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月潭,据村长所言,位于村后,但确切来讲,应该说是在村后的雪山上。
出了村子,可远远瞧见一座雪山。虽说村子本身位于峡谷之中,四面环山,因终年下雪之故,那些山都可以被称作雪山。
但是那一座,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因为别的山上都灌木密布,唯有那一座,光秃秃的,只有雪。
笑行向着那座山走去,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笑行才抵达了山顶。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村子里的人极少患病了,或许潭水是一部分因素,但更多的,应该因为他们本身体质好。
只喝这儿的水?丫的,光是来回就得俩小时,更别提还顶着寒风、挑着担子呢。
身体早就锻炼出来了。
山顶中央,是一个湖潭,潭水平静无波,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五光十色的。
潭水看起来不深,大概能淹到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脖颈处。
虽然潭水五光十色的,但仍旧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潭底。
那下面是一层细细的沙子,从沙子中又探出了一截截像是玛瑙、琥珀般色彩各异的岩石。
大概潭水的颜色就是被它们“染”上的吧。
在笑行的面前,有一个高大的石碑,碑上以草书写有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泣月潭。
积水成湖,水深为潭。
“既然以潭为名,那么就不应该这么浅啊。”
笑行皱着眉头思忖着。
取出随身携带的那枚大帝御玺的残印,感觉到它隐隐有些发热,笑行的眉头皱得很紧了。
“残印作热,可以证明另外一块大帝御玺的残印就在这里无疑。但是这里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可藏的地方,它会在哪儿呢?”
难道就和那些琥珀玛瑙一样,在潭底被沙子掩埋了?
想到这儿,笑行走向潭边,蹲下来仔细看着。
突然!
笑行瞪大了双眼。
有着一点点黑色的东西从潭底的细沙中浮现出来。
会是什么呢?笑行静静地看着。
那黑色的物质一点一点的挣脱了沙子的束缚,钻了出来,慢慢上浮。
笑行眼瞳骤缩!
是尸体!
干尸!
像木乃伊似的干尸!
没人能解释为什么一直藏在潭底,被海水浸泡的尸体会成为干尸。
笑行也懒得去在意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
那浮出来的干尸可不是一两具,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此情此景,就和垃圾桶中,那蠕动在腥臭烂肉里的蛆一样。
你见过蛆吗?成群结队的那种!
一想到之前吃的饭都是用这泡着干尸的潭水做的,笑行心里就一阵恶心。
对上干尸,他倒是不怕,就是有点腻歪。
就好像,你会怕蛆吗?当然不会。一群蛆呢?也不会。
但不怕归不怕,恶心归恶心。
你吓不到我,但你能恶心到我……
笑行站起来,一脸嫌弃地往后退了几步。
成群的干尸从潭水中爬了出来,目标鲜明地向着笑行扑去。
奇怪的是,明明是从潭水里爬出来的,但是它们身上却没有一滴水,反而是一身浓稠的粘液。
“尸油?”
笑行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不对,尸油不是这个样子的,这粘液到底是什么?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把它们收了吧。”
笑行将那一块儿大帝御玺的残印托在手上,口中念念有词。
眨眼间,以笑行为中心,四周泛起浓浓黑雾,将整个雪山顶裹了起来。
“失……失火了?”
原本正在巡视村子的村长不经意的一瞥,突然发现远处的雪山上黑雾滚滚,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集合村民要去灭火。
“那是泣月潭的方向,快!赶紧的!”
“嗯?等等,为什么光秃秃的雪山上会着火?”
……
舒锦坐在笑行的床上,捂着腹部,目光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本是准备来叫笑行启程回客栈的,但没想到叫了半天屋里没人回应。
于是她自作主张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发现笑行并不在屋里。
肚子好疼,浑身上下都好疼。
舒锦知道自己有痛经的毛病,也吃过很多中药,却没有一点儿起色,每次来例假的时候,都会疼得要命。
不过这十几年来,她已经逐渐习惯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难以忍受了。
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痛苦远比过去的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剧烈。
别的姑娘掉根头发,人家的男朋友都嘘寒问暖紧张兮兮的,可是自己……
如果许胤也能那么温柔,那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似乎身上更疼了,就好像每一寸细胞都被蛇蚁撕咬着一般。
“不行,得找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等他回来了就赶紧走。”
舒锦咬着嘴唇,眼神四处寻找着什么。
“有了!”
当舒锦看到笑行放在枕边的那几本书时,眼前顿时一亮。
“书中不光有颜如玉和黄金屋,还有止疼药!”
舒锦拿过其中一本,先看了一眼书名。
《龙族I-火之晨曦》,作者:江南
这是什么书?
舒锦愣了一下。
但是此时她已经没有什么好的选择了,看其他几本书,书名前俩字清一色的都是“龙族”二字,想来应该是一个系列的。
没啥别的啦,就从第一本开始看吧。
舒锦无奈地翻开书页。
看着看着……嗯,狗日的,有点意思……
十几分钟后,舒锦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故事里。
身体的疼痛还能感觉到,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书里真的有止疼药,转移注意力的法子真的有效!
半个小时后,舒锦才看了一半。这书,不能只当做一个故事去读,它值得细细品味。
舒锦想了想,决定将书带回自己房间去看。
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呆在另一个男人的屋里不合适。先不说自己心里那关能不能过去,若是让许胤再误会了,又得挨揍了。
舒锦带着这几本书,扶着墙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她房间的窗前有一个书桌,她想要坐在那里看,不然例假一旦“不受控制”,染到了床单就不好了。
就像大部分人上完厕所都会下意识地回看一眼马桶一样,每个靠近窗户的人都会不经意的往窗外瞅一眼。
但是就这一眼,令得舒锦顿时忘了疼痛,浑身一阵颤抖。
窗外有什么?
只有一个踉跄的人。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个人是谁呢?
“掌柜的……”
舒锦瞪大了眼睛,纤手掩上朱唇,一脸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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