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是京师的粪夫,专门运送粪便出城的,粪桶三日一清理,今天照例该整理粪桶了,可谁知,刚刚,小人一打开粪桶,就发现今日的粪桶与往日不太一样。
本来,这粪便就是十分污秽之物,我们只管收集,都是不看的。但是小人见今日上面飘着一层毛,以为是什么动物的毛混在里面,便想着捞出来,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尸体!”
粪夫颤颤巍巍的讲了他发现尸体的过程,薛棠虽然是大理寺一员,但这种人命案子是轮不到他手里的,但谁让他就在这附近,只能下来接手了。
“大人,这里的百姓太多了,地方嘈杂,而且尸体的味道有点大,建议先运回去再验尸。”钟鱼粗略的看了一下尸体,诚恳的建议道。
钟鱼见薛棠虽然嫌弃粪桶和尸体的混合味道,但却忍着不适尽职尽责的查问,没有远避或者敷衍,心里对他的好感不禁又提升一分。
有些人明面是个泼皮纨绔,实际上是个人美心善的小傲娇呢。
薛棠冲虞倩倩点点头。
虞倩倩招来人手,将尸体和这粪夫一同带回了大理寺。
回到大理寺后,钟鱼很严肃的跟薛棠讲了自己需要一套完整的验尸工具,有几样特殊的还需要定制。
薛棠也没多问,叫来林鹤川,把他往钟鱼面前一拽,“东西你找他要。”
“嘿,我说你,真会使唤人,要花钱的时候总是我呢!”林鹤川忿忿不平的。
薛棠一个眼刀过来,“再多舌,我就把你干的那点子腌臜事都告诉你爹!让他打死你!”
闻言,林鹤川秒怂,“得嘞!您厉害,您就把我当成是您手下,随便使唤!”
林鹤川带着钟鱼左拐右拐,终于停在一家小巷子里,敲敲门,开门是个老者。
“萧老,找你做套验尸工具,工钱好说。”林鹤川也不废话,“萧老祖上是仵作出身,他这手艺,别家都做不出来。”
“林少爷真是谬赞了,老朽可当不起。”萧老笑着点点头,然后开门让他们进去。
“这位姑娘,可是你要做那个验尸的行头?这年头,女子为仵作,还真是少见啊!”萧老有些感慨道。
“萧老,在下钟鱼,仵作出身,需要定制一些工具,麻烦萧老您了。”钟鱼向老者鞠了一躬,她对前辈向来很是尊敬。
“好说好说。”
钟鱼向他描述了一些现代她惯用的工具,镊子没有,只能用竹夹代替,还有一把小利斧,用鱼明胶做的手套等等。
听完萧老若有所思,“姑娘所说的物件,虽奇怪,但能做,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那小利斧为何用?若是开膛破肚,利刃足够!”
钟鱼淡淡一笑,“刮骨,分骨,开颅。”
林鹤川听罢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仵作破腹就已经极为罕见,这丫头厉害,上来就要给人开脑,这也太吓人了,薛棠从哪招来这么一个煞鬼?
萧老先是吃了一惊,不过片刻再看钟鱼的眼神中就多了一分赞赏。
由于时间紧张,一些常规的仵作用具,银针,各类型的小刀,钩子,剪子等工具钟鱼挑了一套现成的,定制的那几样约定日后来取。
挑工具的空隙,钟鱼趁机问道,“萧老,您在这城里也住了这么多年了,知不知道谁家的姑娘大概豆蔻年华,右手残疾,小指短了一截的?”
“你这么说,倒真有这么个人,东街口卖豆腐的王家姑娘就是你描述的那么大,右手与常人有异,不过,她不在城里了,去找她的情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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