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巨大的朱雀便是由归晨的精气所化,不仅外形与流朱相似,就连尖喙和羽毛都栩栩如生,别看它没有血肉,却依然如同真鸟一般可以振翅飞翔。归晨看着朱雀,扬了扬嘴角,那蛟龙不怕她,不知见到这样一直巨型朱雀怕不怕。
那蛟龙似乎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鸟儿,一时间也有些胆怯,不敢擅自攻击。归晨见自己的办法起了作用,心中也是一阵喜悦,只想趁势一举将这蛟龙击退。
巨型的朱雀在归晨的操纵下与那蛟龙缠斗在一起,因为朱雀是精气所化,所以不会受伤,归晨操纵起来也就没有什么顾虑。
蛟龙见巨型朱雀就在它眼前,想要张口去咬,却不料一口下去却是咬了个空,被它咬住的部位瞬间化成气泽,待到从它口中飘出后,便又再次和朱雀结合在一起。
几次攻击后归晨终于找到一个空档,巨型的朱雀一爪子抓在那蛟龙的眼睛上,留下了三道血痕,蛟龙吃痛的嘶吼了一声,一个翻身朝着天上飞去,归晨驱使着朱雀振翅去追,却见那蛟龙在空中一个翻腾,一头扎进了洛河之中。
河面上拍打起的水花如同帷幕一般足有三丈高,归晨连忙抬起手臂遮挡,只觉得手臂被落下的水拍打的发木,待到河面终于恢复平静,归晨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想着那蛟龙随时可能再次浮出水面,归晨也不敢大意,连忙收回了化型成朱雀的精气,站起身踉跄的朝着徐莘蔚走去,此刻的她头脑发胀,眼前发黑,还没晕厥过去全靠一口气强撑着。
她走到徐莘蔚身边仔细检查着他的全身,发现除了头部破了一个大口子,其余的地方并未受伤,归晨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想来徐莘蔚应该是在刚才与那蛟龙交手时撞到了头部。
归晨本想从衣服的下摆处撤下布条为徐莘蔚包扎伤口,可拿起来一看才发现衣服的下摆不仅沾满了泥土,更是已经破烂不堪了,方才她与蛟龙打斗时几次摔倒在地,沾满泥土也是正常,只是这样脏污的布不能用来包扎伤口,会让伤口更加恶化的。
归晨思量了片刻,右手探向左手手腕处,翻开外衣的袖口,捉住一块布料用力一扯,“呲啦”一声,中衣的袖子就这样被她扯了下来,她快速用那只袖子包好徐莘蔚额头上的伤口,然后大力拍打着他的脸。
“徐莘蔚,徐莘蔚,醒醒。”
连唤了好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归晨心中一急,伸手便去掐徐莘蔚的人中,徐莘蔚这才幽幽转醒,最初他还有些迷茫,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待到看清归晨的面庞后他突然弹坐起来,差点一头撞上归晨。
“蛟龙呢?跑哪里去了?”
归晨见他无碍,终于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缓缓开口道:“我施计把它吓跑了,不过这里还是不安全,我们得赶紧离开。”
说着她便挣扎着站起身,看着还在左顾右盼的徐莘蔚有道:“你除了头部可还有其他地方受伤?能不能站得起来?”
徐莘蔚闻言活动了一下全身各处关节,然后一个撑地站起身来答道:“我无妨,没受什么伤。”
看这徐莘蔚活蹦乱跳的精神模样,归晨心知肯定是比她要强得多,也幸好他还存有体力,不然凭她现在这幅模样,如何能搀扶陈义。
归晨走到陈义身边探查伤势,这一探不要紧,还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精神又紧绷了起来,方才为了抵抗蛟龙的攻击,没来得及处理好陈义腹部的伤口,此时周围已积了一大摊血液,那三个血窟窿中已有小肠流了出来,看的归晨又是一阵恶心。
她先探了探陈义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喘气,心中暗道“还好”,她在周围看了看,然后兀自拿起徐莘蔚衣服的前摆,也顾不上他的询问,用力一扯便扯下一大块布料,然后紧紧绑在陈义的腹部。
她站起身对着徐莘蔚说道:“他快不行了,得快点找地方为他医治。”然后便拉起陈义,用力将他的一支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用身体撑住他。
徐莘蔚见状也学着归晨的模样,架起陈义的另一只手臂,然后四下张望着。
归晨走了两步发现徐莘蔚还站在原处,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徐莘蔚似是有些焦急的答道:“我们的马好像都跑的没影了,不然用马来驼他兴许还能快一些。”
归晨摇了摇头道:“他这么重的伤根本受不了马的颠簸,只能由我们两个架着他了。”停顿了片刻她又说道:“也不用担心马的问题,郡府训练出的马都是识途的,那两匹马会自己跑回去。”
徐莘蔚心中暗叹归晨竟然懂这么多,于是也不再多问,只架着陈义,跟上了归晨的脚步。
归晨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然后突然放开陈义往回走去。
“公仪莘蔚……”徐莘蔚的问题还没来的及问出口,便看到归晨捡起方才扔在地上的龙爪后又折返了回来,她再次架起陈义,道了句:“走吧。”
与那蛟龙缠斗了这么久,此时天边已经布满了晚霞,归晨心道今日是决计回不了郡府了,正在思忖该如何解释,只听旁边的徐莘蔚问道:“公仪莘蔚,你是如何斗败那蛟龙的啊?”
归晨此时撑着陈义行走已经十分费力,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答话,于是便没有作声。
谁料那徐莘蔚即使没有听到回答,还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也是与那蛟龙交了手的,只记得它一爪拍来我便没有了意识,公仪莘蔚你小小年纪身手实在是不错,不仅能砍下它一只爪,竟还能将它赶走。”
归晨嫌他聒噪,冷冷的开口说道:“徐莘蔚还是省着些力气吧,天黑之后看不清路,行走就会变得更加艰难,若是周围找不到农家借宿,我们今日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一日水米未进,我们能不能撑过去很成问题,尤其还带着一个伤患。”
徐莘蔚知道她说的有理,所以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好再开口,想着反正陈义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养不好,估计公仪莘蔚还要再住上一段时间,想问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所以便住了口,安安静静地跟着归晨。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可周围还是一片荒芜之色,完全看不到有人家的痕迹,归晨心中不禁开始有些焦急,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难道真的这么寸,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她和徐莘蔚还好,她不过是因为体力透支而虚弱,身上都是一些淤青,没什么重伤,休息片刻就能缓过来,徐莘蔚只头上一处伤,看起来也没有伤到要害,应该也不打紧,但陈义可就不好说了,这么重的伤及时医治尚且不好说能不能挺过来,更不要说得不到医治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找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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