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脸色全变了,恼怒的摆桌而起:“哀家是太皇太后。
“那有本事你来解决当今的困局。”姜晚倾冷冷道,“以前不管如何,你都是凤南靖名义上的母亲,我愿意尊重你,给你这个脸面,但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脸,否则你这凤家泼天的富贵,老娘不护了。”
太皇太后猛地顿住,一愣一愣的,不知是被姜晚倾的硬气镇住还是惊讶于她知道这件皇家秘史,霎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凤南靖难道就这么爱她,爱到都连这么隐秘的皇室丑事都同她说了?
空气冰凉到极点,旁边的丫鬟面面相觑,一动不动,谁都不敢出声,生怕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连累到自己。
姜晚倾的眸光犀利而厉然,神情肃穆,一丝不苟。
对待太皇太后她已经是耐性用尽,仁至义尽。
她姜晚倾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得主。
许是太皇太后知道她对自己是已经全无耐心,这会儿也不敢在挖苦嘲笑了,闷闷的坐在主位上,一副有气不敢发的模样。
而姜晚倾见她安分,也不至于在疾言厉色。
她一脸淡然,轻描淡写的对太皇太后行了个退下礼:“既然太皇太后不想躲进暗室,那就请您配合儿臣,解决这一次的危机。”
太皇太后只觉得憋屈,活到这把年纪,经历了三个皇帝,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闷气,可偏偏的,她还真怕姜晚倾甩手不干了。
孰重孰轻,太皇太后还是明白的。
姜晚倾自然也是知道她的心思,也没多说什么,就退下了。
离殿后,春婵仍旧惊魂未定,拍着胸口说:“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太皇太后会跟王妃您起争执,特别怕太皇太后会动手。”
“她才不会呢,太皇太后又不傻,而她也从来就没有能治得住我的筹码。”姜晚倾声音很冷淡。
之前她愿意让这太皇太后,是因为她是长辈,是凤南靖的母亲,愿意给她这份尊敬,但太皇太后心里也是清楚,凤南靖对她的母子之情到底是如何。
太皇太后不敢动她,但她却有恃宠而骄、嚣张的资本。
其实若不是情况危急,姜晚倾心情又烦躁,可能这件事就这么被她轻轻带过去了,估计连太皇太后都没想到她会忽然发飙。
红玉而人听着,仍旧是心惊胆战,只觉得冒险。
而姜晚倾是真的不担心,太皇太后想要的无非就是富贵权势罢了,小皇帝未能独当一面,凤南靖若是被拉下来,她这太皇太后不过也就如同虚设。
回到幽冥殿,刚到门口,忽然一个宫女就迎上来。
红玉快速拦住。
姜晚倾原本还不在意,但那人却出声叫住了她,而等瞧清那人的面容,倒是让她一愣。
“义母?”她讶异的看着乔装打扮成宫女的南平王妃,疑惑说,“您怎么打扮这样啊。”
如今早朝早就已经停了,各位大臣自身难保,人心惶惶,当然这也包括南平王府,因而姜晚倾让他们有事没事就在府里带着,不要随意进宫走动。
南平王妃尴尬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宫女服饰,又着急的问她:“晚倾,你有没有见到迎蕊?”
姜晚倾微愣,秀眉微蹙:“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平王妃一瞧她的表情,就知道凤迎蕊是不在的,急的跺脚,焦心说:“前段时间,迎蕊就一直吵吵着要进宫找你,但我们因为担心就没让她出府,把她囚禁起来了,但是这丫头死心眼儿,一门心思就想出宫找你。
就在前日,她装扮成丫鬟逃了出来,我跟你义父找了她好几天都不见人。”
姜晚倾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可是她没有进宫找过我,幽冥殿的护卫也不曾经过迎蕊,见着了他们会告诉我的。”
南平王妃听了更着急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问了平邑王府了吗?”
南平王妃说:“问了,但是谁都说没见过他。”
迎蕊进宫、失踪,这是姜晚倾始料未及的。
她焦虑的抿了抿唇,倏地想到什么,道:“那林府呢?义母是否有问过林景?”
南平王妃一怔,显然是没问过:“自从我们两家退婚后,林景是有过几次上门道歉,但我们还是没有同意重新订婚。”
“那这段时间,林景是否还有上门?”
南平王妃认真地想过后:“没有。”
姜晚倾静默一瞬。
其实林景的话,他的确是有是南燕国细作的嫌疑,但姜晚倾也看出来,他对迎蕊是真的上心了,或许……
“义母可以去找林景。”她几乎是笃定的。
南平王妃了解后,就立即离开了,走前还不忘让姜晚倾注意安全。
回去殿中,春婵忍不住吐槽:“南平王妃也真是的,就关心自己的女儿,咱们王妃好歹也是她的义女啊,如今身处这水深火热的皇宫,也不见的她有多担心。”
姜晚倾抬眸看她一眼,带着冷意。
春婵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用力的抿住了嘴,悻悻的低着头。
红玉数落她:“你要死啊你,明知道王妃最不喜欢别人嚼舌根。”
姜晚倾眸色阴沉,是真的不悦,就如红玉所说,她不喜欢她的人在背后说是非。
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有时没有的事情都会说成是有。
她缓缓地收回目光,春婵这边才松口气。
姜晚倾淡声道:“南平王妃重情,对待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女都能当作亲生,可我不同。
我与她相处的时间加上去可能都不到一个月,又怎能奢望让她对我像对亲生女儿那般,当然,我也是知道南平王妃是真心善待我的。”
当初南平王妃认她做义女,除了真的感激欣赏她,在之后就是因为凤南靖的关系了,南平王府是这样,狄渊也是这样。
虽说不是纯粹的好,但也不能说是坏,她几次被冤枉、遇险,南平王妃都有替她出头的。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纯粹的感情,有时就连亲生的母子情都未必是纯粹的。
春婵自知说错话,不敢在吭声。
姜晚倾也不是想训她的意思,但就是不喜欢底下的人乱嚼舌根。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去给自己打盆热水泡脚。
今日做的事情有点多,姜晚倾泡过脚后就想休息,而就在此事,外面却忽然传来打斗声,紧接着,只见一个身穿乌青色长袍的男人闯了进来,带着迸射寒芒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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