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拓宇想到了她刚才的动作,才恍然大悟原来她都是故意的,咬牙切齿:“你太阴险了。”
“不是我阴险,是你太蠢。”她吟吟笑道,那地笑声森冷得如同破碎的骨骼,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更让人毛骨悚然,“一个窟窿栽两次跟头,就算说你是猪,我都觉得是称赞你了。”
阮拓宇怒不可遏,又憎恨自己的大意迷恋。
而一旁震惊又错愕丈夫此时的状态的尹鹤听完这番话后才后知后觉丈夫是被人下了药,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女人。
之前的怒火跟现在的愤怒顿时融为一团,她凶悍的瞪着眼前的姜晚,杀气腾腾,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姜晚——”
尹鹤怒吼着,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就猛地朝姜晚倾冲过去,甚至想掐她的脖子。
姜晚倾眸子一眯,十足的危险,而就在尹鹤冲到她面前时,她却倏地掐住了尹鹤的脖子。
尹鹤一怔,或许是震惊有人敢这么对她这个公主,才愣神,整个人就被眼前的女人一股力的抵在了旁边的树上。
虽然姜晚倾身形比尹鹤小许多,但她的力气却格外大,大得尹鹤甚至都有些措不及防。
尹鹤不甘示弱,才伸手想回击,一根冰冷的发簪就倏地插在她脖子的大动脉上。
尹鹤动都不敢动,冷汗连连,她威胁说:“姜晚你别乱来,我是公主,是南燕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你要是胆敢上我一分一毫,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
姜晚倾嘴角笑容扬起,弧度很大,在这黑夜中,更显诡异,“我倒想看看,杀了你,我究竟会承担什么样的责罚。”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手上握着的银簪竟然就用力了。
“啊啊啊——”
尹鹤感觉到了痛意,尖叫连连,害怕得声音都颤抖了,而此时,她哪儿还有从前的趾高气扬,怂得不行,立即求饶说,“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够,才刚结婚,也没当上嫡出的公主,她不想就这么去死啊。
姜晚倾是真下了手,银簪都陷入了尹鹤的肉里,流下了好几行血迹。
而这时候旁边的阮拓宇似乎很心痛的喊了句:“放开公主,有什么冲我来。”
姜晚倾余光瞥了眼躺在地上叫喊却纹丝不动的阮拓宇,嘲弄一声,又扭头看着尹鹤:“现在是晚上,值夜班的宫女都在收拾处理宴会后的事宜,所以这御花园不会有什么人经过。”
她冷声说,手上的动作忽然又提了提,漫不经心:“所以你要是想死,我真的可以成全你。”
这话说得,仿佛是尹鹤想去死,她好心帮忙一样。
尹鹤这时候是真怕了眼前的女人,而她再狠毒,但一直娇生惯养的养着,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眼泪直流。
“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在针对你,真的不会了……”
她声音颤抖的说。
姜晚倾眸子阴沉如水,在听到尹鹤这番话后,竟然就真的松了手,拔出抵在她脖子上的簪子,似乎是相信了。
尹鹤吓得腿软,捂着渗血的脖子、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阮拓宇的身后,似乎是怕姜晚倾再一次扑上来,而眼前这如同烂泥的男人能保护她。
姜晚倾冷漠的用帕子擦掉簪子上的血迹,重新插回到发髻上,不再看地上的狗男女一眼,转身离开。
尹鹤终于害怕得放声大哭起来,看着浑身瘫软的丈夫,她哭泣不已,但如同姜晚倾所说,这个时候宫人都去处理宴会后的事宜了,又是大半夜的,根本没人经过后花园。
而另一边,姜晚倾走得很洒脱,而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在待在御花园,直接往宫门口走。
一直待在暗处的尉迟桑壹见着立即追过来。
“你够狠啊。”他说,甚至有些惊魂未定,“作为女子这么彪悍这真的好吗?就不怕尹鹤去跟皇帝告状。”
说是彪悍都是往轻了说的,简直是血腥又胆大。
这里是皇宫,是那些公主皇子的地盘,可她倒好,竟然还在公主的地盘威胁伤害公主,莫不是嫌命太长了。
姜晚倾自顾自的走着,并没有回应他。
而尉迟桑壹想了想,也是猜出尹鹤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毕竟除了她的丈夫,也没有第三人作证今晚的事,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丢人。
堂堂尊贵的皇室公主来御花园散步,身边还跟着一个武功高强的丈夫,但最后却让矮个头的姑娘威胁了去,甚至性命都被别人捏在手中,传出去多丢人。
尉迟桑壹想着,看着姜晚倾又多了几分欣赏。
虽然逻辑是这样,但敢这么做的,怕也就只有姜晚倾了,不仅下手要狠绝,就说给阮拓宇下毒这也是一大难关。
姜晚倾继续快步往前走,没有任何要搭理他的意思,但尉迟桑壹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
“你大晚上的来御花园,就是为了警告尹鹤的?”
“今天的事情看来都是她算计的,不过你也太得理不饶人了,毕竟都惩罚了徐家跟玉贵妃,而且也太冒险。”
“虽然尹鹤刚才松口答应再也不为难你,但你觉得就她在害怕之时说的话能算数吗?今后怕也只是会变本加厉。”
……
尉迟桑壹说着,想到今晚的一切一切,对姜晚倾起了好奇。
在没见到真人之前,他还在奇怪能把凤南靖吃的这么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真正见面后,他不仅对姜晚倾更好奇,甚至觉得她还很有趣。
姜晚倾始终沉默,尉迟桑壹忍不住吐槽说:“你这么高冷,是怎么驯服凤南靖的,啧啧!”
话音一落,那始终冷漠的女子却倏地顿住脚步,冷冷的看着他,面色不虞:“九皇子,我跟你很熟吗,话这么多。”
尉迟桑壹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变脸比翻书还快。
姜晚倾离开了,尉迟桑壹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惯。
毕竟作为一个皇子,还是很要脸的。
他摸了摸鼻子上的灰,嘀咕说:“把人家利用完了就甩开,呵,女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才姜晚倾绝对是见着他就想走,后来是听见尹鹤跟阮拓宇的声音才留下,而忽然好声好气的对他说话,想必也是想留着他以防行动的时候出现纰漏让他当护卫的。
凤南靖啊凤南靖,你怎么就好上了这口。
尉迟桑壹啧嘴,摇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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