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是不是怀孕了。”姜晚倾几乎是用笃定的语气。
这也就能理解她回来那天白穗为何不让自己把脉了。
白穗紧张得一直抿唇,支支吾吾说:“什么怀孕不怀孕的,小姨都还没成亲哪儿来的男人生孩子,你别瞎想,反倒是你,以后跟摄政王成亲后一定要多生几个,小姨帮你们带。”
她说到后面就开始转移话题了,尴尬的笑着想离开。
姜晚倾挡住了她的去路,倏地叹了口气:“小姨,怀孕是很大的事,我希望你不要瞒着我,当初您没有因为我未婚怀孕而不理我,今日我也是一样的。”
白穗看着她,一愣一愣的,紧张仓皇的跟她解释:“晚倾你听小姨说,小姨不是有意的,那晚上我跟你父亲都喝醉了,我……”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张得眼都红了。
姜晚倾却笑了,握着她的手道:“不慌,我不会生气的。”
白穗却不太相信,她看着侄女的笑容,更怕她是怒极反笑。
“小姨,白雅对我父亲的态度你也看出来了,老实说,我并不想把侯府给白雅以及她的孩子们。”姜晚倾认真又凝重,“侯府是姜家的爵位,不能给一个背着丈夫偷人还把肚子搞大女人的孩子,这个女人,甚至还丧心病狂的想要谋杀自己的丈夫。”
白穗猛地愣住,有些没听懂,呆呆问:“晚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白雅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是外面哪个狗男人的。”姜晚倾冷哼,一脸轻蔑。
从之前在莲花池的对话中她就能听出来,白雅已经在外面有狗了,至于是什么狗她就不知道了,可有一点,那就是这只狗是个厉害人物,甚至远在万户侯府之上。
白穗震惊不已,根本不敢相信:“不会的,这咋么可能,白雅虽品行不佳,但也不至于……”
“既然品行不佳,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姜晚倾说,几乎是肯定,她道,“小姨,今后我是要外嫁的,我嫁给凤南靖,作为皇室,他是不可能入赘的。所以,万户侯府未来的指望,就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即便姜季秋真是她妹妹,可她也不想把侯府让给他们,因为不配。
她们不配。
白穗迷茫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姜晚倾又道:“这个孩子虽来得意料之外,但他应该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父亲老来得子,他也会很开心的,至于名分……”
她倏地一笑:“万户侯府夫人的位置正缺人。”
白穗心下一颤,久久不能回神,她犹豫不决,抿了抿唇说:“晚倾,我不是故意,处心积虑的想嫁入万户侯府,我真的……”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姜晚倾笑道,握住她的手,坚定道,“只是以后我要改口叫母亲,还需要时间呢适应,花芽也不需要叫你姨外婆了,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个弟弟,我很开心的,就是苦了花芽……要叫一个比自己小四五岁的舅舅。”
白穗被她逗笑,道:“什么这把年纪,你还年轻着呢。”
姜晚倾笑了笑。
她回去后,另外拨了两个老实得力的丫头伺候白穗,另一边她也怕白雅作祟,命虎哥等人寸步不离、轮流保护白穗。
虽怀有身孕,但白穗却坚持要亲自照看姜历城,为此她还放下了许多生意。
其实在白穗这个年纪,应该更明白金钱的重要性,可在她看来,再多的钱都比不上心上人。
姜晚倾想,父亲当年真是瞎了眼,放着那么深爱自己的女子不要,反而去要一个毒娼妇,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不说,甚至他自己母亲还被害死。
若是姜历城知道老夫人死在自己的枕边人手中;一把年纪了还被绿,估计活活气死都有可能了吧。
红玉看着没有外人,便小心翼翼道:“小姐,您如今知道白雅府中的孩子并非侯爷之子,也不是您的弟弟,因此您也不用再对他们手下留情,倒不如……”
她表情忽而变得阴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姜晚倾眉目一沉:“住口,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红玉愣了下,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提议居然会让她如此恼怒,顿时有些慌张。
姜晚倾秀眉紧蹙,神色凌厉得不像样:“稚子无辜,我若连未出世的孩子都能痛下杀手,那跟狼豺虎豹有什么区别,那般品性的人,简直要比白雅还要恶毒。”
她做事始终有自己的底线,即便如同谢新月那般想谋害她的性命,她也只是让她丢了名声,不真的伤及清白;如果她真的恨一个人恨到极点,也不会让他们如此痛快的去死。
红玉没敢再说话,今后,也不敢再提这类的事。
其实姜晚倾也并没有十分愤怒,只是想给下面的人一个警告,之后便回去小憩。
午睡过后,侯府还有大把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她父亲这一病,整个侯府的重担都落在她一人的身上,白穗虽也会处理这些事务,可她身怀有孕,还有白家这么大的家业,姜晚倾不可能全部推给她。
一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姜晚倾就头疼,只希望那些作妖的人能消停点,否则她可没先前那么有耐心,还会手下留情。
因为太过劳累,姜晚倾一躺下就睡着了,可她才合眼,外头忽然就有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
姜晚倾烦躁。
家奴说:“有自称是姜家的人上门,说是要来继承侯府的,让我们滚出去。”
姜晚倾蹙眉。
姜家人?难不成是姜将军府?
这不对啊。
姜晚倾洗了把脸,去侯府门口一探究竟。
侯府大门,护卫拦下了几个人,他们穿着中等衣服,看着不像是富贵人家。
姜晚倾在脑海中搜寻不到有关他们的记忆,可奇怪的是居然也不觉得面生。
“你们是何人。”她站在府内,没有让护卫放行,亦也不出去。
“你谁啊,我要找你们家大小姐。”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枢,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对男女,年纪三十来岁左右,应该是她的儿子与儿媳。
“婆婆,看穿着,这个应该就是姜晚倾了。”女人拽了拽老枢的袖子。
老婆子上下打量姜晚倾,忽然笑得一脸慈祥,说:“哎呀,这就是晚倾了吧,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祖母?
她那儿来的祖母,她祖母不是早就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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