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救了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崔拓宇冷冷地看着她。
“怎么?你要跟我算救命之恩?”姜晚倾扬唇,笑靥如花,“若真要算,我也救过你,你我算是两清,互不亏欠。”
崔拓宇蹙眉,也似乎是没想到她居然算的如此清楚,连几个月以前的事都能翻出来。
他笑得残忍:“好极了。”
姜晚倾却对他的态度嗤之以鼻。
丞相府早就恨上她了,有没有这件事不打紧,打紧的是她阻碍了崔玉黛成为摄政王妃,这就足以让她成为相府的眼中钉。
崔玉黛是崩溃的,她现在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就觉得羞耻,恨不得杀了姜晚倾。
“贱人,我杀了你……”她猛地挣扎朝姜晚倾扑去,还是崔拓宇及时攥住。
姜晚倾不是任由他们肆意打杀的人,别说她后背有个凤南靖撑腰,就说她是镇北侯府的嫡女,这个身份也不是随便开罪的。
崔玉黛裸奔一事,本就是他们理亏,是他们先设计谋害,说到底,姜晚倾只是将计就计,此事若是昭之若揭,谁都不好看,对崔玉黛更是不利。
所以,这个哑巴亏,他们是吃定了。
崔玉黛大喊大叫,嚷嚷着要杀了姜晚倾,崔拓宇拿她没办法,只能从后抱着她控制,不管如何安抚,翠玉黛都听不进去。
这时,崔夫人忽然来了。
她穿戴整齐,锦衣华服,仍旧是那么尊贵,从尊容气色来看,一点也看不出家里出了事,可在瞧见自家女儿崩溃得不成样子时,她面上倏闪过一抹心痛。
崔玉黛委屈巴巴的要跟崔夫人诉苦时,崔夫人却忽然上前给了她一耳光。
巴掌声很响,是一点也没留情。
崔玉黛倏地一下就安静了,是给吓着了。
姜晚倾也有片刻的错愕,也是想不到崔夫人居然会对她的宝贝女儿出手。
崔拓宇蹙眉,但也没有多加阻止,而是松开了崔玉黛。
崔玉黛愣了好几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母亲——”
“住口。”崔夫人疾言厉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安抚之意,“到姜小姐的营帐大吼大叫成何体统,还不给姜小姐道歉。”
崔玉黛一脸不可置信,失声道:“母亲,你居然让我给姜晚倾道歉,你明明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到底谁才是你女儿啊。”
平日她可是很惧怕崔夫人的威严的,可如今她几近崩溃,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让你道歉就道歉,谁让你在这吵闹的。”崔夫人仍旧凌厉,甚至是强势的,逼迫崔玉黛跟姜晚倾道歉。
姜晚倾噤声,忽而也不似方才那么乖戾随意,她甚至是紧张警惕的。
崔夫人有多宝贝崔玉黛这个女儿,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崔玉黛失了清白,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后、她崔夫人怎可能会偏帮她这个罪魁祸首,此刻的倒戈相向,甭说崔玉黛,就连她也是震惊。
崔玉黛到底是怕崔夫人的, 最后,她眼里含着一泡泪,不情不愿的跟姜晚倾说了一句对不起。
崔夫人严肃的脸色稍霁,转眸却对姜晚倾笑:“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是本夫人教女无妨才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今后,我一定会对玉黛更加以管教。”
姜晚倾微微一笑,眸底波光流转,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隐晦。
“如此,我们就先行告退。”崔夫人说,率先离开了营帐,可离开时,她却回头锐利的瞪着一双儿女,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崔玉黛一脸不忿,她就想不明白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为何会帮姜晚倾,她没有立即跟着崔夫人离开,而是恨恨的瞪着姜晚倾,一双眼红得几近流血:“姜晚倾你少得意,你现在这么嚣张,无非就是仗着摄政王宠你罢了,
但你可别以为你就是特殊被偏爱的那一个,跟庆雪鸢比起来,你什么都不是。”
姜晚倾神色淡漠,她微笑着,从容不迫,比起崔玉黛的火冒三丈,她云淡风轻,始终保持着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跟端庄,愣是把崔玉黛对比成了泼妇。
见不能牵动她情绪,崔玉黛更气急败坏了,捏着拳头道:“我告诉你,摄政王爱的人只有庆雪鸢一个,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更是战场上披甲上阵的生死搭档。
庆雪鸢甚至为了救摄政王性命差点把自己的命赔进去,她为摄政王做了好多好多,又是总督之女,权贵之女,你跟他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根本就配不上凤南靖。”
姜晚倾仍旧微笑,眸底不起一丝波澜,那表情、神色,就仿佛在看挑梁小丑一般,讽刺十足。
崔玉黛不甘示弱,她还要说,说很多很多庆雪鸢跟摄政王的事。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成了妒妇、失态,也得让姜晚倾尝尝这个滋味,让她认清现实,她配不上凤南靖,她就是个污垢里的臭虫。
她才想张口,却忽然瞧见姜晚倾脖颈处的印记,猛地一僵,胸口的怒火仿佛火山爆发一般,难以压制。
“你跟摄政王睡了……”她猛地尖叫出声,声音刺耳难听。
崔拓宇倏地怔住,下意识顺着崔玉黛的目光望去,眉目一沉。
在女人白皙的肌肤,脖颈处,有一道极其刺眼醒目的红痕,那痕迹甚至还很新鲜,显然是刚烙下不久。
姜晚倾碰了碰脖颈的印记。
“你怎么敢……”崔玉黛顿时崩溃了,尖叫着挣扎朝姜晚倾扑过去,牙齿死死地咬着,恨得几乎暴走。
崔拓宇忙控制住她,忙叫底下的人把她带出去。
此时的崔玉黛就是个疯婆子,还是一个发病失控的疯婆子。
姜晚倾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色彩,她淡然的接受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也淡然的直视崔拓宇鄙视的目光。
“今天就听说过凤南靖在你这边过夜,看来还真是。”崔拓宇看着她,语气不屑又带着轻蔑,“还以为你会跟别的女子不同,看来也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不惜卖弄身体的女人,啧啧,当真是下贱又恶心。”
姜晚倾眉角牵动,眸子淡漠的看着他,没有愤怒,更没有羞耻:“你才恶心下贱,你充其量就是一只狗。”
崔拓宇冷哼,一脸嘲弄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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