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空和临渡依然守在祠堂前,待到归晨走到他们面前时,临空开口问道:“小姐怎么到祠堂来了?”
归晨看了看还上着锁的门开口向临空问道:“我哥在里面吗?”
临空和临渡对视了一眼后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家主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祠堂,现在家主外出,我们不会放任何人进去的。”
归晨一脸疑惑继续追问:“那你们可看到他从这里经过?”
谁知两人具是摇头。
归晨更加疑惑了:哥哥也没有来祠堂,那是去了哪里?难不成在刚才的转角处绕了一圈又回去了?大清早的这么闲吗?还是说现在没有公务他在家待得难受?
归晨叹了口气,心想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汝南的事又不急于一时。她转身慢慢悠悠往回走,不多时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她想着朝律应该快来给她洗漱了,于是就没在院中逗留,而是直接走进屋去,谁知朝律已经来了,端着水盆一脸焦急的往外跑,差点泼她一身水。
“小姐,您腿脚不便,大早上的跑哪里去了?”
看到归晨进屋,朝律先是松了口气,然后便朝她抱怨道。
“我早上醒得早,这几天又躺的难受,所以在家中转了转。”
归晨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接过朝律递来的杯子漱了漱口,然后又接过她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脸,接着便朝向镜子坐正,等着朝律为她梳头。
“虽然您现在能下地了,但也不能到处乱走啊,在自己的院子里转转就行了,您伤的是腿,万一恢复不好以后可是要瘸的……”
朝律一边帮归晨梳着头发一边唠叨着,归晨听着烦,干脆就闭着眼睛左耳进右耳出。没一会儿头发就梳好了,归晨看着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朝律这丫头虽然嘴碎了一点,手是真的巧,会绾各式各样的发髻。离开家的这些日子归晨一直是自己梳头,她就只会最简单的样式,看起来单调的很。回到家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根本无需梳头,所以一直都是散着头发。现在终于梳了个好看点的样式,镜中的自己看起来也顺眼多了。
归晨洗漱好后离早饭还有些时间,于是她就从去及安时带的行李从中拿出“飞星”的典籍,半靠在矮榻上研究起来。
朝律见她看的认真,也就不再出声打扰,而是开始整理归晨的行李。前几日因为要照顾受伤的归晨,她一直没有腾出时间,久而久之就将行李的事给忘了,现在若不是归晨从中拿出典籍,她也想不起来还有行李要整理。
朝律将包袱打开,先拿起放在最上面的衣服用力一抖,谁知却带飞了夹在衣服里面的弯刀,弯刀被甩出一道弧线,掉到地上后又滑行了一段,直接窜到床底下去了。
朝律看到归晨被声音惊动正在朝这边张望,心中一阵紧张,她心知这是小姐刚买的刀,宝贝的紧,于是连忙跑到床边俯身去够,摸了半天却摸到一本像书一样的东西,她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本红皮的札册,札册上写着“纤丝”两个字。
她见过归晨阅读这本札册,想来应该是重要的秘术典籍,于是她扭过身抬起头对着归晨说道:“小姐,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扔在床底下呢?”
归晨刚才明明听到朝律抖衣服,然后就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这丫头把东西弄到床底下竟然还敢嫁祸给她。她站起身向床边走,打算去教训一下朝律,却在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时皱起了眉。
“纤丝”的典籍?
“你在床底下找到的?”
归晨从朝律手中接过典籍向她问道。
“是啊小姐,这是记录秘术修习方法的典籍吧,这么重要的东西您怎么能扔在床底下呢?”
“没有啊……”归晨一边嘟囔一边仔细回忆着,她明明记得自己看过后就将典籍好好放回紫檀盒子中了。
突然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朝律:“是不是你收拾东西的时候把典籍掉到床底下了?”
