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告诉我,真正的王者是不会主动挑起战争的,但却会时刻准备着战斗。小丫头,你该学会战斗了。”
当玉京再次回来的时候,她很谁告诉大胡子这句话的,真他们霸气!
但他根本不是把她推向了战场,而是以身作则给她做了个标准示范,把战场扫荡干净了。
事挑开了,卢母苏凤芝便公然整天坐镇奶茶店。
但是,她上岗的第一天起,奶茶店里也有人天天来上班,一群混混在店里点完吃喝,一呆一天,什么时候开店,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打烊,什么时候走,气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店员都没他们敬业。
这群洗剪吹非主流,简直比瘟神都有震慑效果,正常人都不敢进来。
苏凤芝一开始还天天报警,结果警察刚带走几个,立刻有候补队员补位,差点把她弄崩溃了。
只赔不赚的买卖家里衬金山也玩不转,没过几天,店外就挂上外兑的牌子。
但混混们还不走,就跟看上这块风水宝地了似地,大冷天也在这家店外蹲着抽烟,调戏过往的小姑娘。
原来的店主快哭了,求爷爷告奶奶的想把这些牛鬼蛇神请走,想了不少办法,就是不起作用。
一年到头最好的销售季节就是外国年圣诞节,还有中国春节,眼看赚钱的好时候快到了,步行街上所有商家,卖衣服的、卖首饰的、卖鞋的、卖吃的,哪怕街边推车卖糖葫芦的,生意都红红火火。
只有街角这家奶茶店生意惨淡,没人气久而久之路人都绕着走,而对面的心仪奶茶店却整天排大队买新品套餐,中午还有不少单位从这订餐,店里的伙计多了两个,才忙得过来。
这还只是圣诞前期预热。
租期一个季度眼看要到了,守着黄金地点,却没有下一家来租店,店主愁得恨不得把店脱手卖出去。
这一天,他终于接到电话,有人想租下这门店,店主欢欢喜喜的把店租了出去,价格比平时便宜一半,还送了两个月的租期。
店里的设备都是全新的,压根不需要从新装修,这边的店面跟街对面比起来空间要大很多,除了带个库房,还有地下室,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做些其他营生。
比如一些可以跟奶茶店互相照应的买卖,就像电影院一样。
“你真打算让我来管这家影碟厅?”
四毛以为大胡子忽悠他,没想到白玉京真答应带着他一起赚钱,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玉京还告诉他,赚的钱五五分,包括来这看电影的客人在奶茶店里消费的,净利润也给他一成。
“纠正一下,这叫影吧!”
黑眼珠向上一翻,玉京实在不想再纠正这土到家的叫法。
“不用高兴太早,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帮了我,我也会按照约定帮你,但是约定的内容是我教你赚钱,你必须什么都听我的。即便让你来管理,店也不是你的,我随时有权利收回经营权。”
她看了眼这货的打扮,还有跟他一起来的小弟,头疼不已。
这次这些混混功劳都不小,但他们这群人成天呆在影吧里,再好的买卖也一样能干黄。
“你们必须严格按照我制定的管理方案执行,你还有他们,都必须把外形换了,这是第一,第二,你可以让他们到这来,但店里每天不能超过三个人,不文明的言谈举止在这都不允许有,喝酒、斗殴也不行,抽烟必须去外边……”
四毛早想过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但没想到白玉京这么事儿。
“你等会儿,我的兄弟为什么每天在这不能超过三个人?还得听你的,还你让干嘛就干嘛?白玉京你以为你是谁?”
玉京把奶茶往桌上一撂,掷地有声的说:“就因为我比你会赚钱,因为你没钱三番五次被喜欢的女人甩,因为你没钱所以你妈得在我店里打工替你还债,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四毛瘪茄子了。
当天,玉京就把一群混混送去改头换面,用她的话说,黑社会也得有黑社会的规矩。
立规矩这种事,不用她教,老大们都是无师自通的。
不通,放个古惑仔小电影也通了。
小影吧里能租碟片,能看电影,但基本设备却不完备,一台三枪投影机九几年要一万多,玉京让四毛自己去弄!
把这位老大弄得直瞪眼,嘴里的烟头都掉了:“多、多少钱?”
“商场如战场,你手上没家伙事上战场等着被灭么?”
这么一说老大就明白了。
转身动用一切力量,弄了一套二手的,还是赊来的,甭管怎么弄来的,反正影吧终于能正式营业了。
一场电影一个人五块,比电影院便宜,屋里放了好几排沙发,都是情侣双座的。
沙发比电影院的硬椅子舒服多了,播放的都是近些年最火的港台电影,还有不少国内看不到的原生外国片这里都有,几乎每场都爆满,最多的时候一天都要追加六七场,直到半夜凌晨。
来看电影谁不得喝点啥,饿了吃点啥,守着奶茶店,圣诞套餐都卖得嗖嗖的。
几天下来,老大就数钱数到手抽筋,一天净收入五六百,给老大干得精神抖擞,头发也不染了,架也不打了,连抽烟都没工夫了,出门都有老板派头了,老大一门心思扎进钱眼里,从黑社会混出了土豪范,小弟们也有了人样。
看儿子这么大改变,甄佩文别提多感谢玉京了。
玉京为了把这个不定因素镇住,干脆把甄佩文调到这边的奶茶店,有亲妈管着,想犯混,也得掂量掂量。
两家奶茶店,一家月子餐,一家火锅烧烤店,都被经营得红红火火,可是老板却经常忙得没空来店里,来店里找她的没一个不扑空的。
这一天,玉京在工地简易房里整理图纸,把工程图折叠好,文件整理好,收纳进档案盒,准备分批送往档案馆。
“玉京!”
