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川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把着薛棠肩膀,喊道,
“对,我怎么能忘了呢!牡丹说让我找裴姨的,我不该忘记的,谢谢了兄弟,我现在去找裴姨!”
“唉,你等会!裴姨?谁是裴姨?”薛棠被他一惊一乍的差点没吓过去,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裴姨,真是,早晚有一天被林鹤川这厮给气死!
“裴姨啊!就牡丹楼的老鸨,你见过的,牡丹管她叫裴姨,我也是偶然间听牡丹叫我才知道她姓裴的。”
薛棠皱了皱眉,一把拽了他的领子,把他拎了回来,
“据我所知,牡丹楼已经被封了,姑娘们都散了,那个老鸨早走了,你要找人,也不是这么冒冒失失的找,总得有个规划,怎么,牡丹没了,你脑子也跟着没了?”
“牡丹为什么让你找裴姨?她有说什么么?”
林鹤川哭丧着,然后捂着脸说道,“牡丹当时倒在我怀里,我整个人都木了,就好像听到她说让我去找裴姨,说她会告诉我真相,还说让我小心,小心什么来着。”
“后面她吐血了,模模糊糊的,实在没听清,我当时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她说什么啊!”
林鹤川挠着头,挠的整个脑袋都跟被炸过的一样,看起来倒是挺可怜的,可惜薛棠的感情已经都给了钟鱼,是不会对他起什么怜悯之心的,无情的讽刺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能忘,我是牡丹,肯定一早就后悔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你了,得亏生前没跟你在一起,都得被你给气死!”
林鹤川涨红了脸,然后磕磕绊绊的指着他说道,“你你,别以为你是我兄弟就能这么埋汰人,你再这么说我生气了啊!真生气!不能拿牡丹跟我开玩笑的!”
“而且牡丹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如果有来生,她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所以她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薛棠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其实他怕说出真相,这小子可能会崩溃!
“我这就找人去找那个裴姨,我觉得她应该没离开京师!”
薛棠想了想说道,“你小心点,我觉得应该有不少人都在找她,要不然她也不会藏起来,又或者她已经被别人找到了,那你就什么都找不到了!”
林鹤川一听,心下一紧,“我这就去!我绝对会先找到她的!”
说罢急哄哄的抬脚就要走,又叫住了他,“等一下,我觉得你还是尽早让牡丹入土为安吧,冰棺虽然能够保存一定时间,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尸体都腐烂。”
“我想,牡丹应该也不想让你见到这一幕吧!还有,林老爹他其实同意了,你要顺着他来,别老顶撞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是回去看看吧!他都被你气病了!”
林鹤川抿抿嘴,然后点点头,“我知道了,等我找到裴姨,我就回家负荆请罪,这几天麻烦你多去看看他,替我这个不孝子多尽尽孝心了!”
“可别了,你爹还是要自己孝顺吧!况且你妹妹一看见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而且我还怕我家小鱼儿吃醋呢!”薛棠撇了撇嘴说道。
林鹤川嘴角抽了抽,这真是,谁给他的自信啊!
林鹤川离开别苑后,薛棠也回去了,其实他大晚上的出来,主要也是看钟鱼有些不自在,毕竟孤男寡女的,还没有成婚,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回去看见钟鱼的院子已经熄了灯,他叹了口气,然后也回房了。
次日一早,薛棠早早的就出门了,而钟鱼留在大理寺,而这时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锦公子,你怎么来了?”钟鱼惊讶的看着笑眯眯的锦奕。
而锦奕依旧带着他那副不服帖的面具,然后凑了过来说道,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啊!对了,你家大人不在吧!他若是在,听到我的声音,不应该早就跳过来了么!”
钟鱼也想到薛棠的那张臭脸,笑了笑,然后招呼他在石凳上坐下,“你说对了,他今个有事不在,你先坐,我去给你沏壶茶!”
过了没多久,钟鱼拎着茶壶给他倒了一盏,“抱歉啊,大理寺平日很少待客,这茶叶都是旧茶,平日里也没人喝,锦公子就对付一下吧!”
锦奕看着浮沉的黑色茶根,还真是不拿他当外人啊!够坦荡!就这破茶叶还拿出来待客,他宫里就算是内侍喝的茶都比这个好吧!
他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维持着表面优雅风度,“无碍,只要是你倒的,喝什么都可以!”
油腔滑调的,钟鱼都没有鸟他,“对了,锦公子今日来,总不是真的来唠家常的吧,不如直说,如果有需要帮忙,你也可以直说,我尽量帮忙!”
说的坦坦荡荡,锦奕沉默了一会,然后抬眼看着她,嘴角带着笑,但眼睛确实十分认真,“我快要死了,能不能麻烦你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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