朝律连忙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我,这典籍除了您读的时候我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了。”
归晨再次陷入沉思:难道是夕音?不对!连朝律都知道这是重要的典籍,夕音肯定也知道,而且夕音比朝律要仔细多了,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掉到床下却忘了捡。而且她曾经叮嘱过朝律和夕音,存放典籍的柜子没她吩咐不可以打开,她们应该不会去动这典籍。
“有没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听到归晨这样问,朝律以为事情严重了,于是连忙答道:“这几日进出您房间的人可多了。”
是啊,这几日送汤的、送药的、送饭的、抬竹榻的,进过她房间的人两只手的数不清,可这些人都是在她眼皮底下啊,没有人能去碰放在柜子中的典籍。
“我回来之前呢?有人来过吗?”
“除了我和夕音,阿年她们每日也会进来打扫啊。”
家中的仆从都不曾修习过秘术,负责打扫的更是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不可能会去碰典籍。
“除了负责日常打扫的,还有别人进来过吗?”
朝律皱起眉仔细思考起来,突然她眉头一展,瞪大眼睛说道:“少爷来过啊。”
归晨一脸惊奇地问道:“我哥?他来我房间干嘛?”以前除了来逮她去考教,哥哥从来不会来她的小院。
“少爷不是去汝南执行公务了吗,说是给您带了礼物。”她停顿了片刻接着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难道是少爷动了您的典籍?”
归晨白了她一眼,想也知道不可能啊,“纤丝”是公仪世家的家传秘术,本就是要传给公仪家后人的,哥哥是家中长子,是女系秘术的第一传人,想要修习“纤丝”直接找父亲要就是,何必到她这里来偷典籍。
“没有别人进来过了?”
朝律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了,至少我没看到了。”
归晨叹了口气,心想估计是自己不小心弄到床下的,却错记成放回了原处。她拿着典籍走到柜子边上,将典籍重新放回盒中,为了谨慎起见她还在柜子外加了一道锁。
典籍还是应该早些还给父亲,反正“纤丝”已经修习成功了,典籍留在手中也没什么用。
想到父亲归晨心中咯噔了一下,她连忙转身嘱咐朝律道:“这事千万别和别人说。”父亲可不像她一样好脾气,若是知道可能有人动过典籍一定会大肆调查,到时候朝律和夕音身为她的贴身婢女一定第一个被怀疑,就算最后查出与她二人无关也免不了会因失职而被责罚。而她估计最惨,保管典籍不当,罚跪几天祠堂都不为过。
想到这里归晨不禁打了个寒颤,朝律见她一脸严肃,也想到这件事若是传到家主耳中免不了一场风波,于是坚定的说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归晨将典籍放好后又坐回矮榻上,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探着头向跪在床边找刀的朝律问道:“我哥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啊?”
朝律这才想起她还没将东西拿给归晨看过,于是连忙起身走向放在窗边的矮桌,然后拿起放在上面的一个小锦盒递给归晨。归晨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排形态各异的瓷娃娃,有敲鼓的,有拿糖葫芦的,还有抱着元宝的,一个一个白白胖胖可爱的紧。
归晨将每个娃娃都拿出来把玩了半天,然后又爱不释手的捧着锦盒看了半天,最后才抬起头对着朝律说道:“看来我哥还是知道心疼他这个唯一的妹妹的。”说完便又低下头对着一排娃娃傻乐了半天。
对于把这些瓷娃娃摆在哪里归晨着实头疼了一会儿,瓷娃娃易碎,她怕摆在矮的地方被打扫房间的人摔坏了,可摆在高的地方她又看不到,而且也不好擦拭。考虑了半天,最终她把瓷娃娃摆在了窗边的矮桌上,这样她躺在床上就能看见。
朝律看到归晨对这些娃娃宝贝的不行,不禁心中感叹:这本是寻常孩子最普通的玩物,家主和主母却从没给小姐买过,小姐从小就只能修习秘术,根本无暇玩耍,难怪现在见了这些娃娃会这么喜欢。
就在朝律愣神的时候,门被人从外推开了,夕音走进来对着归晨说道:“小姐,早餐好了,您今天是去前厅用还是在房间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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