“秦伯伯?”
看着秦守业面露难色,白玉京就知道他为什么而来的。
“进来坐!”
秦守业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环顾四周,玉京倒了杯茶给他。
“不错,你这小地方还内有乾坤呀!”
屋里的摆设特别讲究,全是这阵子琼玖淘换来的,这小子仗着自己成绩好,给同学押考试题,唯一的条件就是用老家具换,然后把换来的东西挑挑拣拣拿来送礼。
就连玉京叠图纸写文件的都不是普通折叠桌,是一张两边翘起的案条台,比普通案台宽许多,长许多。
大胡子说,这是以前大户人家用来画画的,两边翘起来的地方是防止卷轴滑落到地上,普通人家用不起。
淘换来时,连表面那层漆都没了,要不是玉京好说歹说,大胡子是没打算给这么好的案台上漆。
“没得商量。”
结果还不是被她软磨硬泡,拿配套的家伙事贿赂成功了,就连对着她这仨抽屉上都愣给她镶上红玛瑙了。
好马配好鞍,最后再配上华丽丽的绸缎软饰,谁进来都舍不得走,非得多坐会,蹭杯茶。
天天在这种地方办公,玉京心里可美了。
“是吧,这里的垫子抱枕都是我做的,好看吧。”
秦守业看的是老家具,软装饰在他眼里只是绿叶衬红花,他配合得点头:“哈哈,好看,咱们玉京的手艺就是好。”
“哎……玉京啊,秦伯伯今天来是有事要问你的。”
她可以不跟秦白夜说明白,但是却不能叫秦守业跟着操心。
“我知道您是为什么事来的 ……”
玉京从自己的画夹中掏出一张肖像画,多亏了那个为了钱去举报的落魄画家,不然今天她有理都说不清。
“九月份,我的店就因为卫生问题被人匿名举报了,而他们提供的汉堡只是用的我店里的包装,里面的东西根本不一样。举报我的人怕被我找到所以藏了起来,一个多月以后我找到他,才知道,他也是被人雇佣去恶意举报的,画上的人就是。我的店被封期间,对面的奶茶店开业了,这个人大半夜鬼鬼祟祟去勒索,我查出来他是卢小薇的表哥。不信,您可以拿这张画去问问卢家人,画上的人跟他们什么关系。”
秦守业听完万分震惊,坐在椅子上消化了好久。
“秦伯伯相信你,知道这些,秦伯伯心里就有底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开店的动机确实有问题。不过,我听说你认定是小薇开的奶茶店,那孩子很伤心,连考试都没考好,明年她就高考了,他爸妈最近来我家说起这件事也是愁得不行。你看,这件事中间会不会是场误会。”
最难解释的就是这里,上辈子,她跟卢小薇没少打交道,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这么不要脸的。
可现在她才十八,单纯、善良、上进、优秀,依正常人的逻辑,没有人会觉得这样的女孩子会策划一场这么大的阴谋,因为她是高考生,她没时间。
没考好的罪名,卢家人怕是都会归咎到她头上吧,不然秦守业也不会跑这来。
“我也在想,究竟哪里让他们家人看不顺眼了,我与卢家人无仇无怨,更没见过卢家两个家长,可是为了做个小买卖,那么大公司的总经理跟我一个小丫头对着干,您觉得可能么?
不过,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以前艺菲就老是说过我配不上秦大哥,她的小薇姐姐才配得上。秦伯伯,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
“什么?艺菲太不像话了,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秦守业脑袋一团乱麻,真难相信,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世交,竟然对秦家恩人遗孤心怀不轨。
“玉京啊,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私底下找白夜的,你不用这么想,你比你自己想像得优秀。”
“秦伯伯,您别这么说,秦大哥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别人喜欢他也正常。”
“好了玉京,秦伯伯知道你心里苦,你是好孩子。他们之前还说你故意找来社会青年捣乱,让他们没法做生意,你好取而代之,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厚颜无耻,还想叫你登门道歉。你好好工作,这件事交给秦伯伯,有什么事记得一定给伯伯打电话,别怕麻烦我。这张画我就拿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解释!”
玉京本来就想找回经济损失,不过对方打算将no zuo no die的精神贯彻到底,那她也不介意送对方一张单程快速列车车票到达终点站。
被未来公公讨厌估计不好受吧。
她很期待看到卢小薇一脸撒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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