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归晨原本的计划,因为要去兖宿,所以去州府任职的计划也不得不往后拖延,归晨总觉得自己作为一名被破例提拔的秘术师,还未正式任职便告假,容易让别人认为她骄横,但相比之下总还是昊阳师兄的事情更加重要,而且她也并不想去州府任职。
好在破云已经是州府的秘术师,又有公仪承为他二人解释,所以归晨心中总算安定了下来。
因为昊阳师兄过世,新嫂嫂入了门,家中需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而身为主母的哥舒瑶因为昊阳的事情悲伤不已,身体状态非常不好,所以归晨便担起了公仪世家内务的重任,每日除了安排大小事宜,更是要照顾母亲和新嫂嫂,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眼看着出发之日临近,归晨不得不开始准备需要携带的行囊,此次去余家探望乃是新嫂嫂第一次见昊阳的长辈,礼物必定是少不了的,再加上外祖家也在兖宿,没道理不去拜访,那就更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归晨从小就专心修习秘术,家中大小事宜都是由母亲来打理,又因为归晨不能婚配,所以公仪承也从不曾让她学习过这些,所以乍一经手,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明日就要出发了,归晨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于是又将礼单拿出来打算在装车之前再核查一遍,旁边的朝律一遍帮她清点物品,一边滔滔不绝的埋怨为什么这次去兖宿要带着夕音却不带她。
归晨被她吵的头疼,叹了口气道:“新嫂嫂刚进门,还未来的及拨家婢给她,她这一路上需要人照料,自然是需要带一个稳妥地人,夕音最合适。”
朝律有着不服气的说道:“我哪里就不稳妥了,以前您去兖宿探亲的时候不都是带着我的吗?而且夕音照顾余少夫人,谁来照顾您啊,带上我不是更合适吗?”
归晨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礼单之上,生怕出了什么漏洞,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在外面摸爬滚打惯了,不用别人照顾,而且路途遥远,有时可能需要寄宿农家,人多了不方便。”
朝律听到归晨的说辞后连忙解释道:“我睡哪里都可以的,马棚牛棚或是马车上都无所谓,小姐,我不怕吃苦,您就也带上我吧,我都两年没见您了,现在您好不容易回来,结果又要出远门,回来之后又要去及安任职,我又不知道几年才能见到您了。”
见她不依不饶,归晨抬起眼眸看向她道:“家中突遭变故,父亲母亲伤心郁结身体不好,你是我信得过的人,自然要将你留下来帮我照顾父母。”
朝律知道归晨只是在敷衍她,于是小声嘟囔道:“家中那么多人,哪里需要我去照顾家主和主母啊。”
归晨叹了口气,板起脸严厉的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安心留下来照顾家里,旁的不必再提了。”
朝律见说不通,也只好悻悻的闭了嘴,继续帮着归晨核对礼单。
“归晨。”
就在归晨将物品核对清楚准备装车之际,觅桦走了过来,因为之前告密的事情归晨对她心中有些芥蒂,但因为最近太忙所以一直无暇去询问,所以此时见到觅桦,归晨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什么事?”归晨的语气有些冷淡,听的觅桦也是愣了愣。
朝律一看到觅桦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只觉得归晨受训挨打罚跪祠堂都是她害得,于是语气不善的说道:“觅桦小姐,我们小姐忙着呢,您有什么事还是和家主去说吧,反正您也告状告习惯了。”
她这话说的直白,觅桦一听便明白归晨早就知道了她告密的事情,不禁涨红了脸,连忙解释道:“我…我就是来解释这件事的,这段时间你一直忙碌,我也找不到时间单独和你说话。”
朝律不等归晨开口,冷哼一声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把我们小姐害成这样,还跑来假惺惺的装模作样,要不你也挨一巴掌去祠堂罚跪饿上一天试试。”
“朝律!”归晨立刻打断了她,严厉的说道:“不得无礼。”
看着此时眉头微蹙一脸难堪的觅桦,归晨的心肠也硬不下去了,缓和了态度问道:“你要解释什么?”
觅桦见归晨肯听她说话,连忙说道:“我告诉师尊你可能要将女系秘术外传并不是因为针对你,而是我在拜师的第一日,师尊就明言警告过,没有他的允许,女系秘术不许透露给外人,我是怕你因为了和檀渊的情谊一时昏了头脑,想要阻止你。”
这个借口归晨已经为她找过了,但根本解释不通,归晨眼神有些凌厉的看着觅桦,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当场阻止我,反而要背后告密?”
觅桦被问的一时语塞,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时秘术典籍,但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总觉得你桌子上的紫檀盒子分外眼熟,所以才推测那应该是呈放典籍的盒子,我本想立刻阻止你,奈何你已经出府了,我知道你是要去给檀渊送饭,但是送饭为什么要带着秘术典籍?我心里着急,所以才将猜想告诉了师尊,我本是希望师尊能拦住你,没想到他会这样严厉的责罚你。”
这解释道还算是说的通,归晨叹了口气,心中的郁结也散开了不少。
觅桦见归晨神色有些缓和,继续说道:“归晨,公仪世家的女系秘术不能随便外传,虽然檀渊与你关系好,但是他并未拜师,不能修习女系秘术,我身为公仪世家的门徒,有责任劝阻你。”
归晨皱了皱眉,低着头道:“这事中间的曲折你不明白,反正如今檀渊已经将典籍归还,我也受过罚了,此事就此接过吧,你也不用太在意了。”
觅桦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归晨已然转过身去继续盯着家仆将物品装车了,于是也不好再多言,只能转头离去。
归晨在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去见了哥舒瑶,此事的哥舒瑶正靠坐在床上服药,见到归晨来了,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明天要带的物品都整理好了吗?”
归晨走到床边坐下,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点了点头道:“都准备好了,母亲放心吧,我走的这段时间您在家安心养病,有什么事就吩咐仆从去做,不要事事操心。”
她知道昊阳师兄的离世对于母亲的打击甚大,昊阳师兄来的早,又是母亲的同乡,从小就是母亲亲自照顾的,只怕在母亲心中早就将他视如己出。
哥舒瑶喝完了药后又不禁红了眼眶,眼神迷离的说道:“昊阳从小就我我带大的,他一直都很孝顺,谁知竟然……”
说着她擦了擦眼眶中沁出的眼泪,缓了半天才继续说道:“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孩子,我本不指望你们能有什么大的作为,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就好,可谁知……”
哥舒瑶再也说不下去了,就连归晨也又开始悲伤起来,她强忍着胸中的酸楚,安慰道:“母亲不要悲伤,昊阳师兄在天之灵定然也不愿见你为了他这般伤神的。”
哥舒瑶忍住了泪意,拉过归晨的手说道:“你嫂嫂不容易,此番去兖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归晨紧紧握了握哥舒瑶的手,言辞恳切地说道:“母亲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嫂嫂,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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