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和燕是个很细心的人,当下就发现了夫人的异样,他也知道夫人跟摄政王妃之间有过过节,下意识的将夫人护身后。
“王妃手上的伤好些了吗?”廖和燕问,笑着转移了话题。
姜晚倾淡然的收回目光,点头:“好多了,多谢廖大人关心。”
顿了顿,她又问:“不过今日廖大人怎么跟夫人进宫了?”
廖和燕笑笑,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回王妃,其实也没事,就是想进宫来看看太皇太后。”
姜晚倾似恍然大悟,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快说:“不过廖大人最近看着喜气很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大人如此高兴,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一说起这个,廖和燕就笑啊,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事情是这样的,就……”
“咳咳……”
廖和燕刚要说,盛新云忽然就轻咳一声,她扯唇笑笑,对廖和燕说:“夫君,时候也不早了,一会儿你还要陪我回娘家,不如我们就先去看太皇太后,之后有时间,再来跟王妃洽谈吧。”
廖和燕明白了,笑着对姜晚倾说:“我夫人说得对,时间有些紧迫,那我们夫妇就先告辞了。”
姜晚倾眉头一挑,看着目光闪躲的盛新云,忽然就笑了:“好啊,那你们赶紧去吧,来日方长。”
行了告退礼后,他们二人就离开了。
一旁的卞夜撇嘴,不屑说:“神秘成这样,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喜事儿,那么守口如瓶,当谁稀罕似的。”
姜晚倾淡然一笑,目光一直盯着盛新云夫妇离去的方向,呢喃:“别说,我还真挺稀罕知道的。”
……
“夫君,您别跟姜晚倾说这么多。”在去往太皇太后宫殿的路上,盛新云忽然警告他。
廖和燕不明白:“为何?王妃其实人也不坏,只是你们性子出不来,就算是告诉她,也没什么。”
“不行,就是不能告诉她,我既然说了不想,你就别跟她说,最好离她远远的就是了……”
盛新云却十分抗拒,重点强调,着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盛新云一直以来都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极少有着急的时候,虽说廖和燕也肯定见过不好的一面,可许多时候她都是很镇定自若的,可为何在这件小事情上……
他摸不着头脑,但看着夫人如此焦心,也不好说什么,忙开口答应。
盛新云这才安静下来,但眸色仍旧是带着几分焦虑的,而见自家夫人这个样子,廖和燕担心她,也没敢问为什么,只当是他们女人之间的纠葛罢了。
去看了太皇太后,廖和燕因为太高兴,一是嘴快,还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太皇太后,原本心情还不错的盛新云,脸色差点没绷住,甚至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廖和燕,赌气得不跟他说话。
太皇太后听到这个好消息也很开心,赏赐了不少东西。
盛新云心情仍旧不是很好,打发廖和燕去太医院。
结婚多年,廖和燕知道夫人是生气了。
每次她只要一生气,就不想看到他。
廖和燕无奈,也不明白这明明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却为何要如此守口如瓶,谁也不能说呢。
他去了太医院,在路上,他见到了在地上找东西的姜晚倾。
廖和燕上前,行礼后问:“王妃,您在找什么呢?”
“我掉了一根簪子,但找不到了。”
廖和燕恍然大悟,左右看了看,最后在宫道边放置的莲花水缸后面找到了一枚白玉木兰花簪子。
“是这个吗?”
姜晚倾点头:“大人真是好眼力。”
话落,红玉上前接过。
姜晚倾似随口一问:“廖大人怎么一个人?廖夫人去哪儿了?”
“还在太皇太后宫里。”廖和燕说着,无奈的摇摇头,“是微臣不小心说错了话,让夫人不开心了,这不,现在打发我去太医院寻一个可靠的太医呢。”
廖府也是个显赫的大家族,源远流长,是从寅朝建立前就存在的贵族,而盛新云又是嫡妻,廖府的主母,请平安脉或者是探病,自然是由太医令来的,
不过自从顾怀辰的事件一出后,太医院彻底‘整修’,现在太医令这个位置还是空着的。
姜晚倾恍然大悟:“廖大人可真是一个好丈夫,盛夫人真幸福啊。”
廖和燕腼腆的挠了挠头,暗暗窃喜。
姜晚倾笑着,但眸底却有隐晦的光泽波动,一闪而过,根本令人来不及捕捉。
“廖夫人应该是怀孕了吧。”她忽然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廖和燕一脸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晚倾,惊讶的脱口问:“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
姜晚倾微笑:“看出来了,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夫不是,怀孕女子的面相跟常人是不同的吗。在赛马场上,大人要说的喜事应该也就是这个了吧。”
廖和燕了乐不思蜀,挠着头点头笑,看着有些憨。
虽然盛新云是犀利了些,但不得不说,这个廖和燕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心思单纯的傻小子。
不过也难怪,廖家子嗣单薄,廖和燕的父亲都娶了五个小妾了,但孩子也就只有廖和燕这么一个。
因为是独子,从小到大家人都保护得很好,那自然而然的也就单纯了。
姜晚倾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可她看着廖和燕忽然‘咦’了一下,皱着眉说:“你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太好?”
廖和燕一愣,见她忽然变得严肃,心里也紧张了起来:“是有点,新云怀孕了,府上的事情大多我在打理。”
“那怪不得了。”姜晚倾苦口婆心说,“廖大人,你这可不行。”
姜晚倾是大夫,还是神医,听着这话,廖和燕吓得脸色都白了:“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方便让本王妃给你诊脉吗?”姜晚倾娥眉微蹙,“我得确定了才能说,毕竟疾病这种东西,不能乱开口。”
疾病?
廖和燕吓得要死了,立即伸出手腕:“那麻烦王妃了,我、我这好不容易要当爹,可不能死啊。”
姜晚倾严肃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傻小子还真好骗。
她拿出一条帕子,盖在廖和燕手腕上,可姜晚倾的手才放上去,她人忽然就愣住了。
这、这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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