凤南靖的利刃直接在他的胸口划了长长的一刀,血顿时冒了出来,但也不算多。
阮拓宇闷哼一声,侧翻倒地之时凤南靖在他右臂上又是一刀,而这一刀显然比腹部的那一刀要来的深、来得重,伤口周围的衣服一下子就被鲜血浸湿。
众人震惊不已。
都知道比武都是点到为止,但他们却说想不到不到凤南靖竟然下如此狠手。
尹鹤狠狠一震,猛地起身,那两刀仿佛也落在了她的身上,激动地尖叫:“住手,赶紧住手,别再打了,快住手……”
她快速地跑上前,想要阻止凤南靖再次下手,但刀剑无眼,她也不敢靠太近。
凤南靖目光看了一眼坐在眼前面色淡漠的女子,剑眉一蹙,忽然对着阮拓宇的脸就是狠狠一刀,神色冷如剔骨,带着绝对浓烈的冷意,以及那隐藏在深处的杀意。
撕拉一下,阮拓宇那张英俊的脸顿时皮开肉绽,红肉外翻,鲜血迅速流出,满脸都是。
在姜晚倾心中,凤南靖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人,因此她在提出这个比武时,除了想用凤南靖的手报复阮拓宇之外。
还有一点就是想给凤南靖找麻烦,但她也是怎么都没想到凤南靖竟然会杀了红了眼,尹鹤都跑上去了,他竟然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此时的皇帝,包括在殿中的众人也隐约察觉事情的不对,这显然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比武了。
南燕皇帝脸色难看,考虑要不要喊停,可总不能因为他们南燕快输就要结束这场比赛吧,可即便他再不喜欢阮拓宇,但到底那也是驸马啊,怎能让新婚女儿守寡呢。
南燕皇帝很犹豫。
另一头,凤南靖手起刀落,刀剑寒芒刺眼,在阮拓宇的肩膀又是狠狠见血的一剑,黑眸下隐藏的狠意跟戾气有增无减。
尹鹤不断在旁边呼喊,但不仅凤南靖仿佛空耳了一般,就连旁边的侍卫大臣也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
这可是羌国的使者,二人都是代表着自己的国家而战斗,他们有什么资格喊停。
忽然砰的一声传来,姜晚倾忽然打碎了一个杯子。
凤南靖手中已经没入阮拓宇胸口、正预备要深入的长剑霎时顿住,他微微皱眉到底还是住手了。
尹鹤立即哭着上前,阮拓宇身上都是血,甚至要比她身上的大红色襦裙都还要红。
“阿宇,阿宇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啊……”她哭着,不顾满堂的大臣,继而恶狠狠看着凤南靖,“孟洲行你什么意思,你明明都赢了,为什么还不住手,难不成想要了我驸马的性命吗。”
“这是一场舞剑,也是一场比试,既然你的驸马没有认输,那就说明笔试并没有结束,那本座为何要停下。”
话音一落,他冷眸微眯,忽然扬剑直逼二人:“认输或否?不认,那就继续。”
冷到极点的话,尹鹤想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令人难堪的话,而见怀中的丈夫似乎还想要继续,尹鹤赶忙大叫:“认输,我们认输……”
凤南靖冷冷的转身回到了座位上,眸光‘不经意’的经过对面的女子,而女子始终垂眸,那平淡淡漠的模样,令人看不清其情绪。
阮拓宇输了,就代表南燕输了,皇帝面子多少过不去,只能讪笑着说:“真是精彩,想不到羌国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能人。”
“是啊是啊。”尉迟桑壹说,也是抹了把冷汗。
真是要死,这阮拓宇要是真就这么被杀了,那真的摊上事儿了。
看着似乎不合的夫妻二人,他都差点以为这两人是不是故意耍他来着,好给他羌国增添仇国。
“军师您辛苦了,来饮一杯酒舒缓舒缓吧。”尹伊忙给凤南靖倒了杯酒。
凤南靖看似目空一切的黑眸,实则一直盯着对面的女子,他扬手无情冷漠的推开了女人递来的酒杯,却见眼前的女子忽然离席。
尹伊这边虽吃了闭门羹,但她心细如发,发现在这场晚宴上,这个男子一直都注意着对面的女人。
姜晚是吗?
她微微勾唇,眸底的隐晦一闪而过。
另一头,姜晚倾是用出来方便的借口离开的。
计划如她所想,阮拓宇遭到了报复,伤痕累累,而凤南靖也招惹了麻烦,可她……仍旧不开心。
说不出的堵塞,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作死。
她心情沉重,刚经过偏殿,忽然就被人一把拽到了假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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