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盛准的好友,既然你都这么说,就证明他小王爷的确该罚。”果亲王说,“来人,重新拿把剑,本王要亲自动手。”
平邑王脸色大变,刚想说什么,姜晚倾就道:“王爷请慢,小王爷虽然有罪,可罪不至此,北月国乃是泱泱大国,你可别给北月国抹黑。”
她反客为主,表面夸耀北月国,实际却是阻止他的行动。
“你想说什么,你难不成也想把包庇盛准吗。”果亲王气势汹汹。
“有罪当罚,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只是盛准只是对公主坐视不理,这应该也罪不至死、甚至上交两条腿吧。”姜晚倾说道后面,睫毛弯弯,
“那天臣女出事,缘由刚好是因为卞夜公主所骑的马匹导致,在马匹受惊的同时,卞夜公主就崴了脚,而公主想来与臣女不合,盛准就以为是故意为之,便丢下崴脚的公主来寻臣女,这才惹的公主大怒。”
她有条有理的说着,不卑不亢,她转目对卞夜使了个眼色。
卞夜愣了下,脑子转得飞快,说:“对对对,事情就是如此,这盛准是是真的可恶,居然对本公主坐视不理,定要狠狠地罚他。”
“那就罚他清马粪吧,然后再给公主打三天洗脚水。”姜晚倾说,似乎也是对盛准的恶心痛心疾首,“如此藐视公主,就算是再打他几板子也不为过。”
果亲王脸色铁青。
从本应该处死变成砍掉双腿,现在就只是清马粪、打洗脚水,这姜晚倾未免也太会瞎掰了。
平邑王也立即道:“此孽子不分轻重,请殿下与王子惩罚。”
凤南靖瞥了眼狄渊:“王子,你怎么看?”
狄渊脸色冷酷,显然并不想让盛准就这么逃过去,正当他要开口时,接收到姜晚倾神色的卞夜立即上前抱着自家王兄的胳膊撒娇说:“哎呀王兄,这盛准是真的可恶,姜晚倾说的什么打三天洗脚水那哪里能够,
必须在南苑狩猎的这段时间她都得给我打洗脚水,每天都去清马粪,这才能让我消气。”
狄渊低眸看着妹妹,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可转移目光望向姜晚倾时,目光却又变得冗长。
看来他还真是小瞧她了。
“你是受害者,你说如何那就如何。”
果亲王眼睛都断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宠妹如命的狄渊居然就这么放了盛准,那他刚才说的,以及‘牺牲’了的佩剑算什么。
“这件事……”
“这件事就这么圆满结束。”姜晚倾抢先果亲王一步说,黑白分明的眼眸弯弯,隐约还带着挑衅跟戏虐,“王爷,这公主跟王子都商量好了,您插什么嘴,难不成,您希望两国兵刃相见,血流成河你才满意吗。”
果亲王冷着脸。
他何时这样想了,只是不想放过身体准罢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阴险,伶牙俐齿,讨人嫌。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那本王就先行告退。”果亲王火冒三丈的离开。
卞夜见闻也送了口气,许是怕王兄再计较,忙拖着狄渊离开。
人都走后,众人才松了口气,平邑王更是被吓得虚脱。
姜晚倾跟凤南靖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眼,会心一笑,她俯身把地上的盛准拉起来,叹着气无奈说:“这次算你命大逃过一劫,以后可不许这么冲动了,我不是次次都能救你。”
盛准抿着唇,深深的看着她,许是劫后重生,他只是笑了笑。
姜晚倾摇着头,瞅见他嘴角有学籍,便掏了个手帕给他擦了擦。
原本心情不错的凤南靖脸顿时就拉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男女。
姜晚倾没注意,而望着眼前女子望失神的盛准也是不知。
姜晚倾说:“这次你出事,把我吓了一跳不说,迎蕊也因此吓哭了,还有你父亲,你瞧瞧,好端端的一个人,差点没给你吓得一夜白头。”
盛准痴痴的看着他,失神,方才所面临的死亡恐惧似乎枕头跟在被眼前女子的温柔所抚平,他甚至都忘了要回她的话。
凤南靖的脸色堪比臭豆腐,千年陈醋。
平邑王发觉了,轻咳了下,拽了拽盛准说:“说来这次还是得多谢晚倾,否则这死小子早就变成三节了。”
姜晚倾摇头笑笑:“盛伯伯客气了,说来此时多少是因为晚倾所致,不过说到底,还是卞夜公主念旧情,否则我也是无计可施。”
“咳咳。”一旁被忽视的某人猛地咳嗽起来,也不只是因为假咳还是醋吃过头的缘故,牵扯了伤口,疼得闷哼。
姜晚倾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三两步的上前:“如何?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凤南靖臭着张脸,心里酸得厉害。
话到此,除了因为担心而还没回过神的姜晚倾除外, 平邑王跟盛准都懂了,父子二人默默的离开了营帐。
出去后,看着树荫,蔚蓝的天,平邑王才真真切切的感觉道这一关是彻底过了,他说:“此事多亏了晚倾,否则你现在就是个残废了,以后可不许在意气用事了。”
生猪你低头沉默,没有说话。
看这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 平邑王多少猜出几分,摇着头叹气说:“晚倾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冰雪聪慧,可她你就别想了,她是摄政王的人,二人两情相悦,都能为彼此豁出性命,儿子,你就放下吧。”
盛准却是苦笑着摇头:“父亲,这辈子,我就从未想过要拥有她,只是能在旁边护着她,看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平邑王噤声,说不出话,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就别感叹了,赶紧去清马粪吧。”
“……”
* *
另一头,知道凤南靖居然是吃醋吃到伤口疼的姜晚倾无语至极,她也就关心盛准两句,这也能吃醋,。
凤南靖看着她,默不作声。
道理人人都知,可做起来就不是这么容易的,否则人心也不会是复杂的。
姜晚倾耸耸肩,为了抚慰某人手受伤的心灵,她还留下来亲自为她喝药。
凤南靖半塘在踏上,使唤她使唤得心安理得,一点也不顾及她也是个伤号。
过后,凤南靖又给他重新看了下伤口。
按照姜晚倾的吩咐,如今凤南靖的饮食都是由她制定的,每天都要喝上一大碗浓白浓白的骨头汤促进肋骨愈合。
之后,凤南靖把玩床边女孩儿纤长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又吻,呢喃说:“听闻你让手下的人给本王绣了一个香包。”
姜晚倾‘啊’了一下。
凤南靖一脸严肃,带着指点天下的口吻:“香包这种东西是要自己亲手做才有意义,像你这样假借他人之手着呢太没诚意了。”
“……”姜晚倾懂了,默默的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吗,“你搞错了吧, 那个香包不是给你的。”
看看,什么叫自作多情,这就叫自作多情啊。
凤南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不是给本王的?那你是给谁的?”
姜晚倾好笑的睨着他:“你个堂堂的摄政王,居然还在意这种小家子气的玩意儿。”
“怎么?摄政王就不能想要香包了。”凤南靖阴这个脸,“反正本王不管,本王也要,不能别人有本王没有啊,你给本王弄个过来。”
“……”
就为了一个香包,居然还傲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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