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望见怒意稍减,倒是姜少擎心有不忍,但到底也没开口说什么。
姜历城颤抖的指着姜晚倾,训斥说:“你简直狠毒,应珠善良,怎会生出你这种不伦不类的你孽女,简直有违伦常,你为什么还不去死,当初我就该把你沉塘。”
姜晚倾跌在地上一时都起不来,而姜历城是越来越怒,似乎是真的恨不得活活把她打死。
白雅面上担忧,但心里却乐不可支。
打死她,打死她,只要姜晚倾死了,就再也没人阻她女儿的路了,而姜晚倾跟唐家嫡长子的婚事也会落在她女儿头上,她的两个宝贝女儿也将会是侯府唯一的小姐,而她成为正妻也是一指日可待的事情。
正方姜历城还想给姜晚倾一巴掌时,忽然门口的护卫来报,说是第一店铺的掌柜前来求见。
第一商铺的掌柜徐谦虽不是真正老板,但他是摄政王的心腹,不仅仅是第一店铺,摄政王旗下的所有商铺都是归他管理,京城中不管是皇亲国戚又或者是前朝重臣,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姜历城微愣,他怎么来了。
姜夫人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
“快请。”姜历城道,嫌恶的看了眼姜晚倾,“还不快爬起来,趴在地上跟个狗似的给谁看,我侯府的脸被你丢的还不够吗。”
姜晚倾没有说话,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掌柜徐谦入内后,一一朝众人行礼。
虽背靠摄政王,但徐谦却是个很规矩的人,一丝不苟,从不会仗着有凤南靖撑腰就作茧自缚。对于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十分明确的,只是一个小商人,比不得这些大人物。
“是什么风把徐掌柜吹来了。”姜历城道。
“在下此次前来,是受姜小姐所托。”他道,望向姜晚倾。
众人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晚倾,似乎也没想到她居然请的动徐谦。
倒不是说徐谦有多威风,而是很忙,若不是大事,他绝对不会离开商铺,私下与外人见面的。
姜晚倾淡淡道,“我这次将徐掌柜请来,是想徐掌柜还原当时姜黎昕是如何羞辱我的,以及如何污蔑我盗窃,又是如何将黑珍珠损坏的。
你们不是说我错了、我不对吗,那就让徐掌柜来评评理,他也是目击者之一。”
徐掌柜说话很有分量,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凤南靖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在商界有不可撼动的地位,经他手的铺子,就没有亏损的。
寅朝并不重农抑商,甚至大肆提倡从商,因此商人的地位也并不算低。
姜夫人脸色微变,怎么都没想到姜晚倾这臭名昭著的丫头居然能请得动徐谦,当时事情究竟如何,没有人比姜夫人更清楚,红衣就是她专门派去保护姜黎昕的。
“事情还能怎么样,还不是你蛇蝎心肠,作茧自缚连自己人都害。”姜历城怒气冲冲的指着她骂,因为有外人在,他已经很收敛自己的怒意了,否则凭着怒吼都能姜晚倾的耳膜震破。
“侯爷切勿怪罪,其实此时姜小姐的确无辜。”徐掌柜说,“此时的确是将军府的姜小姐先挑起来的。”
因为两家都姓姜,她还特意强调了是将军府的姜小姐。
姜夫人脸色微变:“徐掌柜,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掌柜,虽然在下妹妹是任性了点,但绝对不会做出偷盗之事,事情一定有所误会。”姜少擎十分严肃的为自己的妹妹辩解。
姜晚倾余光瞥着他,看着姜少擎一脸坚定且一脸相信的模样,才明白原来这屋内不仅只有姜历城一个不靠谱的,他也是憨厚得厉害。
徐掌柜也不着急,缓缓地将一切所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不慢不紧,其中细节更是说得详细,作为一个商人,他逻辑很强,一番解释后,让姜夫人跟姜少擎无话可说。
姜历城更是一脸懵,在他心里,错都在自己女儿身上,别人家的女儿那么乖巧听话,怎会有错呢。
姜晚倾说:“我说的不相信,难道徐掌柜说的你们都不相信吗?”
“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姜历城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是受害者。
一个亲爹,宁愿相信外人的污蔑,在有分量的人证实自己女儿是无辜受害时,他依旧不相信,这世界上,怎会有这样的爹。
姜晚倾是真的寒心,尤其瞧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时,似乎巴不得自己的女儿就是个恶人。
徐掌柜说:“当时我就在场,是亲耳听到姜黎昕姜小姐自己承认的,偷盗前发生的事,也证实了是姜黎昕小姐先惹是生非,当时在场所有店小二都是人证。
侯爷,您难道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吗?”
最后,徐谦也忍不住质问姜黎昕。
他也是当爹的人,在亲眼瞧见姜历城的所作所为后,心里也是难以认可,更是觉得姜晚倾有这种爹真可怜。
这话问得姜历城十分尴尬:“怎会,本侯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
他才说完,便瞧见姜晚倾在苦笑,再望见她脸上的巴掌印时,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很内疚。
“不可能,我妹妹怎会是这样的人。”姜少擎很激动,甚至质疑他们的话, “莫不是你们联合起来一起污蔑黎昕,她只是个小女孩,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姜晚倾很无语:“怎么,你难道觉得徐掌柜为了包庇我说假话吗。”
姜少擎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姜夫人拉住制止,她开口说:“那是我们误会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们就先行告退。”
姜夫人说,不让姜少擎开口便拽着他离开。
徐掌柜也作揖告退,离开前却隐晦的看了姜晚倾一眼。
顿时,偌大的厅堂只有脸被打得红肿且一脸冷漠的姜晚倾,以及满脸尴尬的姜历城,就只有白雅一脸懵逼,似乎还没从这忽然扭转的局面回过神来。
本以为姜夫人此次前来一定能让老爷怒不可遏,甚至是赔偿黑珍珠的费用,可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白雅在心里鄙视姜夫人的懦弱,换做是她,一定会不管不顾的闹下去,至少也让他们侯府赔偿一半的黑珍珠损失,也好让老爷生气啊。
白雅觉得可惜,但如此低俗的想法,是断断不会出现在姜夫人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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