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钟父,毕竟在此之前,她可是钟父的掌上明珠,从来都不肯重说她的,如今竟然当着这个庶女的面,责怪自己,这她怎么能忍?
她恶狠狠的看着钟鱼,这时,钟鱼笑着出来打了圆场,“父亲,你也别怪姐姐了,姐姐许是见到我回来,有些讶异罢了。”
“还是毓儿懂事,离儿,明日教你礼仪的嬷嬷就要上门了,你在这个样子,叫外人见了岂不是看笑话,还不快回去!”钟父板着脸故意呵斥道。
钟离抿抿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福了福身子,然后怨毒的看了眼钟鱼便离开了。
钟鱼被丫鬟领着来到了原主曾住过的屋子,她拂过沾满灰尘的书桌,窗台的吊兰早已奄奄一息,刚刚这一路走来,她观察了一下,她这个位置处在钟府最偏僻的角落。
如今这个房间又是这个模样,足以证明原主的身份低微,极不受宠,死了之后房子都无人打理。
她四处看了看,原主很爱念书,墙上有很多看过的书籍,而在这些书籍里,有一本小册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它藏在一个角落里,布满了灰尘。
那是一个类似于日记的东西。里面记载了一个少女的成长记录。
庶女出身卑微,母亲早亡,她从小就不受待见,幸得外祖父疼爱,小的时候可以在外祖家长大,教她习字,长大后外祖身亡,她被接回了钟家。
钟家嫡女钟离深受宠爱,与自己更是云泥之别。她自知身份悬殊,甚少与之见面,但仍免不了被欺辱。没过多久,燕家送来请帖,父亲想要搭上燕家这条大船,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得知燕家在找一个阴时出生的女子,便主动将钟毓送上门,本来以为只是一场商业联姻,却没料到……
手札似乎被水给浸湿了,后面的墨都洇了,钟鱼皱着眉又往后翻了翻,却见手札的最后一页,笔迹缭乱,整张纸写满了,我不甘心这四个字,甚至划破了书页。
钟鱼看完了手札,如感同身受一般,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力,她能感觉到原主当初有多绝望。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让真相大白于天下!”钟鱼小声的默念着,轻轻的将手札放在怀里。
这时,她才发现,夜幕已然降临,可竟没有一人来给她送晚膳,她的院子里也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黑漆漆,如同恐怖片的开头一般。
想来钟家人吃饭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她,她蜷缩坐在台阶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忽然出现薛棠的脸。
也不知道大人在做什么?今日这般顶撞他,他一定很生气,尤其是明天她还要去做戏,想必他一定会气死,但是她却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漆黑的深夜里,思念渐渐拉长了思绪。而就在这时,院子里的门突然响动了一声,吱呀一声,钟鱼立马警惕起来,手放在腰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门口。
她这刚回来,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取她性命么?
钟鱼悄悄挪到门后,只待那人进来,便可利刃封喉。黑影探头探脑的进来,钟鱼将利刃抵在他的咽处,低声道,“别动!”
那人果真一下都没动过,说实在的,这个人着实有些高了,钟鱼垫着脚伸长手勉强能够到他的咽喉处,实在费劲,而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还贴心的微微低了点身子,让她可以够到自己。
钟鱼被这一操作迷惑了,她下意识的收了收利刃,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
只见那人轻笑了一声,竟是十分的耳熟,“本官平日就知道你那腰间放了小刀防身,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它竟是如此出现的。”
“大人!?”钟鱼错愕的喊道。
她立马收了利刃,转到他前面,果然,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世间唯有他一人可以如此亮眼。
“大人,你怎么会来?你不是……”钟鱼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
薛棠冷哼一声,“是啊,我还生你气呢,钟鱼,你胆子大了啊,竟敢顶撞本大人,气死我了!”
然后他挑剔的四下打量了一圈,“我早就说了,钟家于你来说不是好地方,你非要上赶着回来,你看这破院子,跟个鬼屋似的,灯也不点,也守卫都没有,还住在犄角旮旯里,害得本官一顿好找,差点被人发现!”
听着薛棠的抱怨,钟鱼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大人,这钟府小门小户,自然是比不了侯府的呀,院子里冷,随我进屋吧,我给大人点灯!”
薛棠挑了挑眉,下巴扬了扬,趾高气扬的进了门,仿佛他不是偷偷跑进来的,而是来视察钟府的。
难为钟鱼在这个屋子里还能找到一个完整的烛台,点了火之后,整个屋子还算有了人气。
“大人,你还没说呢,你怎么会来钟府?是不放心我么?”烛光下,钟鱼杵着胳膊靠近他,一双大眼神忽闪忽闪的,看着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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